“什么?”刚睡醒,鹿言还有些迷糊。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景行揉着眼睛,看到鹿言黑着脸,便知道事情不妙:“怎么了?”
“鹿鼎原打压言行”,鹿言沉着而又确凿的说道:“我早就知道要面临这一关,你不用担心,我送你去片场后就去公司。”
景行没有拒绝,在这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他不愿意因为怕麻烦这种矫情的借口拒绝鹿言。
告别时,景行将一盒药箱留在了车里,“伤口注意不要见水,事情处理完给我打电话,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鹿言笑了笑,已经放弃了争论这只是皮外伤的问题,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好。”
……
事情并没有逆转,鹿言亲自出面后,鹿鼎原对鹿言的打压就更加的厉害,甚至不惜抬高十倍的价格向鹿言抢夺的客户。
因为恶意竞价,言行财务很快出现了亏损。
从资源和能开出的条件上,言行远不如鹿氏,只能暗暗的打退堂鼓。
景行得知此时后,亲自出面和客户交谈。作为总监,景行非常称职的超额完成任务。
“景行,你在片场公司两头跑,你是不是太辛苦了?”
鹿言皱着眉,想要对景行不顾休息时间,超额完成工作的事情来制止一番:“别太累了,以后公司不用来这么勤。”
景行摆了摆手,冷笑一声:“得了,言行如果撑不下去,我这个总监的利益也会严重受损。”
如果自己不帮鹿言的忙,鹿言该怎么办?
这个公司起名叫“言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要出一份力。
……
景行自以为没日没夜的工作并不会给自己的身体造成太大的危害,可当他在片场里恹恹欲睡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在多日高强度的工作下,景行终于在片场里晕倒了,晕倒前还特意嘱托:“不要告诉鹿言。”
景行被方远送进的急救室,自己一个人出的急救室,导演晕倒,工作只能交代给自己的助理和副导演。
方远跑不过来,他还肩负了要向鹿言给景行生病打掩护的艰巨任务。
……
病房里。
“你目前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主治医生看着手中的报告单,语重心长的和景行说道:“不过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被送出国了吗?”
“又回来了。”景行面色平静的回答:“工作繁忙,走不开。”
“你工作这么拼命干嘛啊?”主治医生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桌子:“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没见哪个生了重病的年轻人还和你一样拼的!命都没了再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景行苦笑了一番:“我也不知道。”
主治医生愤恨的瞪了一眼景行,开始了自己的苦口婆心:“你就听我这个从医几十年的老头子一句劝,去国外吧,我看你也不缺钱。”
景行摇了摇头:“不行,您也不用劝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实在抗不下去了我会去的。”
“等你抗不下去就晚了!”主治医生气的将报告单往桌子上一摔。
景行笑了笑,平静道:“只要现在不晚就行。”
主治医生气差点儿背过去。
“对了,我这次来医院,能不能删除医疗记录?”
“景行,方远说你们剧组牵了条狗,不太好训,有人被咬伤住院,你现在还在医院陪工作人员吗?”
刚出医院,景行便接到了鹿言的电话。
景行听罢,对于方远给自己打掩护的借口十分汗颜:方远你怎么不说剧组牵条牛啊,还能一口气怼个残疾,自己能在医院陪半年!
“嗯,还在医院。”景行让自己平静了一下,将计就计的说道。
“那我去接你。”鹿言道。
景行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像是刚从急救病房里出来的人。
……
“工作人员呢?”鹿言随口问道。
景行一时语塞,缓了缓,笑道:“轻伤,先回去了。”
鹿言毫不怀疑的点了点头,给景行打开车门,等景行坐进去后,关上门从车前绕过去,坐在了驾驶座上:“回家还是去吃点儿东西?”
“回去工作吧,公司里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景行问道。
“不用了。”鹿言微微侧过头,目光深沉,面色有有些犹豫:“已经……有人出面帮忙了。”
“谁?”景行问道。
“肖城远。”
景行沉默了。
景行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如一粒微小的尘埃,在风中飘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着陆,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非常不踏实。
原本想着,他的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也行。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落在了鹿言的眼睛里。
那个对他忠心耿耿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内心的脆弱,不让他坠落,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那个男人让尘埃有了庇佑,尘埃想借助着这份庇佑,在世间翻起风浪。
“嗯,挺好的。”良久,景行微微侧过头,目光深沉的看向鹿言:“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客户上有肖学长的帮扶,鹿鼎原就算打压,也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鹿言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十分认真的看着前方,并未发现景行灼热的目光。
景行笑了笑,静静的看着鹿言。
对于肖城远在自己危难时刻的及时救助,鹿言还是非常感激的。
在言行公司逐渐缓和过来后,鹿言为表感谢,给肖城远打了一个电话:“肖学长,这次真的谢谢了,无以为报。”
“不是无以为报。”对方声音里带着笑意:“要是真的谢我,请我喝酒就行了。”
“好。”鹿言爽快的答应了,别说现在让请喝酒,就算请鹿言买个酒庄他都愿意。
酒吧里——
“你来,景行知道吗?”肖城远今天似乎是精心打扮了,梳了一个清爽的发型,穿着卫衣,乍一看,还以为回到了少年时光。
“他知道。”鹿言诚实的回答。
肖城远温和的笑了笑:“他都不担心你被我拐走啊?”
“不。”鹿言微微一笑:“他是相信我意志坚定……一杯玛格丽特。”
“伏特加。”肖城远打断鹿言:“好不容易一起喝酒,记得上一次还是学生时期。”
鹿言笑着向酒保点了点头,确实,记得上一次和肖城远一起喝酒,还是在中学时期,当时肖城远,还不是现在这样意气风发的模样,他也不似现在。
两个稚嫩少年,不懂处事圆滑,一个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却还在倔强求生,一个身处抑郁之中无法自拔。 狼系男友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