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言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向我这边走来？他难道也变成了鹿泽那样的人吗？还是说鹿言本身就要比鹿泽可怕？
万石心中思绪万千，因此丝毫没有注意到，鹿言朝自己走来以后，停到了自己的面前，只要万石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鹿言的裤腿。
“万助理，怎么不说话了？这是连嗓子都伤到了？”鹿言慢悠悠的说着，回忆着鹿泽在所谓教导自己时的样子，然后把这幅样子演到万石的面前。“要是嗓子不舒服的话，那就回家休息一下再来吧。”
鹿泽站在顾左右而言他的说法，总是蕴含着无声的警告，万石深知这种感觉的可怕，所以在再次感受到这种恐怖的时候，很难再维持自己的心中的防御。
尤其是鹿言的声音在自己的上方响起来，还有着假惺惺的关怀，实际上就是在说，“不能说话只能是因为嗓子不舒服到说不出话来，至于不好意思说出口这种话，或者因为害怕说不出来，那以后也就不需要说话了。”
万石咬着牙，终于忍不住把事实说了出来。“……是，是我还和那些人有联系，他们告诉我的，而且鹿泽先生要求我必须把这些事情每隔三天告诉他……”
每隔三天。
鹿言思索着，他还真没想到鹿泽了解这些事情的频率是三天一次。
其实按鹿言原本的设想，鹿泽应该是每天都会询问万石，哪怕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鹿泽居然是三天一问，那么这两天的空白期，足够鹿言做出来很多事情了。
“那么，你最近一次和鹿泽汇报我的情况，是什么时候？”鹿言轻声问道。“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回答我好吗？”
万石有一瞬间的惊讶，因为这是万石第一次从鹿言的嘴里听见鹿言直接叫出来了鹿泽的名字，而且鹿言的语气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这么称呼鹿泽了。
看样子，鹿言不仅仅对鹿泽只是敌意，还有藏在软弱下的伺机而动。
现在万石甚至觉得，这次鹿泽被逼退出国也是鹿言在暗地里的安排，不然的话为什么鹿泽会突然离开呢？
“是……是昨天晚上……”万石的眼神飘忽。
昨天晚上，那足够了。
鹿言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气，还好已经汇报过了。
再装下去的话，鹿言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到什么地步，而鹿言也没有办法估计出来万石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会不会恼羞成怒，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鹿泽的可能性。
“嗯。”鹿言随意的嗯了一声，“万助理，你可以出去休息了，记得把公关部的部长叫来见我。”
鹿言做完这句话的时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万石搞不懂鹿言想要做什么，但是现在的鹿言的样子，万石实在是很难做出来不情愿的样子。
万石应了一声，站起来的时候也没有抬起头，就这么低着头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万助理为什么会这么害怕鹿泽？”鹿言思索着这件事情，觉得还是有必要调查一下，如果鹿泽使用特殊的手段控制了万石，那么不管怎么样，鹿言都必须阻止鹿泽。
于是鹿言给江褚云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他可以帮忙调查一下这件事情。“褚云哥，万石家人可能现在被鹿泽控制了，否则万石应该不会对他那么忠心。”
江褚云捏着面团子，用肩膀夹着手机，听着听筒里鹿言的话，疑惑道：“你说的就是那个看上去阴沉沉的家伙？”
阴沉沉的家伙？
鹿言也跟着疑惑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之前江褚云曾经也是见过鹿泽的，当时万石应该就跟在鹿泽的身边。
那个时候鹿泽是去做某些不干净的事情吧？所以万石的表情就会阴沉。
“对，就是他。”鹿言的回答让江褚云确定了自己接下来需要调查的目标，鹿言继续道：“因为鹿泽要出国，不方便带着万石，而且万石留下来也算是在监视我，所以万石现在暂时是我的助理。”
江褚云哦呼了一声，觉得鹿泽这一招还真是无.耻。“鹿泽倒是想的面面俱到，控制别人为自己做事情，所以对方肯定会对自己忠心耿耿。”
鹿言很赞同江褚云的话：“不靠自己的能力收复对方，而是拿他最重要的家人去做这些事情，鹿泽实在是太过分了。”
江褚云也知道鹿言是因为从小没能有完整的家庭，因此对于家人之间的爱无比的珍惜，就算是一直和自己不对付的万石，在鹿言知道他可能是家人遭受胁迫以后才会这个样子的时候，心中还是出现了不忍的情感。
“小言，你还是太善良了。”江褚云很清楚鹿言让自己调查这件事情的用意是什么。“你确定你要去帮万石？哪怕你帮过以后，万石也不会领情？”
鹿言轻轻的嗯了一声。“我确定，我不知道万助理之后会选择什么，但至少，在我作为鹿氏集团的总裁后，我不希望他活在鹿泽的阴影里面。”
“真是败给你了。”江褚云笑了笑，他就知道鹿言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但小言，你要知道，万石跟了鹿鼎原和鹿泽那么多年，手底下绝对不会很干净的。”
鹿言当然清楚这件事情，所以他沉默了。
好半晌，江褚云听到了鹿言的回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有人不会为自己的错位付出代价。”
只是万石是受鹿泽和鹿鼎原的胁迫，所以不存在主观的自己想去做这些事情的意向，到时候一定可以请求宽大处理。
……说不定在自己把万石和鹿泽做过的事情揭发出来以后，万石会恨自己的所作所为吧？可鹿言早就没有办法管那么多了。
当务之急，就是把鹿泽的事情完完全全的从黑暗里拉出来，晒在阳光下，让所有人看看鹿泽藏在温和面具下的邪恶。
“我知道了，放心吧，很快就给你结果。”江褚云答应下来帮鹿言去查这件事情，然后挂断了电话。
鹿言收起来自己的手机，要是江褚云去帮自己做什么事情，那么结果肯定叫鹿言放心的。
公关部的部长刚好在鹿言收起来手机以后到达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他抬起手敲了敲门，听到了里面传出来了鹿言的声音。
“进。”
部长推门而入，看见了这办公室里严肃的鹿言。 狼系男友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