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被送去手术室的时间说不上及时,但好歹医生竭尽全力,至少是把景行腿上插着的刀给拔了下去,然后勉强让伤口止住了血。
但是景行到底流出去了那么多血,只是把刀拔出去和勉强止血实在是不算手术结束。
最为糟糕的情况出现了,景行需要输血。
主治医生在听完去现场把景行带回来的护士说了当时的场景,当时的地面上有很多由这位伤者的血构成的血脚印,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并不能确认出血量。
医生很是奇怪:“不能确认出血量?是多到已经没有办法目测出来了吗?”
护士无奈的点点头,告诉医生是的,确实是这样。
如果真的按照护士说的那样,那么这个情况就很危险了。医生沉默了一阵问道:“这位伤者的家属呢?他没有在外面吗?”
通常情况下,在手术室中问病人家属是否在场,就说明了这场手术其实是很危险的,需要伤者的家属来决定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护士听到医生问伤者的家属在不在,愣了一下。知道这个伤者的家属是鹿氏集团的总裁,鹿言。至于他现在有没有过来,护士并不知道。
“现在应该没有我的事情了吧?我出去看一下他的家属有没有过来。”护士左右看看,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也只是参观前辈们手术的过程,所以主动提出来自己出去帮忙查看一下情况。
医生点点头,准许她出去。
得到允许后,护士赶紧离开了手术室,她刚一走出手术室就看见了在外面等待的鹿言。
“啊,您就是鹿先生,对吧?”护士惊讶于他赶过来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巧合,不过人来了就太好了,护士赶紧对他说道:“这样的先生,您的……”
护士一下子就卡壳了,因为护士并不知道鹿言和景行之间的关系。
所以护士不知道该怎么说里面的人和鹿言的关系,鹿言明白护士小姐的意思,接话道:“我的爱人怎么样了?”
“您的爱……啊?哦哦,您的爱人现在情况说实话还是蛮糟糕的,虽然已经成功的止血,但是他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护士被鹿言的直接承认惊讶了一下,但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对鹿言道:“现在我们必须要找到伤者的近亲给伤者进行输血。”
鹿言听到景行需要输血,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
因为景行的血型特殊,一般的医院……不,就算是国际血液库存,说不定都没有充足的血液库存给景行输血,现在要说的话,也只有陆倚楼才可以救景行了。
果不其然,护士没有等到鹿言的回复,刚在猜测是不是这位伤患没有还活在世上的血亲,下一刻手术室里就传出来了主刀医生的惊呼声:“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稀有血型?!我们医院别说库存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血型!!”
护士惊讶的看着鹿言,她没有想到里面这位还是特殊血型。原本她说近亲,只是方便输血时伤者对于血液的排异性会降到最低,可护士怎么都没有往稀有血型上面想。
“他的血亲都已经去世了,但我知道一个血型和他相配的人,以前做过手术,血型可以匹配上。”鹿言的声音很低,护士不知道为什么鹿言会变成这个样子,按理说知道有血型可以匹配上的人在,不是应该马上就去联系吗?鹿言到底在等什么?
护士有些着急,催促道:“鹿先生,我们现在也就是在给伤者打促进血液滋生的药物,但这几乎是杯水车薪,要想让伤者完全脱离危险,必须找鹿先生您说的这位过来给伤者输血!”
鹿言僵硬的拿出来自己的手机,给陆倚楼打了电话。
陆倚楼的电话响了很久以后才被陆倚楼接起来,鹿言毫不意外,陆倚楼果然在接起来电话的那一刻用最为冰冷的语气和最为刻薄的话语来诉说鹿言的无能。
“鹿言,这就是你所谓的能保护好景行?真是可笑!”陆倚楼全程看完了鹿言的新闻发布会,那个时候屏幕一黑,陆倚楼就有了不祥的预感,但是他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结果新闻发布会继续蚁后,陆倚楼看见鹿言的脚下有那么多的血脚印。
这些血都是谁的?应该不是景行的吧……?这种新闻发布会极其无聊,而且景行那么忙,肯定没有时间过来参加,所以不是……
陆倚楼看着鹿言说:“这是我最爱的人的血。”
这一刻,陆倚楼知道,那些血就是景行的。出了那么多血,景行是受了多严重的伤?陆倚楼简直都不敢去想。
接下去鹿言说的话陆倚楼一个字都不去相信了,一个连自己爱的人都没有办法保护好的人的,做出来的承诺完全就是在放屁!陆倚楼觉得现在的自己比最开始知道景行拒绝自己去选择鹿言还要愤怒。
鹿言这种人,不仅不值得景行托付终身,甚至会害死景行!
这是陆倚楼知道鹿言和景行在一起以后的认知,直到现在也没有改观。你看,这不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吗?鹿言在讲台上自言自语,景行过来看看他都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这个鹿言就是个祸害!!
陆倚楼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无声的愤怒,直到自己的手机开始震动,陆倚楼看过去,发现是鹿言给自己打过来的电话。陆倚楼冷笑着,他心中思绪万千,虽然很不想接鹿言给自己打的电话,但还是接起来了。
毕竟景行的出血量太大,而自己作为可以和景行匹配上的人,鹿言在这个时候肯定会联系自己的,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陆倚楼接起来电话,不等鹿言说什么,陆倚楼就抢先一步羞辱了鹿言在景行身边只会给景行带来厄运这件事情。
“你留在景行的身边只会让景行越来越糟糕,这种事情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陆倚楼居然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格外的畅快:“你到底是有多么厚脸皮啊?居然还留在景行的身边,而且这次还踩在景行的血上进行新闻发布会。”
“鹿言,你就是沾着景行的血,做你想做的事情,你不觉得自己很可耻吗?”
陆倚楼最后一句恶毒的话说完以后,鹿言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甚至陆倚楼觉得接电话的鹿言可能不是有个活物,因为鹿言听上去一点活气都没有。 狼系男友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