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忙哭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感觉此时不哭总是缺点什么。
儿子打亲爹的不多,尤其是打有权有势的亲爹的更少了。
刘忙看着自己脚边明晃晃的腰刀,想象着它一会儿给自己放血的模样,心中不寒而栗。
突然间一阵阴风吹过,刘忙仿佛找到了一条新的生命线。一不做二不休,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刘忙借着阴风,从地上一溜烟的爬起来,看着屋子里的众人说道:“你们都在我房间干什么?家里进贼了?还是大夫人死了?”
刘忙说道大夫人死了的时候,身边的钱老本差一点笑喷,也不知道大夫人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是我的书房不是你的卧房,怎么刚才自己做了什么都忘了?刘忙你是不是太健忘了?”刘汉武坐在椅子上,一手握着额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刘忙。
“不是我的卧房?你的书房?请问这位老伯怎么称呼?”
“我是你爹。”
这段对话仿佛在哪儿听过不过答案确实两样。
“你是我爹?我是谁?”
“你是我儿子,老子的傻儿子!刚才你不是很嚣张么?想要做老子的老子。”
刘忙一脸疑惑的问道:“请问老子是不是写了道德经?”
“狗屁,写你娘的腿。小兔崽子,别跟老子在这装糊涂,刚刚薅老子头发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现在跟我装什么糊涂!”刘汉武胸脯气愤的说道。
看来在演戏这条路上要越走越远了。
“我没装,这位老伯我刚刚打你,是因为你骂我,小王八蛋,小兔崽子,龟儿子。你这不是骂我,你这是骂我爹啊!骂咱们大理国的功臣,这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我怎么就骂你爹了?”
“您一口一个小王八蛋,龟儿子,兔崽子的,那不就是骂我爹是老王八蛋,乌龟和兔子嘛!我能忍受你骂我,但是我不能忍受你骂我爹!”
屋内众人,闻言都是一脸的笑容,但是又不能当着自己主子的面笑出来,所以只能忍受笑出内伤的危险强忍着。
刘汉武皱着眉毛想了想,似乎自己这个傻儿子说的有些道理!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也要辩出三分道理。
“老子不是跟你说了,我是你爹了么?”
刘忙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以为您是占我便宜,您鸟悄的从里面走出来,也没说是我爹啊?还想跟我分赃,这……”
“这什么这?有什么不妥?”
“这分明就是飞贼的做派么?我那成想我威武霸气的父亲,会这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拍马屁也得分时候,这时候不拍什么时候拍。
刘汉武捋了捋自己花白精致的小胡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今日之事,也不怨你,既然是误会,就此打住。”
刘汉武又看了看其他人说道:“都下去吧,我与儿子有些话说。”
钱老本答应着,带着众人退了出去。此时书房内就留下了刘忙和刘汉武两个人。
两个人对立而坐,相互打量彼此。
刘汉武看着刘忙,就想起来他当初认识刘忙他娘的场景,就因为他娘第一次叫自己流氓,也是大理国第一位敢这么称呼自己的奇女子,所以刘忙的出生注定是这个名字。今日看来确实起对了。
这小子的做派,气度,举止,都可以用流氓来形容,其他的词都逊色不少。
刘忙的目光也不住的在刘汉武身上打量,按理说这皇亲国戚的那一个不是雍容富贵,举止文雅,不怒自威!可是面前的小老头,枯瘪干瘦,两眼无神,一脸的褶皱,跟隔壁老王有什么区别。
你就是跟我说一千遍他是一位权势滔天的亲王,我都不回信的。看来龙子龙孙跟我寻常人没什么两样。
前世的电视剧里那些貌美如花的王爷看来都是假的。
两个人对视了半晌,刘汉武才开口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陌生啊,这也难怪。为父把你扔在海洲这十七年里,确实亏待你了,以至于你长得像一个野孩子。”
刘忙心想你也好意思说,不过有你这么一位有钱有势的老爹,我就是在有意见,我也不能说!
刘忙微微抱拳,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双手环抱住刘汉武的大腿,眼泪汪汪汪的流了出来。
这段戏,刘忙在自己的心中演练了不知多少回了,此时机会来了,哪有不把握的道理。
“父亲大人,孩儿生在海洲,长在海洲,这一十七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父亲。天气热了想着父亲,您吃没吃西瓜,喝没喝冰镇汽水。天气冷了,想着您烧没烧火炕,用的木头还是煤炭。我是吃饭想您,拉屎也想您啊!”
不得不说,刘忙在哭这方面是有天赋的。此时大鼻涕泡已经呼在了嘴上。
刘汉武看着眼前这个哭相巨难看的儿子,心中多少有些酸楚。
“这些年你在海洲吃苦了,为父都知道。日后在上京城,你就是老子的宝贝儿嘎达。谁也欺负不了你,老子要把欠你的都给你补上。”
“孩儿别的都不要,只要能在父亲身边,常伴左右,孩儿就知足了。什么跑车,豪宅的,我都不在乎。”
刘汉武心想,这孩子说得词,老子有挺多听不懂,又碍于面子没有问。
“没事没事,要什么爹都能给你,除了……有些东西不行。”
刘汉武拍了拍刘忙的脑袋,然后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说道:“孩子,到了爹爹这儿,你就安全了。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爹讲,爹给你做住。”
刘忙擦了擦自己的鼻涕,然后在自己裤子上把手擦干净说道:“爹,我饿了。有没有红烧排骨给我来点!” 刘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