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远处黑暗里,传出了零星的脚步声,刘忙一个转身快速的跑向了摇椅停放的树下,此时即使是裤子在湿润,他也不会在意。
很快,黑暗的巷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蓉姐姐手里端着一支食盒,正在院子里寻摸刘忙。
天上繁星点点,地上水渍稀稀拉拉,刘忙将裤带系紧,然后抖擞一下身体,看着面前这棵几十年的老树一身叹息说道:“本世子的这泼龙尿也就你还配的上,你呀也不枉活在我的院子里,日后本世子一定多多的照顾你,叫你每日都有龙尿滋润,这样你就可以再活五百年,长成上京城第一繁盛粗壮的大树。”
刘忙虽然是与眼前的梧桐树说话,但眼角和耳朵都用在了蓉姐姐的身上,可不能叫这个女人看出他举止上的诡异之处。
马蓉看看了月光下,梧桐树根已经树身上不均匀的液体,加上刘忙嘴里说出的话语,马蓉都觉得害臊。
马蓉咬紧牙关,笑呵呵的向着刘忙走了过来:“小世子说的对,你在滋润他三五十年,怕是要升天,不对,怕是要长上天了。”
刘忙轻哼一声:“上不上天,我不知道,反正不会比现在差就是了。”
马蓉心想我真怕你一泼尿就给这棵梧桐树给烧死,人家活了这几十年也不容易,万一就栽到你的一泼尿液上,说出去也不好听,会不会叫其他的树笑话。
马蓉也不看那棵树,使自己的身子尽量的远离刘忙方才对着树根尿的那一大泼尿液,然后把食盒放在地面上,打开食盒的盖子,里面两碟小菜,散发着香气。
这种常见的食盒,分上下两层,可以放四碟小菜和两壶烧酒。
酒菜摆好,刘忙也不管不顾的伸手上去就是一顿狼吞虎咽,站在一旁的马蓉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看来小世子真的是饿了。
上京城北郊的鸿儒书院已经点燃了书院内外的灯笼,照应的半边天色红彤彤的,鸿儒书院的外墙,景致在灯笼微微泛红的灯光照应下,倒影在湖面上,此时此景无论是谁都会被吸引。
顺丰大师,每日除了在书院内打扫一下卫生,便是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上,每日的参禅佛法,自从书院开张以来,自己的悟性也是大有精进。竟然能够通读《楞严经》和《大悲咒》了,他自从五岁上山出家以来,已经过去了六十五年,这六十五年里还是第一次把两本经书能够看下来,甚至以前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觉都记不住的佛祖语录,近来都能够牢牢地记在心间。
看来这参禅悟道也是需要环境的,鸿儒书院的自然景致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这是个做学问的地方,每日名师讲解,他自己也受益不少。
看着书院内外,摇头晃脑背书的青年才俊们,顺丰大师又来了兴致,把垫在屁股下的两本经书又拿了出来,郑重其事的在月光和灯光,已经头顶反射的月光和灯光下,有重头到尾的默读了一遍。
很快时间,就是在专心致志的过程中,慢慢的流逝的。当顺风大师再次抬起头,看看天上的圆月的时候,月亮已经从天边,升到了头顶。
顺风大师把手中的两本经书轻轻地合上,刚想起身回到自己的屋子内休息,明天一早还要给学生们打水,做饭。最近书院内,哪儿哪儿都缺人手,所以顺丰大师只要哪里缺人就到哪里去,简直就是社会主义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顺风大师一起身,刚好迎面撞到了吴用能,吓得顺风大师差一点就摔倒在湖水里。好在顺风大师这六十五年来硬家功夫从来都没有落下,马步扎的稳稳地,腰部猛地一用力,整个人从向后倾斜的状态,一下子就跳到了岸边上。
此时吴用能不好意思的说道:“顺风大师,在下怕是吓到了您吧。在下给大师道歉!”
顺风大师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手中的两本经书,然后倍加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内,看着吴用能说道:“吴院长,太客气了,方才没事儿的,都在老衲的掌握内,不妨事,不妨事。不知道,这么晚了,吴院长不休息,一个人到湖边来所谓何事呀?”
吴用能望着湖面,望着天,望着顺风大师,眼神忧郁道:“每到夜晚,我都孤独,内心孤独,身体也孤独。顺丰大师,你可知道我曾经可是上京城夜晚最活跃的靓仔。”
顺风大师略微的点点头道:“略有耳闻,吴院长今日的你,可跟以前的你有个了断了。身为鸿儒书院的副院长,要以身作则,却不可在于红尘有过多的牵绊,能断则断吧。”
吴用能看了看面色红润,头顶光光的顺风大师说道:“难不成我当了书院的院长,就要当和尚么?”
顺丰大师看着吴用能的目光始终在自己的身上打转,眼神里又多是忧伤说道:“当和尚有什么不好?我就觉得很好,这些年来我什么都不操心,只要一个人过的好,什么都好,现如今就算是用皇帝的宝座跟我换,我都不换。吴院长,曾经我在金陵城就遇见过一位与你相似的公子,在金陵城也是留恋红尘的浪荡公子,诗词歌赋自然不在话下,但是潇洒时是真潇洒,落魄那叫一个惨。竟然没有一个曾经于其相好的女子愿意接济他,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身死他乡的下场,最后还是老衲为他超度的。”说到这顺风大师从怀里把两本经书又重新的拿了出来:“这两本经书,就是那人生前为我而写的,算来算去,他也就在生死之后留下这两本经书了。所以我劝吴院长,还是把心思用在为国为民服务的理想上,做出一番大的作为。”
吴用能看着顺风大师手里那两本已经被岁月磨的不成样子的经书说道:“顺丰大师,今晚给我讲讲经吧!”
顺丰大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看看一脸犹豫的吴用能说道:“天色不早了,老衲也困了,要不咱们明天晚上讲经如何?” 刘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