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姜府,姜世安迫不及待的下车,险些又吐在车里,姜母被翠竹搀扶着下了车,“安儿,可好些了?”
姜世安摇摇手,尽力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我没大碍。”
姜世慈不屑的福了福身,“我先回去了。”见着没有人理睬她,姜世慈咬着牙,愤恨的转身离开。
姜母拉着姜世安的手,盯着姜世慈离开的背影,“她今日又做什么了?”
姜世安抬起头,回想今日之事,笑着摇摇头,“没事,娘,您不必担心我。”
姜母神色不太好,姜世安察言观色,“娘,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姜母同姜世安边进院子边说着,“那个永昌侯夫人,好好的婚事不定下来,分明就是想拖着我们姜家,姜家也不过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凭什么我女儿那么优秀,要白白的等着他!”
姜世安突然笑了,“娘居然看出来了永昌侯夫人的如意算盘?”
姜母嗔怪她,“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看不出来,说是说了婚约,婚书呢?聘礼呢?什么都不做就想断了我安儿所有的路,不可能!我绝对不允许!”
姜世安有些欣慰,她的手覆上姜母的手背,“母亲放心吧,安儿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更不会让姜家受委屈。”
姜母担忧的开口,“安儿,不要胡来,此事我同你父亲自有定论,你不要擅自做主。”
姜世安笑着应着,又想起来什么事,“母亲,安儿想问一句,大房那边什么打算,姜世歆怎么说也算是皇室中人,想必心气很高。”
姜母不屑的开口,“哼,那位心气高着呢,就是永昌侯她也是不放在眼里的,我觉得,她是想把她再送回到皇宫里。”
姜世安心里一惊,“娘,你是说,廉亲王?”
姜母点头,姜世安震惊,“那应该算是她的舅舅,这算什么辈分?”
进了澜依阁,碧陶打了帘子,姜母姜世安进了屋,姜母冷笑着,“官家里的事情复杂着呢,前朝不也有外甥女嫁给了皇帝舅舅的先例,我瞧着这廉亲王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就算是亲弟弟,也要人家同意不是,不然,竹篮打水罢了。”
姜世安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原主该有多幸运被慕白喜欢并护她周全,慕白这般身份地位,再加上“祸国殃民”的相貌,一直就不乏爱慕者,看来她想促成慕白和苏黎,还是道阻且长。
姜母端起茶嘬了一口,皱起了眉头,“这是去年的西湖龙井,今年的呢?”
翠竹有些小心翼翼的,“回夫人,今年的份例都分去了清平院……”
姜母不可思议的盯着翠竹,怒极反笑,“我堂堂正妻,何时轮到一个侧室欺负!放肆!”
姜世安只是淡然的看着,然后淡淡开口,“母亲息怒,下人肯定是不敢擅自做主的,那位也不敢,看来是父亲吩咐过的了。”
姜母蹙眉,胸膛剧烈起伏,“好你个姜柏!这是想让那个狐狸精骑到我脖子上吗!翠竹!”
翠竹颤抖着应着,姜世安示意翠竹退下,姜母不解,“安儿,别人都嚣张成这样了,你还拦我!”
姜世安安抚着盛怒的姜母,“母亲且听我说,你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和父亲要别的,偏偏要这西湖龙井吗?”
姜母渐渐平复下来,摇了摇头,“因为她知道母亲您最喜欢喝茶,西湖龙井又是心头爱,她故意从父亲那里讨得所有份例,不过就是想逼迫您盛怒,然后去讨伐她,到时候她再示弱装可怜,这是她一贯的伎俩,如此下来不伤一分一毫,就能让父亲厌倦母亲您。”
姜母后怕的扶着椅子扶手,“这,这狐狸精竟然有如此心机。”
“母亲再想想,当初父亲纳霖夫人入府是因为什么,父亲整日忙于政事,回来还要面对母亲的刁难,他就想找个地方,没有任何碎语,单单陪着他。”
“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起来,那段日子我同他整日吵架,后来就纳了霖夫人,现在想起来,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只是,即使我念叨他,督促他,也不过是为了他好,我是他的妻子。”
“母亲这么想固然没错,但是男人都是这样的,永远不知足。”
姜母有些愕然的盯着姜世安,“安儿,你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怎么会懂这么多?”
姜世安嘬了一口茶,然后细细抚了茶杯,“这么多年,看得多了罢了,凡事要用心去看,眼睛,是会骗人的。”
姜母叹了口气,一瞬间又仿佛不认识这个女儿了,又细细端详了她半晌,还是从前那个俏皮又温柔的女儿,但好像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姜母对自己的想法觉得可怕,赶紧转移话题,“今日,伯爵夫人硬拉着你去见张璞元,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看的如何?”
姜世安抬起头,“很干净温柔的人,但现在什么人有什么区别吗。”
姜母知道她说的是永昌侯夫人之事,“怎么没有用,只要安儿你认定了,不管她什么永昌侯,为了我的安儿,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让我的安儿幸福。”
姜世安故意逗姜母,“咦,母亲原来不是挺希望我嫁过去的吗?”
姜母有些尴尬,“那是明媒正娶的情况下,现在她如此小瞧我们姜家,我还要好好想想呢。”
姜世安捧腹,“母亲可不必拼上命了,张璞元虽好,却不是安儿的良人,伯爵夫人不是好对付的公婆,还有一个更不好对付的姐姐,安儿才不要整日提心吊胆。”
说着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下人来传姜柏留宿清平院,姜世安临走时安抚盛怒的姜母,“母亲,她越是激您,您越是要淡然,久而久之,父亲也会厌烦她的,不论如何,您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吴氏在朝堂中又有一定势力,只要母亲能忍住,安儿敢保证,父亲绝不会做出什么宠妾灭妻之事。”
姜母虽生气,却也把姜世安的叮嘱记在了心里,刚出了澜依阁,就看着秋染在澜依阁外着急的踱来踱去,看着姜世安出来急急的禀报,“小姐,兰姑娘早些时候来了,奴婢告诉她您不在,兰姑娘说那就等着,怎么说也不肯走。” 王妃当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