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心魔
张政的语气,越平静,此时就越证明,他已经怒不可止。
张战连忙去问了原因,让洪甜跟着自己儿子冲出了画展里。
洪甜站在大门前,急急吼道,“张政,你站住!”
张政握着照片,拉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坐进了车里,洪甜气得大叫,连忙掏出手机给张战打电话。
“问出原因了吗?我们得赶紧回去一趟。”
张战已经朝这边走过来,“问了,就是一个误会,我出来跟你说。”
张战挂断电话,脸上一片凝重,明明曾玲打破了所有的一切魔咒,为何张政还是如此呢?不问清缘由,就那样入了魔般失去理智,这可如何是好?
洪甜站在大门外,边走边搓着手,看到张战出来忙拉着他上车,直接道,“让直升机来接我们,这小子肯定不会去坐航班。”
前面的司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发动车子。
张战坐在车里,面色发白,就像突然间老了十几岁般,连脸上的皱纹也能清晰可见了。
洪甜紧紧抓住张战的手,也许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相信命运之类的魔咒。
张战稳了稳心神,“据主人家交代,是他在Y国留学时的同学对一女子一见倾心,整日都在画那女子的画,这张照片也总是被他枕在枕头下面当安眠之药用,我问了时间,说是半个月前,在一家花圃里偶然遇见的。当时他也注意到了,说曾玲冷漠时如出尘的冰精灵,轻柔时如月桂女神,当时她也在拍照采风。”
“唉,小玲就这么点爱好也能出了岔子,真是的!”洪甜掏出手机连忙给张政发消息,张战还在一旁继续解说。
“当时曾玲的画没有画完,就下起了大雨,那男生就帮曾玲撑了伞,让她画完,曾玲应当是为了感激他,才画了张雨帘下的茉莉送给男生,谁知男生就那样入了魔般,痴痴不肯放手,还到处找曾玲。主人家认为,那样的女子,肯定是大家庭出来的千金贵体,才想着举办了这样一场个人画展,把那男生的作品,也放在了画展里,还偷偷将那张照片放大,摆在了显眼的位置。如果他一早知道曾玲是张家儿媳妇,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会这么做的。”
听完张战的话,洪甜也大致编好了信息,然后再加了一句:这次一点不怪曾玲,你最好悠着点,再伤了他,此生你们都不可能在好得起来。
发送过后,洪甜才舒一口气,到达目的地后,与张战快速上了直升机。
张政握着手机,命令下面的暗影去W国的主人家里,找到了那个男生照片,张政收到后,连手机都扔出了窗外。
刚刚起飞的直升机,张政这一扔,手机自然摔成了渣渣,可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眼里已经被恨意所覆盖。
张政与张战夫妇一前一后回到B市,张政没有直接回别墅,而是派人去找到了那个男生的住所,直奔过去。
这边张战和洪甜夫妇赶到自家怀里,黑灯瞎火的,大家还在睡。
两个人从车里下来,面面相觑,突然张战一拍脑门,给下面的暗影发了信号,让他们火速赶到张政那里,阻止张政。
“要进去吗?”洪甜浑身都在发抖,想起张战曾经做的那些事,她就忍不住发寒。
“必须带小玲过去。”张战如是说,示意洪甜就在车里等着,他自己用指纹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还未走过前庭,楼上曾玲的房间却亮起了灯。
曾玲抱着双臂站到阳台上,与正好抬头的张战四目相对,只一眼,曾玲便已感受到了张战的害怕。
张政出事了。这是曾玲的第一反应,所以她转身冲下了楼,开了灯。
曾玲站在阶梯上,张战站在玄关处,欲言又止,然后几秒后心一横,上前拉过曾玲。
“边走边说。”
曾玲冷静地听着,脚步却已经零乱,直到坐到车里看到洪甜,她的双脚才停止了颤抖。
车快速行驶在公路上,半夜里,根本见不着半点人影,所以车速再快,也没有什么能阻挡。
听完张战和洪甜的讲述后,曾玲一张脸变得惨白,天算地算,怎么没算着那个男生与她一样,还喜欢画画呢!
说来也怪,不过一面之缘而已,这感情能强烈到如此地步,还真是让曾玲的心脏,有些负荷不了。
张政并不知道张战夫妇已经带曾玲过来了,他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已被揍得面目全非的男生,目光冷裂。
男生擦着嘴角上的血迹,同样冷冷笑着,“她若真是你老婆,你犯得着如此对我?”
才说完,便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咳咳,咳咳。”男生的眼里还带着丝丝向往,说出的话,却冷冰冰地,全然没有被张政吓住,“正因为,她不是你的,你才要把那些可能的障碍全部抹杀吧?你们有权有势,一定不懂什么叫人权吧?哈哈,真是愚蠢的家伙,像你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拥有她。”
张政腾地站起来,抄起身后的椅子就砸了下去。
男生哼都没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曾玲站在房间门口,双眼的瞳孔在不断放大,再放大。
“啊!”凄厉的尖叫声划破长夜,曾玲跌坐在地,张战夫妇也从震惊中惊醒过来,连忙命人将那个男生送往了医院,还通知了汪家人。
一滴血泪从曾玲的眼角滚落,张政惊恐地退后几步,连“小玲”两个字都叫不出口,语不成声。
张战抱起了曾玲,和洪甜两个丢下了自己亲儿子,冲冲离开了这间普通的却如同地狱般的房子。
张战的眼角滑过一滴泪,正好落在曾玲的眼睛里。
来自黑暗深处的痛楚,让曾玲不自禁伸出了手,扶上张战那已经苍老冰凉的脸。
洪甜在一旁急得大叫,“老爷,小玲!”
哭声慢慢从洪甜精致粉色的朱唇里冒出来,整个车厢里,除了悲痛,剩下的,也就只有悲凉。
曾玲伸手拭去洪甜眼角的泪水,朝她轻柔地笑着,眼里的光亮,如星辰。
“妈,我没事的。都怪我不听话,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不怪政哥哥,也不怪任何人。你们好好救治那个男生,我会变得听话的。”曾玲说话的声音就像八九岁的女娃子,有着天真,有着决绝。
张战把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们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到底要怎样,你们才会觉得,自己的女人是你们的?是不是要趟在棺材里,你们才觉得,那是真正属于你们的?”洪甜泣不成声地吼着。
一旁的老司机,也老泪纵横,忙劝道,“都过去了,过去了,别在提,别在想了。”
“叔!”洪甜声嘶力竭地喊着那个老司机,“你瞧瞧他们张家人,当年把现在又”洪甜语无伦次地泣声说着,“他们永远都只会觉得,只有把她们埋在自家祖坟里,才是真的张家人。”
曾玲算听出些门道,淡淡地笑着,把头扭向窗外,轻声细语道,“自己想的,还真是周到。”
张战惊恐地抬起眼,声音发颤,“小玲,你刚刚说了什么?”
曾玲摇头,换上那副天真的嗓音和决绝的语气,“爸爸,我没说什么啊,我会听话的,不会在乱跑了,真的,你给政哥哥说一声,说你可以打包票,让他信我。”
张战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催促道,“快去医院。” 命定婚约:总裁的青梅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