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之后,又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很快的便出现在安然的眼帘里。
来者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一件青布长衫,头上束着一条布巾,一张有些瘦弱却清秀的脸上,望着安然,眼中满是欢喜。
“赵姑娘,你终于醒了,可让在下一阵苦等!”
“赵姑娘?”
听着他的称呼,安然眼中满是迷茫,望了望自己周围空无一人,才指了指自己,略带犹豫的问道,“你是在叫我?”
“自然是唤你,赵姑娘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是否身体哪里还不舒服?我这就让旺财去请大夫!”
说着,王庆安就要回头,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旺财,也就是刚才与安然相撞的那个男子。赵姑娘可是他请来捉妖的,可不能有事。
“不用了,我没事!”看着他真的要去请大夫,依旧满脑子茫然的安然光芒叫住了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个,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自己身处在古代,其他的一概不知,也猜测不到。
“赵姑娘,这里是姜朝王都呀,你真的没事吧?”
王庆安的眼神里带着疑惑,这赵姑娘跟初见的时候怎么有些不对劲。
“呃,那个,我不是赵姑娘,也不姓赵,你可以叫我安然!”一句一个赵姑娘的,让安然听得头大,不由抬起手揉了揉鬓角。
“看来赵姑娘果然是中毒了,思绪都有些不清晰了,旺财,快去叫大夫!”
略微犹豫了一番,王庆安眼中的欣喜已是不见,反而变成了严肃,对着身后的旺财吩咐一句,旺财立刻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过去。
望着身边给自己把脉的大夫,安然哭笑不得,她这莫名其妙的到达了这样一个地方,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地方,就要被人当做有病了。
“这位姑娘,自己可有觉得身体有何不舒服?”
那长着略腮胡,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大夫,眉头紧皱着松开了安然的脉搏,翻了翻她的眼皮,询问道。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干脆的回答道,“没有!”
“这就怪了!”
“大夫,这位姑娘的病情如何?”
听着大夫这句话,王庆安眉头也跟着紧紧皱起,整个人多了几分焦灼。
“这位姑娘脉搏稳定,很是健康,只是…”大夫摇了摇头,说到这里话语突然停顿住。
“只是什么?”王庆安宜时的催问道。
“也没什么,这位姑娘是不是受过什么重伤?”大夫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下去,转移了话题。
“…”听着这问题,安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谁知道这大夫是不是有着真材实料,而且,自己现在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到底在哪,她什么都不知道,少说话定是没有错。
“在前几日,被花瓶砸到过脑袋!昏迷过去,一睡便是三天,今日才醒来,当时找大夫看过说并无大碍!”倒是王庆安,快速的说了一句。
“那就是了,这位姑娘的脑袋中有着一块淤痕,可能会影响脑部,忘记一些东西也是正常了。”大夫接下来的话,让安然不由得想吐出一口老血。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觉得新奇,也曾看过小说或者电视上边,那些什么被东西砸到就失忆,日常狗血的情景,今日居然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她根本没有失忆,也不是那个他们口中的赵姑娘,而且阴赦和巧巧他们到底去了哪,自己为什么又跟他们分散了…
也许是实在查不出什么病因,王庆安也觉得浪费时间,没有多久,大夫便被请了回去。坐在安然旁边的椅子上,王庆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如同针毡。
“那个,我真的不是什么赵姑娘,也许我只是和她长的相同而已。”良久,还是安然先开了口。
“赵姑娘,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此次之事,是我鲁莽,所以才让你受了伤,甚至失去了记忆。事以至此,为了表达歉意,在下即日便送你回归山门!”
王庆安目光复杂,带着深深的歉意说了这样一番话,便抱拳离去。
望着安静下来的厅堂,安然眼中迷茫更深,什么山门?这人说的话她怎么一句都不明白呀?
客栈后院。
王庆安走到一间角落里的屋子,直接推门而入,屋子里的摆设也很是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连把椅子都没有。
床上的被褥都已经变成了黑的,高高的鼓起,很明显里边躺着人。
“夫君,是你吗?”
听到脚步声,那被褥动了动,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王庆安慌忙的凑了过去,掀开被褥把里边的人露了出来,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上,一个个的黑色小斑点爬满。
“娘子,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人来救你的!”丝毫不嫌弃的把那女子紧紧搂进怀中,王庆安眼中满是坚定。
“夫君,不要,再为我白费力气了,你还正直年少,还未考取功名,不要再为了我浪费银钱。”
怀中的女子,眼眶发红,一滴清泪滑下,虚弱的话语断断续续传出。
“你说的这是什么啥话,如果不是你,哪里会有今日的我,你放心,我一定会会救你的!”王庆安眼睛紧闭,把想要流出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夫君…”
一时间,两个人都互相紧紧的抱住对方,气氛满是伤感。
而此时的前厅,闲来无事,安然便起了身,好奇的打量着自己此时身处的客栈,紧闭着的门隔离了外界,屋子里几套桌椅摆放的很是整齐,打扫的一尘不染。
“啊…”
就在这时,安然看到柜台上摆放着的账本,准备拿起来看一眼时,眸子一撇,却是被柜台里边的景象给吓到。
“赵姑娘,你怎么了?”
听到她的叫声,就在耳房中忙碌的旺财,慌忙的跑了出来,担忧的问道。
对着他摇摇头,安然迈步走进了柜台里,望着里边躲着的两个四五岁大小的孩童,好奇的问道,“你们是谁家的孩子?躲在这里干什么?”说着就要拉着那两个孩子出去,可是那两个孩童看着安然靠近,身子却是缩的厉害,脸上满是惊恐,望着安然就似是什么洪水猛兽。
“赵姑娘,你说什么?”
旺财上前一步,问着安然,好奇的探头望着安然想要看她在柜台里做什么。
“这是谁家的孩子,躲在这里?”
看着那两个孩童惊恐的模样,安然只能无奈的起身,转头求助旺财。
听到孩子,旺财一愣,随即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柜台里边,神色有些古怪,“赵姑娘,这里哪里有什么孩子?你不会是病的厉害,出现幻觉了吧?”
“他们不就是在这吗?一男一女,只是我一靠近,他们便很是害怕!”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就在角落里缩着的两个孩童,安然深处手指了指。
“赵姑娘,我看我还是跟公子说一声,还是再给你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吧!”旺财满脸的古怪,挠了挠头,转身就朝着后院走去。心里暗叹着,这赵姑娘不过是被花瓶砸了一下,竟然就这样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望了望角落里的两个孩童,安然有些茫然,旺财看不见他们,可是自己是真的看到了呀。那如此说来的话,这两个孩童难道不是人,是鬼!
想到这里,安然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了一般,身子一阵僵硬,吞了吞口水,开始向后退去,嘴中无措的话语传出。
“那个,你们…我…” 家有鬼夫太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