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安然你们也下来了?”
正思虑要不要去八卦一下的时候,抬头间恰好看见扶着安然从楼上走下的阴赦两人,苏巧巧连忙的起身,上前去扶住了安然的另外一支胳膊,倒是祁落,只看了一眼,便又盯着窗外沉默不语。
“死人了,又死人了…”
而就在安然刚被两人扶着,走到桌子前还未坐下,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进了客栈,一个面容之上满是惊恐的男子,大吼大叫着。
“什么?”
“又是谁死了?”
那些本来就在议论那刘员外家二女儿死去事情的人,此时听到这个男子的大叫,顿时围了上去,满目的好奇,满脸的八卦,却是没有几分同情。
“这一次死的是周秀才家的女儿,就死在城外那西码头,跟之前那几个姑娘死法一样,被淹死的,身上青紫,脸色发白,似乎是…”
说到这里,那男子的话语停顿住,似是不太好意思说,可是脸色却是很难看。
“几位客官,还没结账呢!”
其他人也没有问下去,便一副了然的模样,就要成群结队的出去看,店小二眼尖一看这些人要走,连忙一溜烟的跑到了门口,挡住几人去路。
那男子说的话,其他人懂,可是苏巧巧没听懂呀,看此时都在忙着结账,一抽身跑了过去,低声问着那男子道,“小哥,你刚才话还没说完呢,那似乎是什么呀?”
“呃,就是…那个…”看苏巧巧是个姑娘,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自己眨巴眨巴的,那小哥顿时脸色有些红潮,可是话语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而周围那些人望着苏巧巧的神色有些古怪,“小姑娘,这你就不要听了,而且最近城里老是死漂亮的小姑娘,你可得小心点了…”
“快走吧,我们说不定还能赶上看个热闹呢!”
说完,便一群一群人的结对,朝着西城跑去。
“巧巧,过来!”
看苏巧巧挠挠头,满脸的不解,还要拽着别人问时,安然唤了一声,朝着她摆了摆手,撇撇嘴,苏巧巧还是走了过去,嘴里埋怨道,“什么人呀,说话也不说清楚!”
“你一个女孩子家,别问那么多,不过他们说的死人…”安然没有苏巧巧那么大条,根据那小哥形容的模样,在心中思虑了一番大概就猜到了那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她对这个并不好奇,好奇的是那些人口中的又死了一个,想到此,目光不由得望向了阴赦,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几位客官,你们不去看热闹吗?”
因为那小哥的一番言论,大堂里那些正在吃饭的人,全部都跑了出去看热闹,只剩下安然几人还在那里站着,柜台里站着的掌柜走了出来,望着几人笑道。
“不了,人死为大,家里人一定十分哀伤,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而且我娘子身体不好,见不得那些场面。”回答的是阴赦,说道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才又问道,“掌柜的,最近这水城死了很多人吗?”
“你们是外地人吧?”
听到这个问题,掌柜的眼睛眯了眯,扫了几人一眼。阴赦点点头,笑着道,“正是,前来探亲的。”
“怪不得你们不知道,唉,说来也是话长呀…”掌柜的点头表示了然,随后又是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一旁坐下,伸出手让安然几人也坐下,就开始说道。
原来这水城也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的,很是和睦,来往的船商途径这里,也会卖几件新鲜玩意,吃饭打尖什么的,相对的来说,也是比其他城市相对富裕一些。
这个朝代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存在,男子在外挣钱,女人在家相夫教子。也无人重男轻女,反而把女孩当做了宝贝,而这问题就出在女人。
水城是姜朝一个比较重要的水路商城,皇上也是看得很重的,便派人打造了一座城主府,派了个人来上任做城主。说来也巧,那人正好姓水,名叫水邾,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在朝堂上似乎是个将军,到了这里变成了一城之主。
而他来上任的时候,是带着全家来的,而他的家里有着一儿一女,待人祥和,水城里的百姓也很是欢喜。
可是就在两个月前,灾难发生了。
水城外围都是环水的,除了东北朝外两个方向是陆地,其他两个方向,往外走出去,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城里的百姓怕孩子贪玩儿,都是看着,时时刻刻叮嘱的。
那一天是个大晴天,城里的渔民一大早就结了伴,要出城打鱼。可是到海边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老孙,今这边上的水咋有些泛红嘞?”
他们渔民的船都是停在岸边上,牵了根绳子绑在码头上,而码头边上的海域是浅水区,人站在里边也不过是淹着小腿。众多的渔民当中,张老头就是其中一个,他的手艺和运气都好,每一次都能打到不少的鱼,别人也很喜欢跟他一起,想要沾点运气。
可是今天,还未解开绳子,透着灯笼望着那海面,张老头就觉得有些不对,鼻子里传来些许的血腥味,边上的海水也是有些泛红。
“你是眼睛花了吧,这天都还未亮,哪里就看得到了海面了,你这灯笼也是红的呢,走吧,我们今天要到远一点的海域去呢!”老孙不然为意的哈哈一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弄自己的渔船去了。
张老头皱了皱眉,可是看着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出发了,自己还在这站着,就心想也许真的是自己看差了,压下心里头那隐隐的不安,去解了自己的船。
可是那种不安却是越来越浓重,让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其他人等的焦急,不由得催促道,“张老头,你这是咋了?今天动作这么慢,再磨蹭天就亮了!”
“是呀,是呀。”
其他人也跟着符合。
再看了一眼脚下那颜色的确有些不对劲的海水,又望了望那一望无际的海面,张老头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扫了一眼众人道,“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其他人心里的确是有些着急,说辞了两句,便划着船朝着大海深处去了。
老孙和张老头交情最好,此时看他那一副沉重样,不由得把船重新拉回到浅滩上,走到他身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难道今日有什么暴雨或者海浪不成?”张老头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出海打鱼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已经五十多岁了,在海上待的久了,对于天气和海的变化很是理解,所以看到他突然的不走了,老孙也只猜测到了这个。
“你看这海水是不是真的红的?”
张老头却是没有说话,把灯笼放的更在了水面上,灯光笼罩了一小片,泛着红色。
“这是灯笼映照出来的吧,张老头,你可别多心了,我们都在这呆了几十年了,这海面泛个红,还能怎样不成,你不会就因为这个不出海了吧?”老孙皱着眉头望了望,却是没有看出任何异样,随即松开又拍了拍张老头的肩膀,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
“帮我把船推上岸!”
张老头却是没有放轻松,望着泛白的天边,对着老孙说了一声。相视这么多年,他也了解张老头的倔脾气,老孙也不再说什么,还是走上前去帮忙推船。
码头旁边留了一片的沙滩出来,那是给渔民们专门放船的,渔船并不大,两个五六十岁的大男人,两下功夫便推上了岸。 家有鬼夫太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