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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噩梦的开端

家有鬼夫太难缠 余笙酱 7896 2021-04-06 10:41

  不大的房间里,挂满了白色的素锦,和身上如血般的鲜红嫁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这一切,安然依旧不敢相信,她真的要嫁给一个死人。

  其实也不算是死人,因为它只是一个庙里的阴司。

  “爸,妈,我是个人,我是你们的女儿,我不要嫁!”

  对于这一切,安然的心里充满着恐惧,看着在门口站着的父母,做着最后的挣扎。

  看着安然伤心欲绝的模样,母亲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拉了拉父亲的衣袖,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什么,却被父亲拦着:“她不嫁,我们就全部得死。”

  “爸,妈!”安然满心都是绝望:“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哐当!”

  回答她的只是关门声,还有门外落锁的声音,为了防止她逃跑,父亲居然把她锁在了屋子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从床前,滑落在地上,安然哭着独自呢喃,到现在她才明白,从她出生起,他们便开始算计,她的出生不过是为了做一个祭品。

  安然出生的时候,是在七月十五,也就是传说中的鬼节,她是在那天晚上零点零零分准时出生的,这个世界上,能够在这个时间点准时出生的婴儿,全世界也不会超过五个,而她就成了这其中的一个。

  可是从安然记事起,爸妈告诉她的生日,却是七月初七,那天是织女节,她不曾想到妈妈会骗她。

  而在安然五岁那年的七月七,妈妈带她去了一座庙里,说是祈福,在那里遇见了一个老和尚,妈妈让他给安然算了命,最后不知道跟妈妈说了什么,妈妈出来的时候,脸色就变得苍白,看着安然的眼睛里就多了一丝恐惧。

  回家以后,爸妈就突然的说要回老家,卖了大城市里的房子,带着安然回了家里,送她去读书,可是对她却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疼爱。

  爷爷给了她一块玉佩,说让她带在身上,永远不要取下来,否则就会惹来招身之祸,安然的爷爷会算命,别人都叫他半仙,所以她相信爷爷是为了她好,听话的带了玉佩。

  而在安然九岁那年,一天晚上,脖子里的玉佩绳子断了,她出门准备去找爷爷让他帮她换一根绳子,可是在打开门那一刻,她看见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农村里的房子,是一个四合院,院子里有一个天井,这是为了方便饮水,住在农村里的人家里都有。

  安然打开门,就看到爷爷在那天井旁站着,她叫了一声,可是爷爷却跟没听见一样。

  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了,变成了黑色,只有屋子里的灯光,映射的院子里有些亮光,虽然有些害怕,可她还是缓缓地走了过去,站在爷爷身后,轻轻的拉了拉爷爷的衣衫,小声的叫了一声:“爷爷!”

  爷爷似乎这才听见,转过了身来,慈祥的看着她,伸出早已满是枯皱的手揉了揉她的头问:“怎么了?”

  “爷爷,你没事吧?”

  看着爷爷脸上满目的苍白,安然有些担忧,因为爷爷真的很疼她,比爸妈都要疼。

  “爷爷没事,安然呀,以后爷爷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等你十七岁时,就拿着我给你的那根羌笛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记住了吗?”

  爷爷的话沉重而严肃,像是在交待后事。可是那时的安然才九岁,只是懵懂地点了点头。

  “去吧,去睡觉吧,一定要记得爷爷的话,十七岁的时候一定要离开这里,拿着那只羌笛,再也不要回来!”

  说完,爷爷便让她离去,却是再次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爷爷的话,让安然忘记了她刚才出来是干什么的了,点了点头,虽然不懂,还是把爷爷的话记在了心间,然后转身回去屋子里,爷爷目送着她,在她看不见的时候,眼睛里满是不舍和痛苦。

  回到房间里,看到桌子上那断掉的绳子,安然才突然想起了刚才出去干嘛了,一转身,打开门她又跑了出去。

  而她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爷爷依然站在那里,屋子里的灯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脸上,更显沧桑。

  而就在她准备跑过去时,变化突生,爷爷身后的天井里,突然的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声,然后一片阴影,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长头发,分不清男女的人,从井中跳了出来,一下子扑倒在了爷爷身上,然后下一刻它起身,她就看到爷爷躺在了地上,头颅与身子已经不在一起了。

  那个红衣服的东西,手里拿着爷爷的人头,抬起头望向她,她顿时脸色苍白,那是怎样的一张脸,白骨横错,腐肉乱生,两个眼睛里没有眼珠,却闪着绿芒,两行血泪流在脸上,而它的嘴里,此时也是满嘴鲜血,她知道那是爷爷的。

  她想要喊救命可是却发现张不开口,连想跑都抬不动脚步,整个人仿佛是被定在了原地。

  它慢慢的从天井边向她走来,带着血的微笑扬起,把手中的头颅朝她扔过来,咕噜噜的一声,爷爷的人头在她的脚下停止,那脸上依旧是之前那慈祥的笑容。

  “阴女……哈哈哈哈……上天都在帮我……”

  那个东西在距离她还有十步之远的时候,突然的一怔,然后伸出双手,仰天长笑起来。

  安然怔怔的站在那,胸膛里满是害怕与慌张,可是她却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了,只能看着它一步步走过来。

  “啊!”

  突然的,从它嘴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她看过去,就看到它在那苦苦的挣扎,双手像拍玻璃似的拍着空气,然后就看到它不知怎么弄的,双手红色的光芒突起,朝她打了过来,可是却全都在她的面前处消失。

  “叶云子,你封了我六十年……六十年!现在就算死了,也还是不肯放过我,阴赦镇压我也就算了,连你一个凡夫俗子也能封我……啊……我不会放过你这个后代的……”

  它朝着爷爷的身体走去,对着他吼了一声,然后阴森森的看了安然一眼,转身提着爷爷的身体,跳进了井里。

  待它消失在天井里,安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爷爷那还在流着血的头颅,一声大吼喊出了口,然后昏倒过去。

  “鬼,有鬼,井里有鬼,爷爷,它杀了爷爷……”

  醒来的安然看着屋子里坐着的父母,那天晚上的一幕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满心恐惧的说着。

  “醒了,醒了就好了,不怕,不怕,那都是噩梦而已。”

  母亲走了过来,为她掖了掖被子,笑的一脸温和。

  安然问她自己怎么了,她说你做噩梦惊着了,发了高烧,昏迷了两三天了,今天烧才退去。

  安然惊慌失措的从床上爬起来,要去找爷爷,父亲把她拦下,说爷爷去了姑姑家,要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安然不信,哭着闹着要去找他,母亲经不住她闹,打了电话,爷爷接的,她一愣,爷爷没死,真的没死!她挣扎着出门,看着院子里那口天井,那天晚上的情景在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像疯了一样的抓着狂,最后脑中一闪,她跑进屋子里,在她床头边的那个小柜子上,爷爷送给她的玉佩,在那里放着,同它在一起的还有着一根断开的黑色的绳子。

  安然知道那一切不是梦,可是她不敢再说,不敢再闹,骗自己那是梦,但是爷爷的那句让她十七岁之前离开这里的那句话,却在她的心里留下了烙印。

  她开始远离那口天井,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也把那口天井给封了,石头下面压着一张黄色的符篆。

  爷爷的那句话在安然心里扎根,她努力的学习,十七岁时终于考上了外地的一所大学,她以为她终于解脱了,可是却不知道,这一切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三天前,本该在外地大学里上课的安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父亲他病重,想见见她。

  安然念父心切,请了假回了家里,可是进入院子里看到的却是父亲精神十足的在那棵老柳树下下着棋。

  看到安然回来,也不过抬眼看了看说了一句:“回来了?”

  然后母亲就从屋子里走出来,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她进了屋子里,说父亲的身体已经好了,既然她回来了,就在家里住几天吧,反正请了假。

  安然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却也无从猜想,安了心想着在家里住两天。

  在这两天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去买了好多白锦布,还有着一套的古式的红色嫁衣,她好奇的去问,母亲告诉她说是她的堂姐要嫁人了,给她买的嫁衣。

  这是一个充满了漏洞的借口,可是安然却全然的没有怀疑,因为她想她才十八岁,不可能嫁人,而且弟弟还小,也不娶媳妇。

  可是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因为母亲根本就不让她出门,在院子里乘凉的她,看到村子里的叔叔阿姨,隔着矮矮的院墙,打一声招呼,却发现她们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到瘟神一样,带着惊恐转身就跑。

  她细心的发现,自从她回来了以后,所有村子里的人对他们家都是一种退避三舍的感觉。

  问母亲,母亲却不说话。

  而这一切,都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她见到了她的堂姐叶安心,从她的嘴里,安然才知道了真相。

  她依旧站在院子里乘凉,思虑着这几天的事情,父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而这时她听到有人出声,抬起头看去,是她的堂姐叶安心。

  “堂姐,你怎么来了?”

  她很好奇的问道,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退避三舍,而她这个以前处的还算好的堂姐也不曾来过,现在突然来了,还叫着她。

  “安然,你……”堂姐站在门口,想要进来却又收回了脚,脸上满是复杂,还有毫不掩饰的心疼。

  安然起身走到门口,欢喜的看着堂姐撒娇道:“堂姐,进来坐,我妈都不让我出门,弟弟也不在,也没人跟我玩,无聊死了!”

  “安然,你不是正上学吗?怎么回来了,家里也没有事,快点回学校去吧!”

  堂姐眉间有着一丝莫名的焦急,却没有进院子里。

  十八岁的安然早已懂事,还有人情世故,从堂姐的话里,她听得出来,堂姐是在告诉她让她离开,快点离开。

  “堂姐,我爸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此时的安然即使再愚钝,也感觉到了许多不对。

  “安然,走吧,快点离开,再不走就走不了!”

  堂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突然的红了,带着一丝哭腔。

  安然脊背一凉,想到了八年前的那个晚上,那个被她刻意忘记的那个晚上,爷爷说:“安然,十八岁以前一定要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而现在,本该在外边的她,被父母骗了回来,还不让她离去,所有人对他们家都退避三舍,一时之间,她有些惊慌。

  “堂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让我离开?”

  父母既然瞒着她,那他们就一定不会告诉她,而堂姐一直很疼她,所以安然想她可以从她这里问出来缘由。

  “安然,你爸妈要把你配给阴司,就在明天!”

  阴司,配给阴司,轰隆一声,如晴天霹雳,安然整个人都如石化了一般,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我们村里遭了劫难,前不久一下子死了好多人,男女老少都有,每个人都被掏了心,事情太过邪异,便请了个道士来,那个道士说是因为我们惹怒了阴司。”

  说到这里,堂姐的脸上满是惊恐,仿佛想到了那些死去的村民,胸口那鲜红的血窟窿。

  “村里求破解之法,那道士在山上阴司庙前摆了祭坛,算出了法子。

  找一个女孩配阴婚,做为祭品上供给阴司,本来女孩随处可有,村子里的人甚至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但是那道士又说,那女孩必须要是个阴人,也就是在七月十五凌晨零点零零分出生的女孩,才有效,所有的根据都指向了你!

  伯父伯母居然也没有反对,同意了让你配给阴司,要在明日晚上夜里嫁到阴司庙去。”

  也不管安然听没听得进去,堂姐自顾自的跟她说着,早已是满脸泪水。

  好好的一个活人,要去给阴司当做祭品,谁会愿意。

  “不,我不是七月十五生的,是七月初七,七月初七!”

  安然把堂姐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反驳着,可是心底却一片冰凉。

  她的父母居然同意了把她嫁给阴司,阴司是什么东西,那是地狱里的鬼,传说是掌管着一片地区死人灵魂的鬼差。

  而在他们村子里的后山上,便有一座阴司庙,庙里有着一个相貌狰狞的泥像,那便是阴司。

  太多的人不信鬼神的,可出于心里的感觉,逢年过节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会去给它上祭品。

  时而久之,它便成了人们信心中保佑平安的的神灵。

  对于安然来说,她是无神论者,可是十年前那个晚上的一幕,却成了一道阴影在她心里,她知道他们家院子里的天井里有着鬼怪。

  可是她却不能说,因为说了也没有人相信。

  “安心,你跟安然说什么呢?”

  堂姐正要准备再说些什么,母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堂姐里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阴霾。

  “我……我刚好路过,正要跟安然说会话呢,还没说你就起来了,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看到母亲出来,堂姐脸上带着一丝慌张,说了一声,便小跑着走了。

  “安然,回来!”

  母亲严厉的叫了一声。

  安然不知道卧室怎么回到屋子里的,堂姐的话对她来说冲击太大,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妈,我是哪天生的?”

  安然满心质疑的问着母亲。

  “七月初七,后天是你生日了,今天妈妈提前给你过了!”

  母亲说的毫不犹豫。

  “妈,你真的要把我嫁给山上那个阴司吗?”

  安然睁大了双眼的看着母亲,期望着从她嘴里说出不是的话。

  “安然,这是你的命!”

  听完安然的话,母亲沉默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否认。

  “什么命,妈,我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是个大活人。”

  此时安然的心里最后一丝防线崩溃,她不想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安然,你还记得你爷爷的死吗?”母亲看着安然的眼神里,带着丝悲伤:“在你爷爷娶了你奶奶的时候,它出来作祟,那一天死了好多人,你的奶奶也受到了伤害。

  在最后关头,出现了一个男人,说他是山上庙里的阴司,把那只厉鬼封在了我们院子里的天井里,让你爷爷看管,你爷爷求他救你奶奶。

  他答应了,还救了当时死去的其他人,代价是在他的后代里会出现一个阴女,而这个阴女必须要给他做为祭品。”

  “所以,你们一直都在骗我,我并不是七月初七出生的,是鬼节生的!”

  安然的声音里带着颤抖,这样的一番话从一向温和的母亲嘴里说出来,她无法不信。

  “对,我和你爸一直在骗你。还有你爷爷的死,你出生以后,你爷爷把你带在身边,给了你一块玉佩,那个玉佩是避阴阳的。

  他不忍让你葬送,便在那一天里去和天井里的那个魔鬼交换,想要让你活下来,可是谁知你的玉佩被你取掉,那一幕你也看到了,你爷爷死了,这个魔鬼也惦记上了你。”

  母亲带着泪,继续讲述着她知道的事情,满满的都是无能为力和恐惧。

  “所以,我出生来就是一个祭品对吗?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嫁给阴司对吗?”

  安然怒吼了一声,这样的话从母亲嘴里说出来,她真的觉得很可怕,她生活在这个家里十八年,却原来不过是个用于祭祀鬼神的祭品。

  “安然,不要怪爸妈,要乖怪就怪你的命不好!”

  母亲不想再多说,叹了一声,摸了把泪,转身出了屋子,还在门外落了锁。

  一直到现在,直到她被逼着穿上血红的嫁衣,她也没能走出这个门一步,更不要说是逃跑。 家有鬼夫太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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