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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完,朱老师安排好她的座位高兴的走了。
刚刚只顾着打拳,笨的忘了脱掉外套了,好热啊!
“帅哥!帅哥!”
耳边一下子不得清净,好像打她一进来就没片刻安宁。
一个暑假晒得她皮肤黑黝黝的,来之前头发特意抹了啫喱膏,喷了香水,从头到脚一身黑,帅气十足的假小子。
还不忘撩了撩着头发,生怕乱了型,这般受宠若惊回到座位。
表演之后一片空白,这会背后一身臭汗。
可是……接下来的谄媚,她愣了。
“帅哥同学,你好……我叫谢琴艳,签一个名呗!”
“我的,我的……”
“签到了!签到了!太喜欢了!香一个!”
“我也要,我也要……”
大家一拥而上,围得满满当当。
“我叫刘胜兰”
“我叫谌乐,帅哥帅哥,签我的。”
“还有我”
“还有…我…刘立群……”
一个个争先恐后,又热出一头汗,都不知道签了谁。
嗷!嗷!嗷!一群乌鸦华丽丽的从头顶飞过。
这么多人握手的握手,签名的签名,妈呀,救命呀,刚耍的三脚猫功夫是假的,是假的,至于吗?
你们……
还能怎么说?
从小喜欢武术,跟着电视剧里的侠客一招一式依葫芦画瓢,没受过专业训练。
但她更喜欢成龙、李连杰、洪金宝、吴京这样功夫硬汉,全都是她的偶像。
可别问她师父是谁,小心容易走火入魔。
Comeon,learnfromher!以后谁敢欺负她们班的同学,先一顿乱揍,然后大笑三声:哈哈哈!
直到第二堂课,这个班里才算安静。
一下子扎堆一群生面孔,她还脸盲,不要考她谁是谁,还有不要考她数学题,因为她小子做不到。
“不好意思,旁边的,喂,你叫什么来着?”
来刹哒,几打几,几骂几,几把几任得宽脚几,几把几塔起来,几还怪哒几了,呲嘴列牙齿的什么意思?
谁来翻译一下!
“帅锅,我叫黄志群,你有莫的路啊(你有什么事)?找我嬲卵谈(聊天)!”
城里人说话就是不一样,窝在山沟沟里没见过世面,说话都绕舌头,平翘舌不分,h跟f混淆,舌鼻音不分,四和十不分,这是大多数乡里人的通病。
可她好多都不会,不要以为搬翘(耍大牌)啊!
“哦,黄志群!”她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嘴角微翕,怕一会又给忘了。
“帅锅(哥),你不用古咯姐(这么)紧张,慢慢来。”
古咯姐?又是什么意思?
这地方咁话(讲话)都不一样呢?她一回头,那同学那眼睃者她道:“看我搞莫的啊?”
“你冒得事吧!”
“来哦,我帮你把班上同学们的名号(字)写上客,在一个个的告诉你。”
“三克油!”
这地方的方言,就五六种口音,每个镇都有好几种方言,太多生僻字写不出。
刚发新课本还在慢条斯理的整理,一抬头正对着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透露出来的冷峻。
咦~这人是谁啊?
而且直接站在她桌角跟前,吓死宝宝了好吗?
她心里突兀。
“新来的同学,你好!”一个充满柔和磁性的声音萦绕着耳旁。
她愣了一秒抬起头,轻声纳闷:“是在叫我吗?”右手上的圆珠笔不停的转呀转圈圈。
可能离的太近,看着黯沉的黑色眼眸竟然带上笑意。
这人口中调笑道:“哪系系的(哪里人)?”
她脸皮薄微微起烫,想着他怎么不是问其他同学?
谁能告诉她,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又为什么站她跟前?
好懵!
既然是有备而来,这个时候,只怕没那么简单吧,她慢吞吞吐出:“羊角……塘滴”
他听着她声音清脆婉转,却声色俱虚,瞅着她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一个地方的,你好,我是二十七班的班主任——杨洋,现在上你们班计理课……”
她思忖着!
办公室有见过吗?
确定是在上课吗?
这不是没开课吗?
一连串问号。
“哦。”
“这个是我号码,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哦。”
随身携带着笔记本,省去本小姐调查户口。
接过便签纸,大脑迟疑了,正奇怪着这人长的倒是可以,有点像……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纸上:
杨洋电话号码137*******
家住:羊角塘镇…………
校传达室号码:0737-7858248
有电话就可以了,还告诉她家庭住址?
“干嘛告诉她?”她很疑惑。
刚才,那一脸坏坏的笑,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笑的真好看,不经意间令人窒息。
看她迟疑,他笑意渐深,凤尾一般的眼角撩得越发俊朗,“你们班上有两个同乡。”
“哦”答的莫名拘束,还咽了咽口水,不喜欢男生太靠近,万一窒息了怎么办,脸刷刷的烫的更深。
“你中考成绩怎样?”
真是个八婆,什么都问?
耳根子都快护不住了,熟透了。
直截了当一句“一般般”三个字敷衍了事。
“是吗?”
多管闲事。
“要不,去我那个班吧!学计算机对女孩子将来很好啊……”
“哎,老师,你确定不是来挖墙脚?”她语气生硬。
他继续厚着脸皮笑道:“怎么了,不能聊了?”
她只顾着埋头,转着笔。
等他一走,旁边同学语气轻佻:“他是我们班计算机老师,你以后离他远点。”
她蹙眉暗暗地撇过头小声接耳:“喂,怎了?”
“他是个花心大萝卜啊!”
“真的!”
“很花心的那种哦!”
“我属兔,喜欢吃萝卜,难道对我花心不成。”
本想逗逗同学,看她一本正经的样,羞得满脸通红,太搞笑了。
“说你,你也不信?!”
这同学生气了。
“什么意思?”
另一个同学侧过头来脸色凝重:“他喜欢跟漂亮的女生说话,碰手,搭肩啥的?!”
她不置信地道:“大惊小怪”
尼玛,全班清一色的女生,不跟长得漂亮聊,难道要跟丑女多作怪吗?
磨叽完下午三节课,晚休时间走在小卖部买啥来着,碰到她初中的同班同学,帅哥慌慌张张一脸惊讶道:“王小兰,依噶(怎么)是你呀?”
“Hi,滕文的(方言版),你今天来滴呀?”
“你在哪个班?”
幸福来的太巧了,还能碰到初中同班同学耶,太意外了,周围的同学,渐渐的多了,不时有人目露诧异的打量着她。
王小兰撇了撇嘴,笑眯眯的对她说道:“我在二十八班,杨真和杨强在二十七班,还有几个……”
咦,那不是杨老师的男女混合班啊!
帅哥顿时一愣,强忍着激动道:“哈哈哈,只要不是孤军一人就好了。”
说道这个,王小兰双眸微挑,全副心神都扫了一眼她,道:“不对啊,你不是考上了警校了吗?怎么会……”
当下,帅哥唉声叹气,那声音很轻:“叹,别说了,我妈不同意,太远根本不会放心我一个人。”
“对了,你怎么来这里的?”
王小兰闻言抱怨道:“招生啊!我们都搞了一个月军训,嬲噻,晒得要死哒。”
“呵呵都晒黑了,对了,你认识那个杨洋老师吗?”
“你认识?”
“我……”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脑子一下子蒙圈了。
“这样,我叫几个羊角塘的一起认识一下。”
“那走吧!”
半响,突然蹦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忍不住上前尖叫连连:“哈哈哈啊……夏付军!六年级、初中一个学校,现在又是,太有缘了吧!算起来同校四年,抱抱哦!”
“哈哈哈!那是。”
她连连点头……却感到有股炙热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
一旁李娟顺势望去,笑道:“那是要好好抱抱,现在我们三个一个班,平时相互多照顾。”
“嗯!”
哇,娃娃脸一直那么可爱耶!
帅哥嘴角一翘,然后听到要一起聚聚,嘴唇抿的紧紧的:“好呀,好呀!”
四个人交谈甚欢,很有意思。
之后,她也没有食堂吃饭,而是直接去宿舍整理行李。
这女宿舍总共四层,一层左右分开七八间。一面面向公路,外围有三米高的墙;一面面向操场,教学楼,还算入眼。
一楼进门口右侧有个单间,进入楼梯口是生辅老师房间,这一层七间宿舍全住满了人。
校门口右边有两个贵宾接待室,墙角装有两台公用的IC电话机,左边是之前说过的两间门卫室跟小卖部。
绕一圈,简简单单,女生活动的区域真的好小好小。
她的骄傲、自我、桀骜不驯却有着青春岁月里特有的单纯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而这些品质,在这里,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这个黑衣少女却是气定神闲,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现在被暂时住一楼的小房间,离生辅老师房间就转了个四十五度,里面已经住了三名同学,铺好床铺,躺在床上,嚼着零食,总算安稳了吧!
心想着山沟沟里的穷孩子有书读就已经不错了,爸爸走时的叮咛,她铭记于心。
多少委屈,总归适应一个新的环境,才能让自己成长。
梦想有时在抉择的时候就是一条分水岭,即使放弃了,还是会有机会,不是吗?
一天下来,望着窗外渐渐朦胧的月色,凉风袭来,还有满天的星星,内心深处裹着不知道向谁倾述?
若不是离家出走,她不至于这么狼狈,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爸爸抱着她痛哭,她爸是个粗人,没读过什么书,父女俩生平生第一次推心置腹的聊天,躺在爸爸怀里时,忽见一闪而过的流星当即许了愿。
那一刻她要求不高,只希望简简单单的长大,不要让自己成为家人的负担。
接下来的两三天,还在努力适应中!
这几日秋老虎来了,总有些躁动,上了一天的课,晚休时间忽然变得凉爽,显然来打羽毛球成了扩展新朋友的方式。
运动完,她对此很满意,然后带着自己干净衣服去了澡堂。穿过花坛,路过小卖部、教师宿舍楼,总感觉怪怪的,隔太远了,每次去食堂接热水都要排队,很费时间。
学校就这条件,什么矫揉啊,造作啊,在这里通通根本行不通。
而且浴室对面又是男生宿舍,男女淋浴房是分开的,见了这种条件,但还是忍住了掩嘴吐槽。
这次洗完,有一种屏气凝神的感觉,穿着一个白色熊猫t恤,蓝色牛仔裤,个子不高,不胖不瘦,远远望去这十五岁的假小子也会花容失色,尤其对面宿舍有男生杵在窗口死气白赖的吹着口哨,呸!流痞子。
听说晚休洗澡还得争分夺秒,要不然排不上号了,她就是那种宁肯不吃饭也要先去洗澡或是干脆墨迹到最后一个。
“咦,怎么是你呀?”
是哦……这声音耳熟,帅哥正搓着衣服拧水龙头呢,一抬头着实吓了一跳,还好没弄湿衣服。
除了课堂,这应该算是第一次私底下见,眼前一身浅蓝西格的衬衣,袖口松松挽起,头发卷卷的男老师,还是那一脸的坏坏的笑。
吓她两回了,每次眼神直勾勾的还笑那么开心。
他第一句话就是“吃了吗?”那声音很柔很柔,柔得出水来。
水哗啦啦满了又满,她低头清洗了一遍又一遍,满脸的绯红,不习惯洗衣的时候旁边站一男生,还是个男老师。
“习惯了,慢慢就好的……”
水声有点大没听清,她只顾着倒水搓衣服,又唰唰唰换了一桶清水。
“哦。”
她说话的时候,有种恬静的气质,可心里催促着快些洗完。
“有事可以找我。”
她只是轻笑一声,点了头。
“我走了,我就住在这栋楼。”
他抬手指向眼前这一栋第四层的阳台,她抬头望了,然后默不作声。
第二日课间休息有同学提起他,后来才想起那个长得好像她初中最讨厌最讨厌的生物老师。
无论身高、体型,神态一一雷同,唯独说话柔了些,还真的是巧了? 当暖风吹过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