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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意见！”武崇训眉头轻皱，他比张景雄要聪明一点，他总感觉哪里有点问题，但是张景雄都同意了，他要不同意岂不是把这个机会就拱手让给张家了？父王可是说了，一定要把这事办了呢。
徐玄玉将早就备好的两张纸递给了二人：“你们分开来写吧，然后等下让颜大人做个公证！”
两人都防备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隔得较远地开始写。
待到两人写好了，交给了徐玄玉。
看到二人写的，徐玄玉觉得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很多不要脸的人。武崇训和张景雄两人关于要送武曌佛像的理由中，完全是各种溜须拍马的话，让徐玄玉自问他的才学还真比不上二人。
这都可以理解，毕竟无论是武氏一族还是张家，他们可都是靠捧着武曌的臭脚生存的啊。
而看他们出的价钱，徐玄玉也是感觉大开眼界了啊！
颜忡山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啊，他知道武氏一族很有钱，毕竟武氏从隋朝开始可就是商贾世家，李家江山能打下来，都有武家资助的功劳。但是一个年关送个礼啊，竟然花这么大的手笔。
张家的出价，是九千两银子！而武氏一族出价，竟然是一万零五百两！
哗！果然是壕无人性！
徐玄玉看向武崇训，这个家伙多出这五百两银子，应该是担心张家跟他们的出价是一样的，所以在整数上多加了点。
虽说有些多此一举，但是武崇训还是很高兴他赢了，得意地朝张景雄拱了拱手：“承让了！”
张景雄表情骤然垮了，有些阴阳怪气地嘟哝：“好说，算你们武氏有钱，不过我六兄的怒火，可不会只是我一个人来承受。我们走！”
徐玄玉突然开口：“八爷还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张景雄瞪视道。
“这事可还没有定呢！”徐玄玉微笑，“你们也还是有机会的。”
“徐玄玉，你这是什么意思？”武崇训一听不爽了，“你不是说谁出价高就给谁做么？”
张景雄也是非常意外：“徐玄玉，你给我说清楚。”
徐玄玉肃容道：“这给圣上做礼物，对我玄玉轩来说，绝对是天大的事，这没利润倒没关系，就当是我孝敬给圣上的。但是绝对不能出纰漏，因此作为制造方，我是有些条件的。如果你们武氏能够接受我的条件，那就签订订货协议。反之，你们不接受协议，那我宁愿更少价钱，也会找张家。”
张景雄瞬间笑了：“没错，有钱是一回事，能不能配合得来是另外一回事。”
武崇训撇了撇嘴：“徐玄玉，你且说，你有什么条件？”
“首先，订金得先支付一半！”
“这没问题！”武崇训很干脆点头，反正也就是这十几二十天的事了。
“其次，订单协议上，可以对成品的外观和质量上有要求，但是不能用什么‘最好’、‘非常好’之类的字眼来确定宝墨成品的标准。而应该全部是标准化，比如尺寸、重量、色泽之类的都全部说明白，达到怎样的水准以上就可以。如果出现强我所难的标准，玄玉轩拒绝接单。”
武崇训眼睛微眯：“这个也可以，我们等下可以商量精准的标准。”
“再者，协议上要注明，如果出现不可抗力的因素，比如天灾人祸，导致佛像不能如期完成，甚至导致佛像损毁的情况。玄玉轩只负责退订金，绝对不承担任何其他罪责！”
“徐玄玉，你这是怀疑我们会搞鬼么？”武崇训脸色一沉。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徐玄玉坦然道，“我不怀疑任何事，我只知道我玄玉轩是不可能做出破坏自己产品的事，这不符合玄玉轩的利益。颜大人，你说是么？”
颜忡山点头赞同：“这一点人之常情啊，毕竟关系重大啊！内心坦荡的君子，又岂会为这种条款而在意呢？”
张景雄都斜眼看向武崇训：“高阳郡王，你们不会真的有什么想法吧？那还是别了吧，这可是送给圣上的礼物，有点什么情况，这兆头也不好啊。”
武崇训不甘示弱地冷哼：“休要胡言乱语！这一点，我也同意！”
“最后，协议签订之后，不准单方面提出方案的更改！如果因为你们单方面更改标准而出现任何不符合协议，以及造成任何不满意的结果，跟我玄玉轩都没有关系。”
武崇训皱眉：“这一点如何行？订单是我签的，如果我父王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没有交代清楚呢？”
“那个必须跟我们商量，双方达成共识之后签订附属协议才算数！否则玄玉轩只会按照最初的方案制造！而且，鉴于工期非常紧张，在材料成型之后，也就是协议签订七天之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徐玄玉很是坚决，“如果同意，就签！不同意，就让给张家吧。”
张景雄咧嘴笑看着武崇训：“高阳郡王，你如果没办法全权负责，那就回去跟梁王商量了再来？”
武崇训冷哼道：“不劳八爷费心，这事我自然可以负责！徐玄玉，我们来商量细节，拟定好协议吧！”
张景雄也没有脾气，只能在带人离开的时候跟徐玄玉说了一句：“徐老板，如果武家要违反协议，我张家可以接盘。”
可是离开之后，被北市的冷风一吹，张景雄不由有些发呆。
正如下面人提的问：“八爷，这六爷交代的事我们没完成，该怎么办？”
“是啊，我一开始不是跟六爷打了包票，来兴师问罪的么？怎么最后订单没落成，还灰溜溜地走了？”张景雄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啊？”
其实，拿着协议出来的武崇训，被北市的风一吹，也有些琢磨不过味来。
“我来的目的不该是要逼徐玄玉接单么？趁机刁难他要压价的！可怎么就变成我把底价都抛出去了？还多加了五百两？”武崇训眉头越锁越紧，“而且，还得罪了一把张家？父王会不会怪我？”
可是不管是张景雄和武崇训，他们都不可能再折腾什么，唯一能欣慰一点的，就是他们逼徐玄玉接了一个单，在玄玉轩的工期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接了单，如果玄玉轩完不成的话，那可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了。 大唐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