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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吉长吁了口气:“可我说过我会给他们母女一口饭吃,如果她们愿意的话,我可以说服我父亲的……”
“到我那去吧!”徐玄玉突然开口。
“嗯?”颜忡山微愕,“到你那去?玄玉小郎君,听师爷说,你是刚到神都是吧?”
徐玄玉点头:“是的,我出身不是什么世家豪门,不过先师留了点薄钱,到了神都,倒是置下了一份家业。现在正值用人的时候,我看这于娘子也是个吃苦耐劳的女子,可以到我那做个管事的,帮我那个宅子上上下下打理好来。她女儿杨晨,还可以跟着我师妹学点东西。只是不知她们可否愿意?”
“妾身愿意,愿意!”于娘子连连朝徐玄玉磕头。
最让于娘子心动的是,听到说她女儿能跟着柳下风铃学东西,她对柳下风铃印象深刻啊。女儿如果能跟着柳下风铃习武,那以后至少能够有自保之力。
而且会想到这一点的徐玄玉,应该不是什么鼠目寸光之辈,说不定只是谦虚,其实底蕴十足,要不然也不会跟李吉称兄道弟,又敢管张家的闲事,还能被颜忡山所称赞。
就算真的是小门小户,可有这样的主子,有这样的机缘,也比什么都强!
至少比到其他大户人家当奴婢,撑死了也就给小姐当贴身丫鬟,以后指不定还得给人暖床。为了这一点,冒点险也是好的。
“你……是认真的?”颜忡山深深地看着徐玄玉。
“当然,人命关天的事,我不会为了凑热闹而开玩笑。”徐玄玉淡然而笑。
颜忡山肃容道:“可你知道,你这样等于是彻底交恶张景雄了。如果你到此为止,不插手的话,张景雄应该还没功夫对付你。”
徐玄玉毫无惧色地笑道:“是的,他的功夫会用来对付李吉。可李吉是我的结义兄弟,我又岂能看着他被人欺负而袖手旁观么?那我必然还会插手他们之间的恩怨。那反正都已经得罪了,不如就真刀真枪的干。”
颜忡山却满脸忧愁:“虽说从小郎君的气度、学识来看,小郎君即便不是出身世家,恐怕也是名门之后。不过……这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你应该懂得的。”
徐玄玉颔首:“这我自然懂得,我也没想过我有什么能力去压张家,只不过自保还是应该没问题。”
李吉也忍不住劝:“玄玉,你今天能正好赶过来帮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事你还是不要插手太多,你放心,我应付得来的。”
颜忡山又接话:“张家要对付李吉,其实没那么容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李家毕竟是洛阳名门,不但出过宰相,祖辈几代从前朝开始都是高官……可一旦你站了出来,张景雄可能会先挑软柿子捏。”
徐玄玉嘴角轻翘:“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将我当成软柿子,那样他们捏我的时候,总能露出一些破绽。颜大人如果能拿到这些破绽,应该能帮小子承担一点压力。毕竟这是神都,天子脚下。陛下对张氏兄弟再恩宠,也不会任由他们继续为非作歹。”
“高见啊!”颜忡山突然双眸大亮,朝徐玄玉竖起了大拇指,“你在明处当诱饵,如果他们露出什么马脚,本官在王法范围内自然能给你一些助力。神都这一年来本就出了一宗悬而未决的大案,已经上达天听,陛下正是盛怒之中。如果张家再折腾出什么大麻烦,就算是张氏兄弟,也不一定兜得住。”
李吉也点头附和:“是啊,这可是风头上,张家如果敢瞎来,我不介意往他们身上泼点脏水,损招谁还不会用?”
徐玄玉有些好奇:“什么大案?”
李吉突然降低了声量,一脸的神秘“你刚到神都,还不知道,可神都是人尽皆知,人心惶惶……回头我跟你细说。”
“今天这事要不就这么定下了,于娘子母女去玄玉你那,而我可以从旁策应,怎么也不可能让你单独来承担压力的。颜大人也请放心,我父亲一定会支持我的。”
颜忡山凝眉道:“如果你能得到家族支持,这当然是好,只不过……”颜忡山凝眉道,“小郎君你能承受得住压力么?他们应该会来很多暗招,这明枪易躲,暗箭可难防啊。”
徐玄玉微微一笑:“对付暗箭,我还算是有点经验。”
颜忡山颔首:“那小郎君这家安在哪呢?”
“就在这北城,以后还希望颜大人多多关照。”徐玄玉朝颜忡山鞠了一躬。
颜忡山颔首,满脸赞赏之色:“你这小郎君,本官看着挺喜欢的,不愧为李吉的结义兄长,比这李吉强多了。只要你尊国法,守道义,这力所能及之事,定不在话下!”
“那便多谢了。”徐玄玉再次拜谢。
“不用客气……本官也希望,真的有机会能杀杀张家人的威风,让他们明白,这武周天下是陛下的,不是他们张家的。”颜忡山微眯着双眸沉声道。
这时,一个高大威猛的武官走了进来,这是颜忡山的得力助手,北部尉三班衙役的总班头朱峒:“大人,衙门外有一男一女,声称是徐玄玉的师兄师妹,是否可以让他们进来?”
颜忡山点头:“请进来吧,这徐小子非同一般,他的师兄师妹恐怕都是少年英杰吧?”
闻言,李吉微扬下颌:“那是当然,车渠大兄我也认识,那可是我见过的最勇悍之人啊,力大无穷。以前看书上说古之猛将,有万夫莫当之敌,我还总觉得很虚假。可认识车渠大兄后,我才知道,说的就是他这种猛人啊。”
“是么?这么厉害?”颜忡山也是武将,一听就来了兴趣。
朱峒说道:“大人,门外那年轻人看身材,确实孔武有力。不过可不是力气大,就能万人敌!”
李吉嘿嘿一笑:“朱总班头,你要真见识了大兄的实力,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来本官好好见识一下!”颜忡山更是来了兴致,左下暂且也没有什么事。
“是,大人。”朱峒这才躬身退下,不过他心里已经心生考教之意。 大唐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