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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气氛是极好的!
六王在徐府,跟徐玄玉、车渠等人打成一片,一起舞文弄墨,还一起切磋武技,最小的李隆悌还很好学地向魏思温讨教一些学识。
不过,有个小环节,却是值得说道下的。
“玄玉,我这要开府置属了,你来帮我吧?我们兄弟在一起,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定能匡复我大唐江山!”
李隆基这话,是在三杯浊酒下肚后说的。
然后所有人的手都僵住了,表情各异。
李成器最尴尬地咳了下:“隆基这真是不胜酒力啊,这就醉了。”
“大兄,我酒量比你好多了,我才没醉呢!”李隆基斜了眼李成器,“我又没说错什么,我让我把兄弟来帮我又怎么了?我又不会把玄玉当下属,他就是我兄长,我什么事都可以对他言听计从的!父王都说了,如果能得玄玉辅佐,未来无忧!”
李成器沉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我醉了做什么?”李隆基翻了翻白眼。
“你……我……唉……”李成器终归没能整理好措辞。
“老三,你大兄说你醉是说你不要老把匡复大唐放在嘴边!”徐玄玉坦然地说。
众人的表情,又相当的精彩。
李成器目光复杂地看着徐玄玉:“玄玉,隆基听你的,你跟他好好说说。”
在李隆基微诧的目光中,徐玄玉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以前你是龙吉、李吉的时候,在人前一口一个大唐的,大家只会觉得你是个没脑子的愣头青,不会太在意。而你在李府也没人压制你,爽直任性,有时候口没遮拦,我们都能理解,但是你现在已经回归本来身份了,就得谨言慎行!”
“我……不能再说大唐?”李隆基表情很挣扎。
“嗯……有些事,藏在心里远比说出来更有力量!”徐玄玉深深看着李隆基,“你相信我,如果你能做到,那么不挂在嘴边,有一天它也会成为事实!相反,你要不能做到,总挂在嘴边,反而会贻笑大方,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玄玉说得对,现在可是非常敏感的时期。”李成器肃容道,“父王和我们都是彻底恢复了自由,皇祖母还给了我们那么多赏赐,大家都在议论我们相王一脉要崛起了。你可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这种情况的。一旦你经常把大唐挂在嘴边,被有心人告发到皇祖母那,对我们来说,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感受着众人那灼灼的目光,李隆基垂下了骄傲的头:“我……只是不甘……我不想像太子和父王他们一样,被改姓武!”
“没有人让你心甘情愿。”徐玄玉微笑,“你的不甘,我们都欣然接受!我们也可以跟你一起不甘,你只要不再把‘唐’挂在嘴边就是。”
魏思温也点了点头:“临淄王,匡复大唐,不仅是你一个人的心愿,也是很多李唐旧臣,很多天下志士的愿望!但是这个愿望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我与狄阁老他们,为了让圣上立自己儿子为太子费尽了心思,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能够很自然的复辟李唐!”
李隆基蓦然抬首:“温先生……你是说,等太子登基,就能复辟李唐了?”
魏思温点头道:“这是很有希望的。”
“可看他的样子,跟梁王和继魏王打得火热,仿佛真的已经成为武氏中人一般。”李隆基撇了撇嘴。
徐玄玉接过话题说道:“太子不傻,圣上让他当太子,就是因为知道他相对于相王,更可能跟武氏和解……那现在,他在这个位置,自然要按照圣上的意志,接受武姓,跟风头正盛的武氏交好!一旦登基,堂堂帝皇,会愿意顶着个异姓奴的名头么?”
李隆基眸光骤然发亮:“对……父王昨日也说了,如今的局势对我们李唐一脉来说是最好的状态了!所以,我们得全力辅佐太子,争取让他能早日登基!”
徐玄玉颔首:“所以……这么有志气的你,可不能因为一时心直口快,就把这么好的局给搅黄了!”
“我明白了,我努力调整一下……”
徐玄玉摇头道:“不是努力调整,是一定要做到……想下当初,为了不让那么多人陪葬,你的身份连我都能瞒着,就这个坚定,还能克服不了这个习惯?”
李隆基毅然点头,眸光坚定:“好!我以后绝不把李唐江山挂在嘴里,只放在心上。”
李成器和李成义他们相视一笑,都很欣慰。
李隆范和李隆悌他们纷纷表示,相信李隆基能克服这种习惯,也相信不挂在嘴上,以后李唐也能复辟。
这些年,李隆基跟他们有着不一样的生活环境,性格跟他们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们的感情并没有丝毫的疏离,他们依然非常疼爱这个兄弟。
“那个……玄玉,那你愿意来帮我不?”李隆基期待地看着徐玄玉,“有你在旁边,不是能时常提醒我啊?”
李成器和李成义他们都期待地看着徐玄玉,他们过来之前,李旦就跟他们说了,他们谁要能得到徐玄玉的辅佐,那无疑如刘邦得张良,刘备得诸葛。
徐玄玉却是哂笑反问:“我能不能帮你,跟我屁股在哪有关系么?”
“啊?”李隆基有些不解。
“我是你结义兄长,不管你出现任何事,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帮你啊!”徐玄玉柔笑,“那又何须拘泥于形式呢?你又不是李重润,难道非得给我发薪俸,让我成为你的僚属,才算是能满足你上位者的虚荣心?”
“这简直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车渠轻哼。
“哈哈……”李隆基猛然反应了过来大笑道,“也是哦,我何必执拗于形式呢?那你以后可得常来我府上玩跟我说说话啊,尤其是等皇祖母给我安排了差事,你可得给我出出点子啊……”
李成义马上瓮声接口:“还有我啊,三弟,你可别太自私了!你的把兄弟也就是我的把兄弟啊,我的差事下来了要是有麻烦,我可也得有资格来找徐玄玉啊。”
“二弟,这事你何须对着三弟说?你直接找正主儿便是啊。”李成器笑道,“我相信,不管我们几兄弟谁有麻烦事,以玄玉义薄云天的德行,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徐玄玉笑着颔首,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推脱。 大唐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