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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徐玄玉依然起了个大早,推开窗,双目骤然一亮。
“下雪了!”
迎面一股清新的寒风入口鼻,沁人心脾。
雪,总是在人不经意间,就静悄悄地到了人间。
对于雪,徐玄玉并不陌生,在云州,冬季基本上就是冰天雪地的状态。
“这的雪,跟云州确实有些不一样!”穿着白色单衣的车渠,要不是那一头松散的头发,还真让人容忽视。
徐玄玉眸光有些追思:“是啊,没有云州那么热烈,要柔和许多!”
“呀……下雪了,太好了!小晨儿,凝霜姐姐,快出来打雪仗了啊!”柳下风铃非常雀跃,而跟她一起窜出来的,还有小灰猪,不过小灰猪是直接跳上阁楼旁的大树上,抖落一片雪块。
散落的雪花飞扬,迷离了徐玄玉的目光,他突然……很想博采学院,很想王师和温师,也很想母亲了!
瑞雪兆丰年,雪的到来,让洛阳城平添了一点喜庆之色。
在车渠、柳下风铃和凝霜的陪同下,徐玄玉乘坐着马车开始逛洛阳城的雪景。
洛阳城的雪景的确别有一番风味,跟云州有很大的不一样。
但是柳下风铃很快意识到,徐玄玉这并非是单纯地在赏雪,毕竟如果是赏雪,停留得最多的地方,应该是一些雪景非常不错的地方,而不是这些寒风萧索的路口。
“师兄,你到底在欣赏什么啊?”
柳下风铃本来以为出来逛雪景,一定会有很多好玩的呢。可徐玄玉带着他们也不逛什么名胜古迹,就是乘着马车瞎溜达,仿佛在锻炼这几匹老马雪天的脚力。
休息的时刻,还都在这种路口。
雪是停了,但是这洛阳雪天的寒风,吹得人直哆嗦。
诡异的是,最怕冷的徐玄玉,却没有躲在温暖的车厢里,而是站在车架上,四处张望着。
而且就在刚才,徐玄玉的目光突然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失神了。
“玉弟儿?怎么了?”车渠也有些诧异地看过来,他对徐玄玉太了解,徐玄玉这个表情不是想事情出神了,而且感觉发生什么事了。
徐玄玉凝眉,若有所思地低声喃喃:“我刚好像看到冰真了,这是第二次了,应该没有走眼,不过她为什么躲着我?”
车渠很是错愕:“姚冰真?不会吧?她不是还在宫中没出来么?而且她如果出来了,知道你到了神都,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找你啊,躲着你干什么?”
柳下风铃则直接跳上了车顶,朝徐玄玉张望的方向看去:“哪呢?哪呢?冰真姐姐在哪呢?没有人啊……师兄,你看花眼了吧?”
徐玄玉轻眨眼睛,眸光忽闪:“可能真是我看花眼了……走吧,往……北驰街……”
柳下风铃跳下来时,凝霜拉住了她:“风铃小姐,你们说的姚冰真……是谁啊?”
“是师兄义结金兰的义妹,一个师兄最喜欢的姑娘。”柳下风铃嬉笑着。
凝霜看向那晃动的车厢遮帘:“是吗……也不知道那个叫姚冰真的女孩到底是怎样的女孩,竟然让公子如此挂心。”
自从知道了徐玄玉的秘密,伺候起徐玄玉来时自然也就没了什么负担。而且她现在有了另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帮徐玄玉掩饰身份。
而徐玄玉给她的感觉,也活脱脱就是个男人,就连她也时常会忘了他的真实性别。且今天徐玄玉对那个姚冰真表现出来的感情,更是让凝霜觉得非常奇怪。
无论怎么看,都不太像是纯粹的姐妹之情,反而……或许是这个年轻的主子有什么特殊癖好?
凝霜垂眸浅思,抿了抿唇,脸色微红,赶紧摇头扫去心头杂绪。
就算徐玄玉真的喜欢女的又如何?那也是他的自由,她作为一个奴婢,自当谨守本分,一切以徐玄玉为主才是!
车辕转动,徐玄玉挑开了车窗帘,看向那处桥头,眸光有些失落:“李吉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隐瞒着我?他说冰真在宫中跟着她师父芒落张罗太子一家人调理身体的事,莫非只是一个借口?李重润、李仙蕙和李裹儿他们都可以出来自由行动,按理说这调理身体的事应该是告一段落了吧?那冰真应该能回家了吧?”
“怎么现在李吉失踪了?冰真依然没有出现?看来我得亲自去趟姚家!说起来,姚家在哪,我似乎都还不知道啊。”
想到这,徐玄玉眉头紧皱,他突然意识到,他因为太信任李吉,而没有刻意去做一些调查。
次日,徐玄玉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姚府。
敲门之后,有门伯开门:“请问,你们几位……找谁?”
“我们找姚冰真!”徐玄玉轻笑道,“她可从宫中回来了?”
“请问……你们是谁?”门伯有些警惕。
“请麻烦跟冰真说下,我是徐玄玉!”徐玄玉笑道。
门伯表情微动,然后躬身笑道:“小郎君真是抱歉,小娘子她还在宫中呢。”
“噢,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徐玄玉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门伯回应道。
“那我这有一封信,能否请你等她回来了,转交给她么?”徐玄玉给出了一封早已经准备好的信。
门伯接过信:“好的,等小娘子回来了,我定然会将信交给她。”
当门重新关上时,徐玄玉表情难掩失落。
“师兄,你是不是算到了冰真姐姐不在家啊?”柳下风铃眨巴着眼睛问道。
“没有啊,如果我算到了还过来做什么呢?”徐玄玉强笑应道。
“那你怎么早就准备好了信件呢?”
徐玄玉淡笑:“凡事总是要做好准备,也省得临了麻烦。”
“玉弟儿,你是猜测她在府中,只是不愿见你吧?”车渠突然说道。
徐玄玉干笑:“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兄……现在不是猜测,冰真她确实在府中,只不过有人交代了门伯,隐瞒了消息而已。”
“啊?这是哪看出来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啊?”柳下风铃诧异无比。
徐玄玉心情有些低沉:“如果冰真没有在府中,我问冰真是否从宫中回来的时候,那个门伯应该会直接回答没有。但是他没有这样回答,而是问我是谁,这就有讲究了。”
柳下风铃恍然大悟:“他是在看人回话呢,如果我们是其他的人,或许就是另外一个说辞?那……我们回头易容过来?” 大唐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