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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看清楚了！”此时，军中有位箭术超群的将军高喝道，“那八个火球上面，是八个字……奉天承运，日月当空！”
“奉天承运，日月当空！”
几乎所有人都在念这句话！然后不由自主地激动地再次高呼：“奉天承运，日月当空！”
“这……这就是你们要给朕的惊喜么？”武曌目光炙热地看着南天门。
日月当空，不就是在说她么？奉天承运啊，那可是说武曌成为皇帝，就是秉承上苍的天命啊！
李旦还没有应话，李隆基已经兴奋得无以复加：“对对对，这就是我们弄的，不……是我们请来的上天的旨意……皇祖母你可还满意？”
武曌脸上的皱纹都笑得开了花：“好好好……你们确实有心了，你们的至纯至孝的心朕感受到了！给朕说说，这些……祥瑞，是怎么来的？”
李隆基顿时有些懵了，他特么怎么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天知道是怎么来的？
李家父子面面相觑，眼看就要露怯了。
一旁的李重润突然开口道：“皇祖母，让王叔和隆基他们先不要急着解释！孙儿知道徐玄玉可是皇祖母你钦点的第一凤雏啊，他一定见多识广，该知道这祥瑞是怎么来的吧？”
“对对对……徐玄玉，都说你十分聪明，满腹经纶，那你可知道这天降祥瑞是怎么来的？”李隆基简直就想吧唧李重润一口，简直就是神助攻啊！
“给我上眼药，想让我出糗？却没想正中我下怀？我还正要找合适的时机插嘴呢！”徐玄玉暗笑，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笑应道：“这是天运日月灯！”
“天运日月灯？”众皆惊呼，然后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李重润眉头轻皱：“徐玄玉，你不会是瞎说的么？看到那八个字，你就取了这个名字？”
徐玄玉淡笑：“圣上当面，我岂能瞎说？那不是欺君之罪么？这就是天运日月灯！没错吧？相王？”
李旦这次不会发呆了，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对！这就是天运日月灯！是上苍对母皇是个优秀帝王的嘉奖所降下的祥瑞！”
“该不会是蒙的吧？”李重润有些不信邪地看着徐玄玉。
徐玄玉浅笑了下，正待说话，就听武曌开口：“既是天降祥瑞，即便是朕，也不该过于揣度其来历！知道它的名字，就已经是上苍莫大的恩赐！”
“圣上所言甚是！小子这种凡夫俗子更不该自以为有点聪明才智就去妄自揣度天意！”徐玄玉瞬间反应过来了。
“武曌绝顶聪明，她知道这是人为的，甚至可能都猜到了是我做的，但她可不希望让其他人都一下醒悟过来这是人为的！就像她不喜欢听到《大云经》是人为的一样！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要让整个神都的人，都认为那就是上天的旨意！”
李旦突然跪了下来：“母皇！”
武曌微愕：“相王，你这是为何？”
“恭喜母皇，贺喜母皇！这些年的帝皇业，受到了上苍肯定！”李旦恭敬道，“也不愧儿臣一家子日夜为母皇歌功颂德，终于上达天听！”
“嗯，朕虽不太在意这种身外名，但天意如此，朕甚为宽慰！”武曌点头，“你们很好，要朕赏你们什么？”
“儿臣不要任何奖赏，能服侍母皇，在母皇身边照顾母皇，儿臣就非常满足了！”李旦应道，“不过，还请母皇降些恩宠给您的这几位孙儿！”
“嗯？”武曌眉头微凝，看向李成器和李隆基他们，“朕难道不宠他们么？”
李隆基他们几兄弟马上跪了一地！
“儿臣惶恐！”李旦应道，“母皇一直甚为恩宠他们！这是他们的幸运！母皇就是他们的天，是他们当空的日月！不过，作为皇族子弟，要能继承皇族威容，不坠皇族声名，应该有属于他们锻炼的机会，方才不至于成为一无是处的米虫！”
“你的意思是？”武曌双目微眯。
李旦拜伏道：“儿臣愿意一辈子在宫中服侍母皇，但恳请母皇能让宪儿他们再次出阁，有机会开府置属，出就外地，出班外廷的机会！”
看着李旦那五体投地的卑微样子，徐玄玉感觉眼圈都热了：“如果我父亲还在世，他为了我的未来，也一定会如此卑微去乞求吧？”
李成器、李成义、李隆基他们这几兄弟也是哗啦啦跪了一地，五体投地的那种。
在这一刻，很多人都是百感交集的。
狄仁杰、姚崇等人是不忍看这一幕。
像武三思和张昌宗他们这些人，则是冷笑的。
谁都知道，武曌的这些儿子中，相王最窝囊，什么东西都不敢竞争，什么东西都不敢计较，活得实在没有存在感。有时候真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武曌亲生的。
李旦被武曌立为皇帝以后，却是啥都不做，一切事情都交给武曌处理，并且积极地为武曌当皇帝造势，似乎巴不得皇位交给武曌！当傀儡皇帝当到他这种没有一点计较，完全无所谓的，也是少见。
而且武曌赐他为武姓，改名为“武轮”，并被封为前无古人的“皇嗣”，他也是欣然接受。后来，他在“皇嗣”位置上呆了八年。按道理，好不容易熬到武曌年老力衰，开始琢磨传位给谁了，这个时候李旦却又总是称病，说自己身体不好。
最后，武则天又把李显给接了回来，李旦还拍手叫好，然后欣然将皇嗣之位让给了李显，也就成为了现在的相王。
有人说，李旦就是个窝囊废，皇位就算是在他面前，他都已经没有胆子坐了。
甚至乎，武曌都是这么认为！
看着跪着这一地的一家子，武曌眼中浮起了怜悯，还有一种无所谓了的释然。
“都起来吧，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朕如此不通人情呢！”武曌神色淡淡。
李旦和李隆基他们这才起来了。
“相王，从今儿起，你也出宫吧！”
“啊？”李旦惊愕间，骤然又一跪，“母皇，儿臣愿意在宫中服侍您！”
“给朕起来！几十岁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跪！你是朕的儿子，朕要你服侍什么？服侍人是内侍，是宫女做的事，何时需要你堂堂相王来做？”武曌轻哼，“你要做的，是好好当你的王爷，辅佐朕治理国家！”
李旦垂首：“谨遵母皇教诲！” 大唐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