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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来吧!”熊德会说话间,已经扛着斩马刀跨越过高墙,翻身落在了院落外。
“老三,你去会会他!”陈大金朝右边一个瘦高的疤脸男子说道,这是四季蝗的新任三当家田濯。
田濯一点头,在马背上一蹬,手持长枪翻落在院外空地上,博得一片喝彩声。
田濯表情很冷酷,身上透着很凶煞的气势,这种气势不杀人是不会有的。
这田濯曾经在河北道赵州从折冲府兵干到了队正,突厥入侵攻打赵州时,他做了逃兵,到了这边,就加入了四季蝗,凭着一手杀气腾腾的枪法,成为了三当家。
两个人很快打成了一团,因双方实力相当,战局十分精彩,双方的人都大叫着给二人喝彩。
熊德会的刀法大开大合,确实威力不凡,不过田濯的枪法同样犀利。
论力量,熊德会胜一筹,但是田濯的长枪攻守兼备,却也能应付熊德会。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就打了数十个回合。
不过,打到后面,熊德会出刀越来越迟疑,力量越来越弱。而田濯的耐力明显胜熊德会一筹,此消彼长下,一枪刺伤了熊德会握刀的手。
熊德会急忙跳出战团,在一片嘘声中抱拳道:“我输了!”
田濯也没有追杀,脸上带着一抹笑容收枪走了回来。
“大老爷,对不起,这一不小心把手给伤了,再打下去被他杀了也赢不了,总得留口气预防等下拼命吧?”
熊德会的话,让张禹没有脾气。
虽然心里很压抑,但是张禹还是让人开了点门,让熊德会进来。
张家的士气瞬间沉到了谷底。
连熊德会都输了,张家还有什么胜算?
如果最后张禹不愿意出三千两银子,大家还不是得拼命?这拼命,可就真是把命都拼没了啊。
“蔫吧什么?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车渠大兄还没出手呢。”张林山对车渠很有信心,他见过车渠出手,太牛了。
但是其他人没有见过车渠出手啊,瞧那张脸那么嫩,怕是还没出手就让人给撂了!
论身材,熊德会比车渠还更壮呢,而且熊德会三十多岁正是体魄巅峰的时候。熊德会都输了,车渠怎么可能赢?
“就这小子,能行么?”
“我看够悬,但是能不能行,也得上啊。”
“就是,也没人了啊。”
张禹其实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了,他耷拉着脸长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车渠:“那就劳烦车渠小友了。”
车渠一点头,在张林山兴奋的表情中,背着一把被布包着的大刀走了出去。
“嘿……来了个愣头青。”陈大金扭头看向左手的二当家刁炳,“老二,这种愣头青,来一打都不够你杀的吧?”
“不出三招,我就能挑断他的脚筋。”刁炳嘿嘿一笑,甚是轻蔑,他是个身材矮小灵动的人,手中带着一对尖锐的腕刺,用这种兵器的,都是擅长突袭和速度的高手。
话音落下,刁炳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了车渠前面。脚尖一点地后,身子矫健如燕袭向车渠面门。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家伙完全有卖弄的嫌疑,看那显摆样儿!
“喝啊!”
车渠突然炸喝了一声,如同平地起惊雷。
这一声,让现场几百人都被之一惊,何况近距离的刁炳。
刁炳只感觉耳膜都差点被震裂,提着的那一股气都瞬间被震散,整个人的节奏完全错乱了。
下一刻,车渠身子一沉,身后的大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斜撩了出去。
“啪……”
车渠用的是刀面,如同击打棒球一样,将刁炳给抽飞了出去。
“哼……”
摔落在地的刁炳直接昏死了过去,双手臂骨骨头都裂开来了,血水汩汩,眼看是废了。
“啊……”
时间仿佛在惊呼中冻结,几乎是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傻了。
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力量!
陈大金也惊呆了,看着就摔落在眼前的刁炳,他完全懵了。他根本想不到,刁炳一招都接不住,就这样惨败。
秒杀啊简直了!
沉凝的山风掠过,车渠好整以暇地将大刀重新背在身上,这个时候才有人注意到,他连大刀上的布带都没有解开。
“幸不辱命!”微微一拱手,然后车渠淡然站在一旁,耸拉着眼皮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张林山欢呼雀跃起来:“哇!太厉害了,车渠大兄,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张禹和张家众人也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欢呼起来,他们获得了一场宝贵的胜利。
“该死的!老三,救治一下老二,我会给他报仇的。”陈大金翻身下了马,他抬起一把板斧指着张禹说道:“现在一比一平,开始第三场!”
张禹顿时脸色一窒。
陈大金作为大当家的,实力自然最强,可是他们去哪找一个比得上陈大金的人呢?
车渠知道张家的难处,开口了:“第三场,我接了!”
“还轮不到你来车轮叫阵!”陈大金横了一眼熊德会,“你应该告诉一下他,绿林规矩这么好破的呢?”
熊德会干咳了一下:“车渠,规矩是三对三。”
车渠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到院子里,他不是一个喜欢破坏规矩的人。
气氛,再一次凝固,大伙儿都面面相觑的,就是没人敢动弹。
张家根本找不出人来打这第三场,随便揪出一个去,那也就是送死的份,最后还是一个输字。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风铃般的清脆声音响起:“我来!”
众人寻声看去,就看到一道绿色的身影如同一只绿蝴蝶一样从院外一株高大的雪松上飘落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张家就这么没人了?要个丫头片子来送死?”陈大金嗤笑道。
张禹和熊德会他们都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丫头打哪来的啊。
车渠突然来了些兴致,他可看出来了,这个丫头的轻功了得,落地间连落叶都不惊动呢。
柳下风铃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口中却说道:“大胡子,等我把你打得哭爹喊娘了,你就知道,到底是谁想要送死了!”
“还挺嚣张的啊!”陈大金咧了咧牙,“张老爷,你确定这丫头能代表你们张家?”
“反正也没人了,就她吧!”熊德会说道。
张家一众护院也连连点头赞同,他们可不希望最后被点名去送死,既然有人去送死,管他老弱妇孺?
张林山瞪眼道:“熊把头,你们这也太把这事当儿戏了吧?人小娘子才多大?要是被那贼首一板斧劈死了,你们忍心?”
“张老爷,你不会还没有一个娘们干脆吧?”陈大金冷笑。 大唐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