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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冰真和柳下风铃他们都不由担心地看着徐玄玉,他们都觉得,徐玄玉怎么突然就这么耿直?就不知道说点虚伪的场面话?
“人与人的关系,其实就是互相帮助的关系,即便是亲人,也是互相成全。”徐玄玉坦然道,“我徐玄玉要借助别人的力量,从来不是白借!我会让丐门强大起来,让每一个丐门弟子都过上更好的日子,我才会心安理得地号令你们,借助天下丐门弟子的力量。”
“说起来当然轻巧啊!”刁溪冷笑,“要是说一说,丐门就会强大,丐门弟子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何须等你来?每天不都有人许下这个宏愿?”
“没错,徐玄玉,你怎么让丐门变得强大?难道你纠集起大家来,大家同意成立丐门,这就是变强大?你这也太天真了吧?”麻德江嗤之以鼻。
大家纷纷鄙夷徐玄玉太天真,认为他过惯了好日子,根本不知道乞丐群体没有任何基础的困难。
徐玄玉笑了:“我当然不会如此天真,真正变得强大是要看到成效的,不知道你们认为丐门变强要从哪方面说呢?”
“钱!”刁溪最先应道,“能让大家能有办法多讨到钱,这就是变强!”
“没错,富起来,有肉吃,有酒喝,这身体也好点,就是变强!”张长根也是同意这种说法。
事实上,绝大多数的乞丐,都是这么认为的。
乞讨就是为了生存,而弟子活得好,就是各地分团在外面吹牛的一个最主要的方面。
但是也有人的观念不是这么基础。
比如巴女就提到:“丐门变强,当然是要像其他的百家千门一样,能有自己的学识体系和武技体系,能让弟子拥有战斗力。只不过,穷文富武,这都需要大量的钱财和资源。”
“我同意巴女的说法,丐门真正变强,就得让丐门弟子不被人欺负,不管人多人少,大家拧成一团,是真正有震慑力的。”河北道道团首邹朝正容道,“像我河北道,前年经历了大难,还没缓过来呢,流离的乞丐越来越多,但有什么用呢?大家饭都吃不饱,打也不能打,跟路边的烂泥有什么区别?徐玄玉,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邹朝的愤怒,徐玄玉能理解,他依然微笑道:“我笑,当然不是笑河北道遭受大难的事,我是很高兴大家对于变强都有一个共识。而这些需求恰好是我能解决的!”
“大言不惭!天下丐门弟子上十万,你就算有钱,如何养如许多人?”
“没错,这可不是像今天这般,请千把人吃顿饭能解决的问题。”
“长期的生计根本没办法解决,我们混迹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办法完全解决,只能艰难度日。”
一众团头纷纷对徐玄玉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很不满,他们感受到了挫败,也感受到了被轻视。
当然,每个人的眼睛,只能看到脑子要他们看到的。
脑子不太好使的人,看不到别人话语后面的意思。
徐玄玉不急,他等着这些人慢慢发泄完他们的不爽。
柳下风铃和袁冇一直想帮徐玄玉说话来着,但是徐玄玉之前就跟他们下了封口令,要不然就不带他们过来。
姚冰真和车渠他们本就不会乱说话,他们足够稳重,也相信徐玄玉能处理这点事情。
一旁的杜包春和周小小他们则是一直期盼地看向徐玄玉,欲言又止,因为徐玄玉也跟他们招呼了,只有徐玄玉开口点他们的名,他们才可以开口。
在打击的议论声趋于平和,徐玄玉才看向杜包春:“杜团首,我看你一直想说话,那就跟大家说说呗!”
杜包春马上站了起来,环视众人:“各位道团首,在场所有的丐门兄弟,大家好……众所周知,我们陇右道团组是最支持徐少侠的,很多人以为,只是因为徐少侠救了我们的命,只是因为他师父是神丐供奉。其实并非如此……”
“救命之恩,而神丐之徒,只是让我们对他感恩,对他有信任。但真正让我们愿意生死相随的,是因为徐少侠提出了当乞丐也要有尊严,也要过得好的理念。而且不仅仅是理念,还有很多行动,我可以跟你们说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们陇右道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我来说吧,团首!”周小小瓮声接口。
“行吧,你们西州的兄弟们是混得最好的,你来说!”杜包春也不生气。
周小小重重点头:“兄弟们,我们西州分团有乞丐弟子两百三十多人,其中六成是老弱病残,四成是青壮男女。以前完全靠乞讨过日子,青黄不接,平均每年得饿死好几个人,病死的更多,根本没有丁点余钱。可是自从徐少侠教我们《心乞经》,我们每天只需要让这些老弱病残出去乞讨,就足以祈祷两百多人的吃食还有余。”
众皆嗡然。
巴女最先问道:“这个《心乞经》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教人如何尽可能用最适合自己的方法乞讨,如何抓住施主施舍心态的方法,非常有用,用这些方法去乞讨,收成至少是寻常的五倍以上。”周小小脸露红光,“因为这个,每天乞讨所得,都能吃饱饭还有盈余。”
一众乞丐头子眼睛都绿了,如果乞讨所能得数倍增加,那基本上就不会饿死了,而且能吃得很好啊。
但是有脑子的道团首,不是只看着这个,邹朝就说道:“你们西州是贩夫走卒多啊,乞讨所得还能多起来。可河北道如今民生萧条,百姓尚且没几口饱饭吃,我们乞讨能力再大,方法再多,没有施主,如之奈何?”
杜包春笑道:“邹团首,你可能没注意,我们陇右道如今去乞讨的,全部是老弱病残。那我们这些青壮,胳膊腿都健全,有力气的人自然不能干吃饭吧?”
众皆愕然,是啊,这跟他们完全不一样啊,他们都是谁有力气,谁就去乞讨的,位置越好的人,是丐门中越有地位的人啊。
刁溪好奇道:“乞讨的事都老弱病残做了,你们做什么?”
“还是我来说吧!”周小小又抢话道,“我们西州是做得最好的,我们在城里四个方位租了些废弃的院子,所有乞丐分成几个组。女人负责烧水做饭,缝缝补补什么的,而男人,则负责各种跑腿活。”
“什么跑腿活!”麻德江竖起耳朵道。 大唐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