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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或站或坐着几个人,喜水挨个看了过去:
远在书屋前的小凳子上慵懒着坐着一位美女,完美的侧颜只属于“十六小子”,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超级吨位的大胖子足有几百斤重。
那是胖的已经没有人样的老要饭花子,他正和“十六小子”聊着什么,二人时不时交换着客气的表情,转眼像是久逢不见的老友一般说着话。
而在屋子的另一侧,站着一头周身雪白的白鹿,顶着如同珊瑚丛一般的鹿角,一如梦中带自己飞驰的模样。
和白鹿聊着天的是个看上去唯唯诺诺的老头非常眼熟,稍一回想,马上记起就是在辨别真假瓦狗那一幕为自己易容的那个老者。
视线里最后被占满的是瓦狗那张突兀的大脸:“你醒了?”
喜水一下子坐了起来:“你没事了?”
瓦狗带着一副看智障的表情:“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再不醒的话,连招呼都没得打了?”
“这……”喜水好像脑子里有团抹不开的浆糊,很多事情感觉都想不起来,而眼前这一幕更是猜都猜不透。
瓦狗用手试了试喜水的脑门,确定没有发烧后才说:“喏,那边是‘十六小子’和老要饭花子,他们你都认识的,从一见面就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还经常大半夜开着灯聊,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等等!听你说我好像昏迷了很久了?”喜水忙问道:“九未儿呢?”
瓦狗撇撇嘴:“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这才一醒来就问九未儿。”
“她人呢?”喜水立刻追问道。
瓦狗耸耸肩:“不知道,刚才好像还在这儿呢?”
听到九未儿平安无事,喜水心先安了大半,也不好太直接,示意另外一边两个奇怪的组合问瓦狗:“那头是白鹿?还有一个是谁?”
“谁?”瓦狗挑着眉说:“你猜?”
“我猜你大爷啊!”喜水恨不得飞起一脚这头二哈。
“哎,”瓦狗故作神秘悄悄的说:“他就是老要饭花子嘴里说的‘画师’啊!”
“什么!”喜水差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
“嘘——”瓦狗一下子把喜水按了下去:“别激动!‘画师’现在已经洗白了,要不是他放了我们,我们可能还困在那把破伞里出不来呢?”
喜水更加迷惑了,脑子里闪现出一些场景,依稀想起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自己变成了书生,而九未儿又成了大户的千金小姐,好像还有个湖……
“到底怎么回事?”喜水看着白鹿对面的老者,明明是个跑江湖的混子,怎么变成了“画师”?
还没等瓦狗开口,反而是被“十六小子”发现这边的动静,款款走了过来,老要饭花子紧随身后。
“十六小子”微微一笑:“你醒了?”
喜水点了点头,还没等开口,随后而来的老要饭花子大大咧咧也打起了招呼,没想到一开口又让喜水惊诧不已。
老要饭花子拍了拍喜水的肩膀说:“小子,你很不错,我记得你了,以后有人……啊不,有鬼搞不定的报我的大名,我姓赖,记住咯!”
还没等喜水反应过来,“十六小子”接着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欠你一句抱歉,不过此间事情已了,此生估计也再也不会相见,若是来生有缘,十六情愿做你一个暖床丫鬟。”
“十六小子”泯然一笑道:“既然你已经无恙,我和赖天师就要离去了,还请你多保重。”
说着“十六小子”深深作了个万福,也没等喜水再开口,诀别一般转身离去,老要饭花子也是同样一转身,临行前还说了一声:“徒弟!十五年限,可别忘咯!”
只见瓦狗一阵气结,又扭捏的心不甘情不愿,见老要饭花子身子已出了门外,才在身后用蚊子叫一样说了声:“知道了!该死的师父!”
“他们?”喜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到哪去?”
瓦狗摇了摇头,“你问我我问谁?”
白鹿不知何时站在沙发后边,悠悠一声鹿鸣吓了二人一跳,反而“哈哈”一笑:“我们应该还会有再见的机会,不过下次再见,可不要和我下什么鬼的大富翁了,我们堂堂正正比比真正的棋。”
“你也要走?”喜水看了看白鹿,又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鹿首。
白鹿点了点鹿头:“是啊,少爷在哪我在哪,不过我比他要自由一点,总之,有机会再见吧!”
说着白鹿打了个响鼻追着“十六小子”而去,眼下屋子里除了瓦狗就剩下一个干瘪老头了。
喜水低头示意:“您好,‘画师’。”
老者也忙躬身行礼:“不敢不敢,”边说边从身后递过来一把竹伞,正是那把惹了无数是非的“单宁伞”。
“画师”解释道:“有我的那把伞已经不在了,这把只是普通的一把,再没有任何幻境,所以我想还是由你保管为好,毕竟说到结束——只有你与这把伞最有缘。”
喜水有些诧异,却又很平静的接过“画师”递过来的竹伞:“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多包涵。”
“画师”苦笑道:“都是我的执念,其实你说的对,有些事情该放下的时候就该放下,硬要勉强只会伤人伤己。”
“如今事情已了,我也该做个了结了。”
说着“画师”整个身躯的轮廓愈加明亮起来,那是魂魄特有的光晕:“还的麻烦你送我最后一程了。”
喜水已然明白“画师”最后的请求,作为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魂魄一直滞留在幻境里,直到眼下才愿意最终解脱,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能留在人世间,又有几个人愿意过那奈何桥,喝那孟婆汤……
从卡包里抽出一张一块钱的纸币,“画师”看着绿色的纸钞,不禁又苦笑起来:“你就没有一张大一点的票子吗?”
尽管有些肉疼,喜水还是遵照“画师”最后的心愿,换了一张十块钱的,刚刚并起道指,就听“画师”临走说了一句:
“对了!这把伞其实最开始不叫‘单宁’,它是到了我手上才改的名字。”
喜水看着手上已经平平无奇的纸伞说:“那这把伞之前又叫什么名字?”
“清明……”
清明伞?怎么会有这么普通的名字?喜水再一次伸出手,这一次“画师”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大道无涯,破邪返正!封!”
一股平地旋风之后,只留下一张飘荡在半空的纸钞随后落了地,喜水捡了起来放进卡包又贴身收好。
喜水撑开了手里的竹伞,忽听门口传来一声轻唤,不用抬头就知是谁,喜水瞬间鼻子一塞,眼睛有些发涩……
“喜水!”
一道朝思暮想的身影雀跃而来,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只觉怀里多了一具温软如玉的娇躯,九未儿的眼泪瞬间打湿喜水胸口的衣服,还带着温热熨帖在心口。
喜水牢牢抱紧生怕又是如梦一场,直到二人心跳节拍吻合在一处,似乎不需要多余的语言……
瓦狗在一旁傻呵呵的看着这一幕,就差哭个稀里哗啦。
过了许久,身前的女孩终于抬起头,娇中带怨的说了一句:“以后别再吓我了!”
喜水宠溺着托起心爱女孩的脸庞,弥补亏欠似的重重亲了下去,一瞬间相当于一万个午夜与黎明……
……
“啊咳!”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假装的咳嗽声。
九未儿羞红了脸马上和喜水分开,像做了坏事被当场发现似的,却依旧躲在喜水怀里,哼哼的说道:“那……那是我爸……”
透过门外的破晓黎明的微光,映照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喜水吓得就差一个趔趄,在当爹的面前亲人家闺女……是什么流氓?带着颤音连忙道:“叔……叔叔好!”
完 天书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