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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雨中跋涉

天书奇谈 当猫 3417 2021-04-06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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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的上身的血肉也枯萎的七七八八,失去水分的肌肉组织,类似牛肉干一样,几乎轻了大半不止,最显重量的大肚子,其实里边充着的,不管是“死气”还是“生气”,也都是不压称的。

  瓦狗之所以先占了担架前端,是不想看见两条白骨在自己眼前晃,这会对担架上的人重量很诧异,一回头,一股臭味袭来,还是别问了好。

  喜水也闻到了,像用水泡过腐烂海鲜的味道,若是想选当个路人,大可以不理会这半具“尸体”,可毕竟还没断气,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对那句“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又多了一层理解。

  那是因为“好人”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为了被评价“好”字,就必须忍辱负重,哪怕不是自己真心愿意的,但却不得不扛在肩上。

  而“坏人”就要洒脱的多,“与己不利,皆无熙往”,甚至前一句说的话,后一句就可以翻脸不认,只为了一个“私”字,旁观可以,参与要先问问有没有好处。

  喜水不想当“坏人”也不愿意做“好人”,前者无法做到问心无愧,而后者又觉得很神烦,最好做一个庸庸无名之辈,大隐于市,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怎奈有些事情却不是靠自我意志转移的,你不去找事,事也会找到你。

  喜水看着洞外的雨帘……前一桩“三杀衍生”才告一段落没两天,又摊上这么一出,完全袖手旁观,置身事外吗?好像又下不了那个决心……

  就像身前这个担架一样,丢在这个窑洞里,怕是不到午夜,这个半骨半尸的就会一命呜呼,而抬起吧,急风骤雨就在眼前。

  “走吧,”喜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什么“乱世救人”有时只是“无愧于心”罢了。

  瓦狗一低头,从新钻进大雨里,喜水配合着跟在后边,之前用塑料布做了两个简单的雨披,勉强不影响行动,唯一一把伞给了老太婆,让她尽量照顾周全自己。

  不亲身在雨中,体会不到这大雨的强度,豆大的雨滴打在塑料布上,爆响成一片,耳朵里只传来“噼里啪啦”的嘈杂声,近在咫尺的两人说话,几乎都听不清。

  更难应付的是脚下的泥泞,之前大雨已经淹没了整条土路,现在一脚踩进去,一半水一半泥涌进运动鞋里,那鞋像大年三十的饺子皮一样,随意可以变形成任何形状。

  老太婆走在担架一侧,尽可能把伞往自己老伴身上倾斜,事实上,有没有伞已经根本没有太大意义,那风裹挟着暴雨,根本遮挡不住一分。

  很快,一股大风刮过,瓦狗的劣质雨伞断了两根伞骨,一端彻底搭了下来,就算是这样,老太婆还是尽量护住担架,哪怕自己已经完全无遮无挡。

  三人一个担架,像逃荒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跋涉在风雨里,往往一阵大风刮来,那雨水一半就涌进嘴里,还有一半扑在眼睛上。

  双眼咪成了一条缝,勉强撑开一线看着脚下泥泞的路,时不时的被烂泥绊住,脚下一滑,幸亏喜水和瓦狗平时喜欢运动,好几次堪堪恢复了平衡。

  犹如大风大浪里的一页孤舟,这会再也没有敌我之分,只求风雨同舟,早点到那染坊,躲过这暴虐的天气,头顶再也不会淋这瓢泼大雨。

  “你有没有事!”喜水朝踉跄的走在前边的老太婆吼,暴风雨几乎淹没了他的声音。

  老太婆听到身后的询问,努力的摇摇头,眼里只有担架上的老头子,一方面担心担架的牢固,另一方面又害怕颠簸会影响到还插在肚子上的小剑。

  风雨不知不觉间终于小了一点,这让三人心里稍微踏实了点,暴雨降成了大雨,虽然仍然很煎熬,但至少可以忍受了。

  大风也消停了不少,喜水有种错觉,越远离身后的那个娘娘观,风雨就会小上一些,似乎背后那个依山挖出来的墓冢,像一个漩涡一样,把风雨都聚集在上空。

  不仅喜水有这种感觉,瓦狗也同样感觉到了,自言自语的说:“阿西吧!老天爷终于把水龙头扭小了!”

  前边还有一条泥泞不堪的路要赶,球鞋已经派不上用场了,靠着大脚趾母抓地才勉强一步一步的往前挪,但至少距离在不断缩短。

  风雨小了些不代表完全停了,豆大的雨滴落成芝麻大小,打在身上仍很难受。

  关键是,周围的气温又降了一成,两人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白,瓦狗的上下牙也开始打架,喜水已经不敢去看老太婆现在如何,害怕看上一眼,她就倒地不支,如果那样的话,就彻底抓瞎了。

  好在队伍还在继续往前,三个人对温暖的渴望支撑着频临绝望的意志,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城市外的天空,没有霓虹的反射,很快会被黑暗吞噬。

  终于,在混黑的背影色中,依稀看见远方一片建筑的轮廓!几千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这暴风雨的天气里,又扛着担架,终于有了回报!

  像打了一针兴 奋 剂,已经走了接近快一个小时的瓦狗,兴奋的大吼:“到了!到了!”

  果然还是平常没事就打篮球,这二货体力支撑到现在还能叫出来,喜水嘴角抿起一丝弧度。

  看到确切的目的地,剩下的路程就简单许多,终于,在天边最后一点光线被完全遮盖后,三人踏进了染坊的院墙内。

  “现在怎么办?”瓦狗走在前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喜水稍微一考虑:“去内院!”

  依稀记得上次来这里时,在内院看见许多破烂的木头,可能是因为这地方不吉利,就连打柴的村民都不愿意去捡来烧,也正好在这个雨夜方便了这一行人。

  “上楼!”喜水抬着担架后方,指挥瓦狗往那二层小楼走去,待上了楼梯,喜水记得墙上突然出现卦辞的是倒数第二间房,“直走!倒数第二间!” 天书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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