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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一二,喜水决定还是把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告诉瓦狗,旁的不说,至少瓦狗那晚也被关在这里半宿,还有,那晚听到的“梆梆”声也确实有点诡异。
于是从早已荒废的“战斗渠”说起,说上游那些村民如何在一个大旱之年,为了自己的利益截留了救命的水,下游的村子最终盯上了流经染坊的那条“死”河……
说染坊的少坊主,为了抵抗那些暴民的袭击,先是妥协,却换来从搭的架子上跌落进染缸,一命呜呼,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民间依然流传着这里的传闻,尤其是添油加醋说这里一直闹鬼。
听的瓦狗一愣一愣的,用大脚趾头去想也完全想象不出,这里还有这样一段野话,那晚自己跟愣头青一样,闷头闯进来,没碰上什么脏东西还真是运气爆棚啊!
至于喜水嘴里说的“梆梆”声……瓦狗又回想了一番那晚的经历:“从我被困进那口大缸里,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水缸,原来是染缸哈,就只听到偶尔的风声啊,没有听到其它任何声音啊。”
那晚喜水和九未儿顺着“腥线”寻来,还在外墙边的时候,就听到低沉的“梆梆”声,类似用大木棍敲击地板的声音,也是寻着这沉闷的敲击声,才一路进了染坊的内院。
说来也奇怪,一进内院,那“梆梆“声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只不过当时开始起风,暴雨也说来就来,在加上终于找到瓦狗,就把这一茬暂时搁下了。
按照瓦狗的说辞,他被困在缸内,也就是内院中,自始至终没听到过“梆梆”声,那就是说,内院是听不到的,只有外院乃至墙外才能听到。
不过眼下一路走来,哪怕是站在外院中,四周静悄悄的,根本没有那夜传来的敲击声,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难道是因为此刻是白天?那声音只有晚上才会出来?
果然,问题儿童又开始缠着喜水发问,边问边解答中,二人挨个把染坊外院所有的房子走了一遍,没有门没有窗,空荡荡的五六间大开间,一看就是几十年前的修建模式。
甚至门岗那个小房间也瞄了一样,通通空空如也,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就算是往前溯源十年,二十年,怕是能搬的都被搬空,搬不走的都被劈了当柴烧了,看看门口的柱子就知道,上边还有斧头印。
“所以你说,那个少坊主,也就是那个小老板,最后就掉进本来还有水的染缸里,让里边的染液给淹死了?”瓦狗追着喜水问。
“是,”喜水又环顾一圈,确认外院已经没有可疑,拔腿往内院走去。
瓦狗大呼小叫:“不会就是我掉进去的那口吧!”
一踏进内院,迎面刮来一缕拂面风,像商场的风帘一般,想留意一下这风的来由,却又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无法追寻,也有可能与这门洞的造型有关。
喜水抬眼打量了一下,却也敲不出什么稀奇,暗笑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了,一般风都是流动的,有个类似山洞的走向风力会大一点,也不算什么好奇怪的。
内院依旧如那晚所见一样,露天的场子里摆放着八口大缸,灰青色的大釉缸,扎在缸框子里,入土有半米多深,这是上回来没注意到的,其中有一只已经破碎,面盆大小的碎块累在缸底。
“喏——那口才是死了人的,“喜水指着残缺不全的那口,又扭头指着另外一口完好无损的:”你掉进去的是那口。“
“我擦!竟然有这么高啊!”瓦狗仰着脖子打量,自己那晚是怎么爬上去的?完全没有印象,也太厉害了吧。
内院的搜索开始了,喜水不想再浪费时间,先是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挨个绕着大缸仔细查看,鬼市那瞎老头说这里有线索,却又没说是什么样的线索,只有凭自己的自觉。
瓦狗见喜水的认真态度,也收起好奇的心,抽动着鼻子,看空气里有没有什么臭味,也学喜水走来走去,用自己的鼻子当探测器。
院子里一目了然,看样子藏不住什么有价值的,那就只剩下院子外侧那排二层小楼了。
作为染坊的核心所在,这二层小楼里出入的应该都是重要角色了,包括东家、掌柜、账房先生、心腹的技工等等,算的上是大脑中枢了。
喜水比了个手势,瓦狗跟着一起走了进去——这二层小楼从外边看上去不大,里边的面积却不小,但格局很简单,通通都是四方的开间,没有任何门栏柱间之类。
一层是五间房,哪怕时间久远,还是大概能分的清它们的用途:
正对内院院门,也是底层最大的一间,应该是染坊当年集中办公的场合,地板用泥浆抹过,应该还铺过草席一类,从地板印记看上去,有几个桌子椅子和书柜,可惜眼下什么都没有剩下……
紧挨着“办公室”是两间最内墙打通的开间,喜水猜测没错的的话,这两间当年应该是存放染料的地方,旁不说,只说墙上多开了好几扇窗口,用作通风散味应该没错。
再过去一间,有个类似灶台的土堆,墙上还有熏黑的痕迹,不用猜也知道应该是厨房加饭堂了,最后一间也很简单,一个个单独隔间,应该是茅厕无疑。
“这咋吃饭的和拉屎的挨在一起啊?”瓦狗又冒傻气,喜水只当没听到,顺着“咔咔”作响的木质楼梯上了二楼。
一踏上二楼,之前那种风帘般的微风又拂面而来,紧接着又消失不见,喜水愣了一下,迟疑片刻,这风刮的有点诡异,明明野外的树枝一动不动,这风从何而来。
喜水先按下存疑,看看二楼格局再说,相对于一楼,二楼更显得精简,只有三间大屋。
三间大屋依旧没有门扇,任人随意进入,第一间像是个厅堂,虽然没有任何家具摆设,但主尊客敬的格局摆在那里,一般一走进来的,都会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恭谨的姿态。
虽然眼前只有类似“家徒四壁”的空屋,但在喜水的脑海里,已经还原了这间屋子最鼎盛时期的全貌…… 天书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