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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塔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然后又飞来一颗铅球,这一次肋骨彻底断了,我能听到’咔擦‘的断裂声!”
“铅球仍未停止,下一颗又飞到面前,这样下去肯定要砸中心脏,所以我下意识低着头,想用脑袋去挡!”
“但是没有用,铅球不知道怎么穿过我的头骨,依旧砸在胸前,像被吸引的磁铁一样。”
“我害怕的想大声叫喊,可却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站在我身边的两个运动员根本不看我,我听见广播里说‘庆祝’,全场响起了掌声,还有无数的闪光灯……”
“但下一颗铅球仍旧笔直飞了过来,我想从台子上跳下去,或者蹲下去,但根本做不到,这一颗铅球……结实的砸在我的心脏上。”巨塔说到这里没有了声音。
谁都知道,如果是一颗跳动不止的心脏,在没有保护情况下,受到外力打击会怎样——
更别说是纯钢铸造的铅球,只有唯一一种可能:像丢进汽车发动机里的铁块,心脏顿时停摆。
瓦狗背后一阵发凉,被一连串的铅球砸死,这种死法闻所未闻!
还想再问问他,知道自己后来的尸体被一个怨鬼占据,还像活着一样在寝室里“生活”了6天,直到喜水把怨鬼打散之后,这一切才有了解脱。
不过看着王巨强那一脸怅然若失,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让他重新选择,瓦狗相信或许去卖猪肉过平淡的日子,未尝不是件坏事。
最后轮到拐王了,拐王一直靠在铁架子旁,听两个小辈讲自己的故事,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家都同病相怜,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拐王接过众人的目光,淡淡的说:“我自杀的原因很简单,这世界无非是熙熙利来,个人有个人的苦,我人生最大的失败就是养了一个不肖的儿子。”
“今年三十三,无业,吃喝嫖赌通通都沾,我那儿子是个彻底的败家子……”拐王打开话匣子:
“我这条腿就是因为我那儿子断的,那年他打牌出老千,被人当场抓住,那帮人要卸下他一对胳膊,是我当场打断自己的腿才把他救了下来。”
“但是依旧没有什么用,他依旧坑蒙拐骗,到处惹是生非。”
“‘子不教父之过’,活到我这个岁数也看淡了,本性是改不了的,再加上他也根本不听我的,甚至如果从我这儿弄不到钱,就不认我这个爹,我的工资卡在他手里,自己却靠着学校食堂的救济,活一天算一天。”
拐王眼角也有点湿润了:“但他毕竟是我儿子,是我的骨肉,一旦有一天我百年去了,谁能照顾他呢?被放高利贷的砍死在街头吗?唉!”
“前段时间,”拐王接着说:“有个保险公司找上我,说有种保险,可以用我的命去保障我儿子的下半辈子……”
“说只要我死了,我儿子可以每个月都能领到一笔钱,靠着这笔钱,他也能租个房子活着,等他老了,这钱也能让他住进养老院。”拐王回忆着说。
“所以你就答应了?”瓦狗问道。
“嗯,”拐王无奈的点点头:“我能怎么办?等我死了在下边看亲生儿子也来找我吗?于是我签了协议,按照他们的安排,9月1号那天躺在锅炉里喝了药……”
喜水抬手指了指“学校巨塔”王巨强:
“你是葵未年庚寅生,气水浮土,凉心掠光,命里缺希阳,土气旺,近六牲六畜,当真随你家里做杀猪营生还有一辈子小富,如被借命,则兴枝干,可添三年阳寿。“
接着喜水又面向拐王:”你是壬寅年戊辛生,暗金远火,惜流火而克阴水,未末搁置,气运不佳,早年丧妻,膝下有子无孙,确实算的上坎坷,如被借命,则开枝叶,可添两年阳寿。“
瓦狗板着手指头算:“刘佳五年,巨塔三年,拐王两年,加一起拾年?十年!”
喜水把视线又投向操场远端的路口,聊了这么久,快凌晨一点了,距离“吉时”越来越近,这一切背后的正主该现身了。
两道笔直的车前灯划破夜空,寂静的校园内响起汽车的轰鸣。
瓦狗赶忙把视线投向操场尽头,开来的是一辆箱式小货车,笔直的开到体育馆门口,然后从车里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在车灯映照下,认出来是去而复返的“病太岁”。
“病太岁”指挥另外两个人,从小货车上搬运下来三个箱子,长条形足有一个人那么大,尤其是最后搬下来那个,要比另外两个箱子大上一号不止。
这箱子造型有点眼熟,那里边装了什么?这是要往哪搬?
瓦狗趴在楼顶往下瞅,等那两个搬运工先搬起一个小一点的,瓦狗一下猜到是什么了。
那是三口棺材!一小一中一大,再联系起刘佳、拐王和巨塔,结论一目了然——
那里边装着他们三个的尸身,被运到体育馆,哎,不对啊,瓦狗想起刘佳跳楼第二天,不是说已经火化了吗?
“病太岁”指挥两个搬运工把棺材放到小板车上,依次拖进体育馆,可能还有摆放的讲究。
屋顶灰集的太厚,加上灯火昏暗,瓦狗没看清楼下的情形,只见他们忙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小货车又打着了火,打个了弯开出操场,明显比来的时候速度要快的多。
楼下只留下“病太岁”一个人,站在体育馆入口的台阶下,垂手而立,像迎宾一样,一动不动。
“走吧,”喜水示意瓦狗,“今天的主角应该快到了。”
二人又顺着扶梯爬回地面,这时才发现刚才在楼顶看的三口棺木,按照一个等边三角形立在体育馆正中间,彼此间隔五米距离,在头顶打下来的橘色射灯下,显得非常诡异。
喜水任由三口棺材立在那里,一转身往大门口走去,瓦狗看着三口立着的棺材觉得渗的慌,也马上跟了出去。
楼下的风没有楼顶的大,种在道路两旁的树叶发出“沙沙”被风吹动的声音,“病太岁”依旧保持着迎宾的姿势,重新看到喜水出现也没有任何表示。 天书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