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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针锋相对，语气平常得跟先前在说漫展细节时差不了多少，安姐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想给昆岚留一份面子，到底把她自己暴躁的脾气收敛了起来。
黄格格和陆呦再怎么玩得好，她们的经纪人却都站着各自的立场。
陆呦私底下听黄格格和她说起过，说最近昆岚，岚姐往安姐的死对头那边跑得勤快，似乎这次公司新选拔艺人是归对方管的。
岚姐这样上赶着往前去巴结人家，未尝没有想借着这次机会，从新人里选拔出几个好苗子。
“呦呦，去吃早饭吗？”正常开会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安姐讲的内容又简短明了，会议结束，挂在洁白的墙壁上的时钟指针才刚指到八点二十五。
小坐一会儿，就感觉到肚子传来一阵饥饿感，黄格格指纹解锁了手机，查看过没人给自己发消息后，就扯着陆呦闲聊。
“你去吧。”昨夜近四个小时的火车是真的疲倦，陆呦拉直自己的胳膊伸过一个懒腰，又歪了歪头放松疲倦的颈脖。
因为回京城是临时起意，而当时又正好赶上周末，黄格格和陆呦查了半天，只发现有半夜回京城的火车票。
而飞机票价格高昂得吓人。
最后不得已赶时间，只能下午休息好后才坐上午夜火车，黄格格和陆呦买到了软座的车票，却依旧得带着两个小助理硬捱四个小时回来。
所以一晚上都没休息好，现在更是因为一点点的扯拽就感觉到脖子酸痛，陆呦都怀疑自己没力气站起来走动了，更不要说下楼去公司食堂买早饭，“我再休息会。”
“那行，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上来。”
黄格格其实也疲倦，但不知道是因为她每天都有坚持运动的原因，还是因为陆呦的身体素质太差，她们两个对比起来，就给人一种陆呦及不上她一半体力的感觉。
此刻用膝盖顶开椅子就很自然地站了起来，黄格格身上穿的依旧是昨天那件暖红色的针织毛衣，艳红色的暖色衬着她白皙的脸颊，绝美娇艳。
“少油腻一点就好，豆浆……”经过一晚疲倦的车程，突然嘴里的味道乏得厉害，陆呦稍微琢磨半许，突然想喝些甜的东西起来。
“豆浆，要不要吃馒头，或者包子之类的?”对于艺人来说，糖分很多的豆浆，碳水化合物制成的馒头都不应该多吃。
但黄格格瞥着陆呦先点了豆浆，倒也干脆，把剩下的食谱都给报了出来。
星美楼下有设专门的员工餐厅，里边沙拉店，面包店，包子铺都有，但陆呦想吃中餐，她也可以陪着她一起。
“两个烧麦。”安姐讲完关于乐游漫展的事宜并没打算要起身的意思。
陆呦抬起眼眸和她对视一眼，发现她似乎有什么话要私下对自己说，便随即，歇下了原本打算出去透口气的想法。
“格格姐，我跟你一起去！”陆呦坐在位置上还没起来，黄格格刚站起身准备收拾东西往外走。
原本身处在另外的位置上，左右望过很久都发现自己插不进去话头的安茜也突然跟着小心翼翼推开了椅子。
很轻地瞥过陆呦一眼，带着意味不明的色彩，安茜明明萝莉可爱的脸颊依旧白皙红润得像奶油蛋糕一样，但却偏偏被她自己看陆呦的那一眼破坏了美感。
“你也没吃早饭?”
手臂被人很亲密地挽上，感觉到周身忽地传来一股陌生的气息，黄格格的眉尖，很习惯性地就拧蹙了起来。
低头瞥到刚巧从她的臂弯里钻出来的一只漂亮精致的手，眼睫微微垂敛，黄格格声音透着几分冷漠，显然是不喜欢带有目的性的亲近的。
自认为自己其实根本没什么，是值得安茜非需要捧着笑脸面对的。
黄格格对自己看得清，所以对于挽着自己臂弯露出极其物质的笑容的女孩很难给出一个不错的脸色。
虽然自己的经纪人是替她答应教安茜打游戏了，但她却没说就要因此把她看做无话不谈的朋友。
黄格格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但被桎梏住的手，却还是巧妙地挣脱来。
“没吃，我一大早坐保姆车过来，化妆师姐姐一直不让我动嘴巴。”看着自己无缘无故被挣脱开的手，眼底一晃而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安茜最后嗫嚅了嘴唇没再说别的话，只假装自然地用自己被挣开的那只手去将身上穿的乳蓝色小夹克的褶皱捋平。
“那一起去吧。”以安茜现在的地位本没有资格要求公司给她配备保姆车的，甚至连陆呦，都没有。
但不知道是有人看在安姐的面子上，还是她目前正是“林默琛的预备女人”的称号让她能无比光荣走某些捷径，公司说到底，还是是给她安排来一辆比较低调的保姆车。
让安茜现在有了本应该秘而不宣，却偏四处炫耀的资本。
就和之前已经成为了林默琛的女人一样的陆呦一样。
懒得去提点女孩她话里的不合理之处，黄格格沉默片刻，最后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在心底安抚自己，尽快摆脱这姑娘就好。
“那呦呦姐，我和格格姐先下去了。”
公司大部分艺人都是按地位，辈分来称呼的。
像陆呦和黄格格这种公司的老人，确实当得起安茜这种新人的一声“姐”。
但两人不知道皆是因为觉得别扭，还是安茜一声声亲昵的称谓沾着几分别有用心的感觉，陆呦和黄格格听着，总感觉这女孩自带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嗯嗯，你们先去吧，格格，我待会去隔壁休息室等你。”
听安茜说话觉得不舒服，就直接忽略不计算她。
陆呦表面倒言笑晏晏，漂亮好看得很，实际上，却话里话外都以黄格格为中心，甚至之后的碰面，她都没算上安茜。
纵使听出来自己被排斥，却没办法直白点破。
安茜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清楚，陆呦和黄格格相视对望一眼里相互传达了很多意思，却是她无论如何的看不明白的后，顿时觉就得自己像个笑话，徒劳做了功。
有种吞了苍蝇一般的难受感，却因为姑姑和旁的几个人在场不敢直接表现出来，安茜只好重新绽放出笑容来。
也免得她如白瓷一样的娃娃脸会露出什么勉强的表情。
“呦呦，你先坐下吧，我还有一些事要跟你商量一下，《万物归元》的录制晚上个把小时应该没关系。”
目送着黄格格和安茜离开，又等着黄格格的经纪人和其余几个打杂的小助理皆陆陆续续离开会议室之后，才在安静的氛围里开了口。
安姐从一开始就坐在原地没挪动过位置。
但看着自己没起身，带的陆呦也跟着很上道地没提前离开，而是等待自己接下来的吩咐，她又心下顿时满意不已。
等所有人都离开，直到办公室内只剩下她跟陆呦独处时，才略显强势地开了口，安姐划开手机屏幕，查看过一遍时间后，打算长话短说，尽量用简短的语言归纳。
“好，应该也晚不了的。”知道安姐的行程安排得很满，甚至半个小时之后，就会得需要陪着她手上带着的二流男星徐宏伟去赶个杂志封面的拍摄。
陆呦低垂下视线，同样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扫过一眼，象征性地宽慰过安姐一句。
“对于之前的‘毓婷事件’，你埋怨不埋怨公司没替你公关?”这句应该是要说软话的，但不知为何，安姐即便在谈起当时公司放任陆呦不管的事情上，同样硬气得很。
似乎当时的抉择，公司没有做错一样。
“不埋怨，公司那么多个艺人，我的价值还没完全体现出来，公司没道理为我一个小艺人耗费大量的时间和财力，就为应对一个几天热度就会消下去的热搜。”
既然安姐想要听的不是她的真实感受，而只是表面的一些场面话，那陆呦也不会就剖白自己跟安姐掏心掏肺。
按照商人的利益原则来说，当时星美出面做出任何回应都得不到任何利益，陆呦其实并不怪公司袖手旁观。
甚至即便现在她的微博下每天还会有黑子，喷子，键盘侠用毓婷骂她，但其实说实话，真用心来说，她对于公司的不作为也是不在乎的。
陆呦对星美又没存多少归属感，她没有，原主也没有。
“呦呦，其实我们当时有想过很多办法的，但你知道，‘毓婷事件’背后有推手，根本不是公司能插手去管的。”
只是陆呦的公事公办落到安姐耳中就带了几分抱怨和不满的情绪，坐在陆呦对面的女人微微叹下一口气，原本交握遮挡住嘴唇的手也缓缓放落在黑色的木桌上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才第一次正面也陆呦谈起“毓婷”。
安姐以前是从没主动提及过，更在发现陆呦正选择性遗忘时，也将错就错地掩饰了下去。
可这次，她再次提起，也并非是真的为了安抚陆呦。 林深不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