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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驾驶位上的顾白离此刻心情极其焦躁,自从和黄格格完全挑明心迹后,他整个人,就变得浮躁了很多。
从车座下的暗格里拿出包烟,抽出一根点燃,顾白离从来没觉得时间可以这么难熬。
就是一根烟点燃,烧完,他都觉得有一个小时那么漫长。
满打满算,他是在黄格格面前碰了两次壁了。
而且,还是一次,比一次撞得更头破血流,面目全非。
可心里的不甘在叫嚣,那晚的疯狂一帧帧在他脑海里回放,他根本就割舍不下她,放不下她!
黄格格,比他以前为了练习克制力而被强制吸食的罂粟还要让人沉迷,而且,他戒不掉她……
“呼——”长呼出一口气,将自己凌乱的碎发揉得越发杂乱,顾白离越想越焦躁。
长时间的窒息下,他的眼眸在黑暗中逐渐开始充血,猩红的瞳色在暗夜里,像极了压抑了兽性很久的雄狮。
“扣扣——”直到他的车窗被人敲了两下,所有压抑得让人连呼吸都困难的气息被这声响打开了个缺口。
“我现在心情不好……”车内的烟味很浓重。
顾白离将车窗打开时,浓烈的气息全朝敲窗的那人扑面过去,引得对方猛然咳嗽一阵。
“格格,怎么是你?”本欲将打搅自己的人冷声呵责开,但顾白离却没想,隔着清冷月光看过去,他居然看到了黄格格的面容。
“怎么不多穿几件衣服,你这一件棉袄又抵不了寒。”
一下子,冷沉得滴水的面容瞬间变换成一只小奶狗的憨憨模样,顾白离连声音都放柔了好几度。
如果有人旁听,绝对会以为刚刚说话的,是两个性格迥异的人,或者人格分裂。
“介意我到车上坐会吗?”裹着黑长棉袄的黄格格站在车门外,面色清冷,但如果细看,会看到她眼底的纠结。
“等会,车内有烟味,我们等味道散散。”虽然跟黄格格独处的时间不长。
但顾白离却养成了,不拒绝她任何一个要求的习惯。
先黄格格一步下了车,将她裹入到自己怀里,顾白离似乎忘记了某些步骤,直接开始了自己和流氓没差的行为。
“冷不冷啊,这么晚下来,冻着怎么办,有没有穿袜子?”
一时间,心底所有的焦虑和浮躁全被抚平来,只记得胸口紧紧贴着让自己足以安心一辈子的人。
顾白离没办法等到黄格格顺毛,就只好先凑过来,把他自己的毛摆到她的手上。
“顾白离,你这样,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出乎意料的,黄格格这次居然没有推开他。
反而乖顺地窝在他的怀里,只是说话时,语气颇有些无奈。
“不用怎么办,让我爱你就好。”
顾白离现在出奇地好说话,不仅笑得肆意温柔,而且抱着黄格格抱得紧紧的,不撒手,活像只大型犬系。
“好了,松开吧,我不会跑,你抱得太紧,我喘不过来气了。”对于一言不合就抱住自己的的男人,黄格格认为,是怎么说,都说不通的。
因此,她便索性放弃了挣扎,只好言跟男人劝了几句。
黄格格以为她自己这样说,或许某只犬系动物会将自己松开,可等了半天,最后她只等到了他的手臂放松了些许。
桎梏住她的动作,根本丝毫不见松动。
“顾白离,我真的不会跑的,你把我放开,我们到车上去谈,这里如果有狗仔,你我都会玩完。”
话语里的无奈更甚,黄格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抑制住了自己准备推开拥着自己的这男人的动作。
不过,某人似乎并没察觉到她的刻意忍耐,还满脸无辜地凑到她耳边说话。
她不信,这厮在她耳畔呼热气,引得她不自觉一阵颤栗会不是故意的!
“不会,这小区我买下来后,加强了安保,平时陌生车辆,陌生人进入都会需要查验身份信息的。”
顾白离现在是把黄格格主动送到他怀里的行为,看做是间接答应了他的追求。
香玉在怀,他哪里舍得放开。
几个呼吸之间,黄格格不禁有些急切了,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是被迫跳进到了一个陷阱里。
陆呦的电话,他在她家楼下的停车位置,顾白离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从最开始,他就算定了她会下来!
“顾白离,这一切都跟你有关?”陆呦的电话或许只是根引线。
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她对他的内疚。
而他这么些天一直在楼下守着自己,肯定也是他顾白离早就料定了,她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从我回京城开始,就夜夜在车里过夜,一大早离开。”
“在我打算续房租的时候,又大咧咧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大胆示爱。”
“如今,在我万分纠结,左右为难时,你又找了陆呦给我打电话,将我心底对你的愧疚全引诱得爆发出来。”
黄格格到底是曾经的电竞选手,很多细节拼凑在一起,她很快就能从中窥见其间的隐情。
且细心到了极致,所有的推断不差分毫。
“顾白离,你怕是连我打电话的习惯都算好了吧,否则怎么以前每次我回家是在前坪看见你的车,这次却是在后院呢?”
不得不承认,顾白离确实是玩弄人心的高手,能把所有的细节算得无一纰漏。
黄格格想,或许这人甚至还算到了最后。
那就是,他顾白离知道,自己这一趟下来,就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接受他。
所以,即便这一刻的自己已然知道了真相,但她却并不会因此而放弃之前的决定。
又或者,他不会给她放弃的机会。
“我们家格格真聪明,什么事情都猜得分毫不差。”
掩饰过去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精光,顾白离软绵绵地接下了黄格格所有的指责,只双手自始至终都不愿意离开她的腰际。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黄格格的马尾依旧扎得很高,乌顺的发梢被顾白离捻起。
男人最后似宣判罪证,又似宣布主权一般,不容置喙地在她的头顶说下十二个字,并隽永地印刻在了她的心头。
今夜,黄格格犯下了一种罪,一种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另外一个人的罪。
而今夜,顾白离掌握了一种所有权,一种把黄格格归为他的私有物的所有权。
“顾白离,我曾经受过伤害,所以你永远不要……唔……”
飒飒夜风里,隆冬的寒意直接卷走了草坪上,所有绿草的最后一丝生机。
而路灯下,寒风里,某对相依在一起的恋人被暖黄色的钨丝灯拉出来足够长的影子。
风里,似乎有人在暖暖地叹息,格格,我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
“宝宝,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已经是这么看我了。”
无论黄格格和顾白离的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坐在沙发上刚挂断通话的陆呦是一概不知的。
现在的她,只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站在门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眯眼看她的男人吓了一跳。
林默琛总裁大人,居然趁她没留神,偷听她打电话。
“什么怎么看你,在哪看到了你,看到了你什么?”回头看见林默琛时,心脏被吓得“咯噔”一跳。
陆呦不用多去回想,就知道自己刚刚究竟说了哪些让人觉得肉麻的话。
或许……也不算特别肉麻……
“林总,您把话说清楚些,您不说清楚,我都不知道您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从来,陆呦都是不擅长说情话的。
在床上,被某人逼迫得不得已,沙哑着嗓音,带着哭腔如小猫般叫唤过两句,但绝对不可能把这些感情摆到明面上,清醒的时候讲。
陆呦觉得如果这些说出来,自己就会像被泡在一个满是尴尬因子的罐子里,浑身难受。
所以她看到林默琛似笑非笑的眸光时,首先生出的反应,是心虚和条件反射地装聋作哑。
而心虚过后,伴随而来的,就是“急中生智”地装腔作势,“你刚刚是在偷听我说话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偷听到了多少?”
再之后,就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认清现实的过程。
“咳,林总,刚刚听到的那些话,您能不能忘记呢,假装什么都没听过?”
“是啊,我就只说了你坚持不懈地追我了,又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
明明整个过程,林默琛没开口再说一个字,但陆呦却分别上演了一场一人分饰多角的精分大戏。
甚至差点,没把自己剥干净,送到老虎嘴巴里。
“嗯,是我坚持不懈地追求你,终于把你追到手的。”
陆呦从求饶开始,就已经挪到了林默琛跟前。
所以,男人毫不费力地,就把某姑娘一把打横抱了起来,在几步路长腿迈过去,把她扔到了床上。
席梦思的床垫,虽不及林默琛在林家睡得舒服。
但看着某姑娘因为弹力,在床垫上上下晃了晃,他眼瞳里的焰火,却陡然猛烈了几分。
“宝宝,我是不介意你把这件事宣传得全世界都知道的。” 林深不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