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橘和司竹吓坏了,忙叫人请大夫。二人焦急的上前扶住迎春,叫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迎春脸色很难看,喘了半天气,又一口吐出来,连着又吐了几次。直到胃中吐空了,才觉好些。
迎春吐过后,虚弱的软在榻上,司竹和绣橘连忙把迎春扶到床上。没多久,迎春昏昏睡去。
不多时,大夫来了,为迎春诊过脉后,皱着眉摇了摇头。绣橘和司竹吓坏了,一个劲的哭问大夫是怎么回事。
大夫并没回答,而是问了迎春中午都吃了什么。
绣橘想了想说“皮蛋粥,清瓜汤,罗汉片,还有素小炒和腌鸭脯。”
司竹在一旁说“还有一碗紫薯羹。”
大夫拈着胡须道“并没有什么相克的,怎么会吐得这么厉害。两位姑娘,最好能找到夫人晚上吃过的饭,给老朽拿来可好?”
司竹连忙答应着,去厨房里。不多时,司竹回来,把迎春晚上做过的东西都摆在那。
大夫一样样的看,一样样的闻着,看遍了,摇了摇头“这些饭菜都没什么问题,姑娘,让老朽把这些饭菜拿回去细看看,有没有问题,可好?”
绣橘和司竹连忙点头。
大夫走了,司竹马上遣小丫头叫来张财家的,张财家的来了后,司竹没有半丝笑意,问道“张嫂子,夫人的中午饭是哪个做的?”
张财家的见问,答道“是王贵家做的。”
“王贵家的不只是个粗使婆子么?”司竹马上逼问道。
张财家的连忙答道“姑娘有所不知,前儿厨房里赵二家的因她婆婆病了,所以向老爷告假回家伺候婆婆去了。厨房里人手又不足,就让王贵家的补上去了。难道出了什么事么?”
绣橘急急的说“夫人吃过午饭就开始吐,大夫给开了药,这刚刚好些。张嫂子,你说这事大不大呢?”
张财家的一愣“这……这可怎么好啊?”
司竹沉思了下,吩咐小丫头道“去把王贵家的叫来。”
小丫头也知事关重大,连连出去了。
王贵家的被小丫头叫来,心下慌张,见了司竹有些胆怯“姑娘何事找我?”
司竹细细的问起王贵家的饭菜的事,但没发现任何问题。而且,王贵家的还提出来,她做饭菜时,是由李五家的在旁帮忙的。司竹叫来李五家的,证实王贵家的所言不虚。
绣橘见司竹没问出什么来,急得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好,听大夫说,最好是知道夫人的病由,但怎么看像是有些毒症。夫人病了,老爷又不待见夫人,只有她和司竹两个大丫头在这里撑着,下一步到底怎么做才好啊。
绣橘心乱如麻。
眼下,有三件是要理个清楚些。一是,夫人的病没个着落,她们该怎样做?第二,夫人的病因是什么,她总要给自己个交待才能心呢。第三,夫人现在身体这个样子,孙荣家的如果再来问内务的处置,要她们如何答啊?
司竹见绣橘乱了阵角,心里也急,想了想,遣走了几个人,叫小丫头把木香叫来。不多时,木香随小丫头前来。木香一进屋,就急问绣橘“姐姐,夫人到底怎么了?厨房里怎么传出说夫人像是中了毒呢?”
司竹安抚木香后,让她想想,到底王贵做饭菜时,做没做过手脚。木香仔细想过,摇了摇头“夫人的饭食,一般我都是在旁亲自照看些的。王嫂子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王嫂子不会做这种事的。”
“真的不会?”司竹问木香。
“不会的,如果王嫂子真是那样的人,一开始就不会热心待我了。”
司竹又沉默起来。
绣橘听见司竹和木香的对话,更觉不好,夫人病得蹊跷,这可如何是好呢。
快到傍晚时,大夫那边来了消息,饭食中确实没有一点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哪了呢?
迎春一直昏睡到快掌灯时,才醒来。司竹要去吩咐厨房做些粥,迎春却摇摇头,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迎春喝了点水,靠在床边,听着司竹向自己说着过问张财,王贵和木香的事。
迎春点点头,司竹这个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沉稳之处要比绣橘还强。迎春对司竹说“你做得很好,司竹。木香是不用问的,她肯定不会害我。但是,她信任的王贵家的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情,这个人不好全信了。”
司竹点点头。
这时小丫头在门口回道“老爷来了。”
迎春冷冷一笑,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帘子挑起,孙绍祖走了进来,见迎春歪在床上,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东西,但是迎春还没看清,孙绍祖已经说起话了。
“我听丫头们说你病了,可曾请了大夫?”
迎春一点不领情,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寸步不让“有什么不妨直说,兜圈子也没什么意思。”
孙绍祖脸上有些讪讪的,咳了一声说“嗯,是这样,我看你也病了,这几天内务闲不下来,总要有人来管的,我看……”
“不必了,我自己会安排好的。”迎春冷冷的说完,却抬头对司竹说道“司竹,你去看看陈姨娘在祖先堂思过思得如何了?可曾知错了。细细的告诉了她,要在从心底思过,如果她规矩,五天后就出来,如果不规矩,十天半个月也得在祖先堂里住着。”
司竹知道迎春这话是说给孙绍祖听得,应了声,出去了。
孙绍祖脸色却不大好看。本来想和她说让她放手内务,她却偏不依,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些。自己刚才看到她面色有些憔悴,心里还有些不忍。现在看来,她就是病着,也着能让万人恨的主儿。
孙绍祖拉长着脸走了。这个一个病了也不会示弱的女人,哪个愿意看到。
迎春见孙绍祖又被气走了,招手叫来绣橘,让绣橘把木香再带来。绣橘答应着出去了。
不多时,木香来见迎春,一进门就跪在迎春的床前,哭着说“都是奴婢无能,没照顾好夫人,让夫人受了这样的苦了,奴婢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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