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绸一牵嘴角,“搭上她一条贱命又如何?从开始,罗依就是个极不安分的,一直以来她都想压我一头。当然了,她最后是罪有应得,她笨得以为是她把可儿给推下了水,其实,是我让可儿故意激怒了罗依,当然是以她最讨厌的……”水绸望了一眼迎春,嘴角的弧度空前的美丽,“你,来羞她,恼她。我还让可儿告诉给她,老太太本是想抬举了她为姨娘,我却保证为老爷再添子嗣而令老太太打消了抬举她的念头。”
水绸托起腮,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罗依跑到我房里来,我早遣走了我的丫头婆子们了,我假死在床上,罗依发现,吓坏了,她就逃走了。罗依她本来就是我主人的一块靶子,到了她该消失的时候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用处,就如你贾迎春,你只是我主子想得到秘籍的一块跳板,孙大人,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可儿做完这一切,就要真溺死。而我,我服低做小,就是为了掩饰我的身份,来完成主子交给我的事。”
紫苏嘴唇颤抖着,“你……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大姑娘是不是也是被你害的?大姑娘并没招惹我,你何故对一个孩子家下手呢?”
水绸笑起来,笑得如三月春风,“紫苏,孙府里的人都道你聪明,依我看,你倒是个笨的。你瞧瞧,这些子话连你主子都不问,你问来做什么?雨凌是因你们老爷才会招来这一劫,你们老爷若是对我主子一心一意,孩子又何故惹来一祸呢?”
水绸轻轻的咬着指甲,望着一脸愤怒的紫苏,似笑非笑,“别说是雨凌了,我倒不怕告诉给你们,陈姨娘的药,也是我露出了信儿,不然凭她怎会买到毒药。别说是孙府里的事了,就连你迎喜行闹事的人,也是我叫主人找人闹的。还有,泽兰是被我给杀了的,谁叫她偷看到我出没了,只怪她命不好。”
迎春终于忍不住,“水绸,你做这些的事,无非是忠于福庆王,但是福庆王现在已经死了,余党也被皇上剿灭了,你现在这样做,已无意义了。”
“贾迎春,你明白什么?这个世界里,只有主子才是待我最好的。我心甘情愿为主子做这些,无须回报。”
迎春望着水绸有些微红的脸,忽然心中一动,迎春故做轻松的说,“水绸,福庆王已死,你却依然忠心于他,难道,你是喜欢他么?”
水绸的眼帘微垂,眼里刚才的光彩不复存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水绸竟然大大方方的点了下头,“从我懂事时起,我就爱上了主子。我总喜欢仰着头,望着坐在高处的他,他的气势无人能及,他的举手投足都是深谋远虑的,我甚至迷恋他说话时的嘴型,迷恋他微微的笑。”水绸说着,抬起了眼,眼里脉脉含情,“主子都不知道我是爱他的,但是我不在乎,我只要能看到他,就够了。”
水绸转过头,望向迎春的眼神充满杀机,“而你,贾迎春,把我最大的幸福也给扼杀了,我若不替他报仇,我有什么脸再活在世上?!我且告诉你,贾迎春,今天这屋里的人,都要死!”
水绸刚说完这话,忽见白光一闪,只是一瞬间,孙绍祖挡在了迎春的面前。司竹和紫苏都尖呀出声,迎春再看,只见孙绍祖肩头上已经插着一支袖剑。孙绍祖的身子晃了晃,才没倒下去。迎春大惊失色,孙绍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来。
迎春回头对水绸怒目而视,水绸温柔的回望着迎春,“孙夫人,有你这瞪着我的功夫,倒不如看看你家老爷的伤。”水绸咂了咂嘴,“看了心里有个底儿,倒好些呢。”
迎春听了水绸的话,这才注意到孙绍祖肩头的伤口处已经有些发黑,迎春心中咯噔一下,袖剑上有毒!
这时候,水绸的话又如似风细雨般飘过来,“忘了告诉给你们了,其实大陈姨娘,也就是孙大人一直念念不忘的惜月,并非哮喘而死,而是被我给毒死的。毒药呢,其实分好多种,有一些,大夫并不会瞧得出来的。陈惜月不死,你又怎会俯首听命于我的主子呢。”
“你……”孙绍祖挣扎了一下,终因毒气上涌,力气不足,而跌倒在地。
迎春强撑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扶住了跌坐在地上的孙绍祖。司竹合下腰去扶孙绍祖,紫苏去拉迎春。
水绸极轻蔑的望了一眼眼前的几个人,身子倚在椅子上,“孙大人,你就认命罢。当初,你救不了陈惜月的命,今日你也救不了贾迎春的命。你都活该看着两个深爱的女人,最终被人杀了。而你却无能为力。这就是你的下场,这将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痛,我要让你痛不欲生!”水绸笑眯眯摊开了双手,“你们看,不久,你们死在了贾府的外宅子里,你们想想,当朝皇上,会怎样对贾府呢?沈子恒会善罢甘休么?”
迎春握紧了粉拳,水绸却在这时候站起了身,“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你们也该去见阎王了。”水绸说完,直扑向迎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离水绸最近的窗户外飞进来一支镖来,水绸听得背后声音不祥,她忙一侧身,一支金镖死死的钉在水绸身后的柜子上。金镖落下时,一个人影也从窗子外闪了进来,落在迎春的面前。迎春一见,大喜过望,是小芸。
“夫人,奴婢可找到您了!”小芸如释重负一般,“您身子可好?”
迎春一指孙绍祖,眼圈红了,“我倒没事,只是你家老爷……”
小芸望了一眼孙绍祖,倒吸了一口冷气。
水绸却从腰间抽出一把盘腰软剑,“你个贱婢,居然敢坏我的大事,看剑!”说话间,水绸的剑锋直扫小芸的面门而来。小芸低头一闪,躲过了这一剑,果断抽出佩剑,和水绸打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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