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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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妇科门诊门口,我纠结半晌,回头看向猴子,“要不…”
“苏姐,来都来了!”猴子走上前,从后面轻推我两下,把我推进门内。
“姓名,年龄,是否已婚?”
坐诊医生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一头利索的齐耳短发,戴着一副银色的边框眼镜。
“嗯?怎么没听到?”见我不说话,医生从病历本中探头。
“哦,苏沫,三十,未婚。”我应话。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医生点头,继续埋头记录。
“我好像……好像……”我支支吾吾,医生再次看我,唇角漾出一抹笑,接住我后面的话,“怀孕了?”
听到医生的话,我微微一怔,随即点头。
“三十岁了,怀孕很正常,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现在高中的那些小屁孩,流产跟闹着玩似的。”医生推推自己的银框眼镜,浅笑着问我,“多长时间了?”
“四十多天。”我应答,回顾自己的例假周期。
“先用试纸试一下吧,如果测试不出来,咱们再做别的。”说着,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试纸,递到我面前,“出门右拐有洗手间,会看吧?两杠就是怀孕了,一杠就是没有。”
走出医生办,猴子冲到我面前,“苏姐,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我去趟洗手间。”我脸上艰难扯出一抹笑,寻找医生说的方向进了洗手间。
医院的洗手间,八四消毒液气味浓郁,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做了检查。
从洗手间出来,我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拿着验孕棒,险些蹒跚的走不出来。
“苏沫?”顾子涵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她几步上前,在看到我手里的验孕棒时,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顾……七的?”
顾子涵问完,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瞧我这张破嘴,其实根本不用问,肯定是顾七的!”
顾子涵搀扶着我回到妇科门诊,医生扫了一眼,笑靥如花,“嗯,怀孕了,回家好好休息,前三个月不稳,注意情绪,别提重物。”
“医生,我……”我开口,想说打掉,但话在嘴边,如鲠在喉。
说不出口!
顾子涵看出我心中的想法,把我从凳子上搀扶起来,小声在我耳边说道,“有什么想法,咱们先出去从长计议。”
顾子涵说话的声音有意压低,但医生办就这么大点,就算说的再低都能听到。
听到顾子涵的话,医生赞同的点点头,“嗯,你这位朋友说的对,有什么想法,你们回去从长计议,想流产,很快,但是如果想保住一个孩子,不容易。”
从医生办出来,猴子上前,“苏姐,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还得看望一个朋友,你先回去吧!”我浅笑,说完,又补了句,“猴子,今天谢谢啊!”
“苏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猴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猴子离开,顾子涵搀扶着我在楼道里停留了会,目光停留在我小腹上,几次想要开口,欲言又止。
等我情绪调节过来,顾子涵搀扶着我走出医院,叹了几口气,终究问出了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想。”我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
我没想到会怀孕,太过意外。
在医院外,我跟顾子涵道别,想一个人静静,顾子涵不放心我,一脸担忧,我盯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悠悠的开口,“你放心,我这人惜命的很。”
最后我是怎么回的家,神情恍惚,记不太真切,只记得在出租车上,司机似乎在跟自己的女儿打电话,小女孩三岁,声音软萌的厉害,吵闹着要吃蛋糕。
听着小女孩的声音,我下意识把手放到小腹上,想,如果我怀的也是个女孩,到了三岁的年纪,她会不会也跟电话里的那个小女孩一样。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呆愣了许久,转而摸出手机拨打顾七的电话,连续拨打三遍,全部都是空号。
顾七注销了原来的手机号,很明显,他是想彻底让我断了念想。
指腹敲打在手机屏上,手机屏随着指腹的敲打明明灭灭。
生?不生?生?……
一晚上,我躺在沙发里,在心里碎念了N遍,最后还是没能思忖出个结果。
秦善打来电话时,我正在查无痛人流,眼睛盯着网页徘徊。
“你怀孕了?”秦善开门见山。
“子涵跟你说的?”我也没藏着掖着。
“嗯!”秦善闷声应了一句,“从那次走后她就再也没跟我联系过,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拿着手机,愣了下,想着今天在医院见到顾子涵的情形,我以为,她去医院是为了探望秦善。
窗外霓虹已经亮起,客厅内黑漆漆一片。
“孩子,你准备怎么办?”秦善开门见山的问。
“我还没考虑好,不瞒你说,在你打来电话时,我正在查无痛人流。”我嬉笑,想把气氛弄得活跃些。
秦善没买我的账,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孩子留下。”
手机贴在耳边,秦善的话缓缓入耳,我突然有种莫名想哭的冲动。
我捏着手机默声,秦善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我最近腿恢复的挺好,我想,估计再有个把月,行走肯定是没问题,到时候我再出去找份工作,养你们娘俩不成问题。”
“秦善!”我惊讶出声,觉得不可思议。
秦善倏然一笑,“傻丫头,小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从今往后起,我就是你哥,哥哥养妹妹,天经地义。”
说不感动,是假的。
在这一刻,我强忍了一天的脆弱终于决堤,眼泪从眼眶扑簌往下掉。
等我哭够了,秦善长舒一口气,“沫沫,你相信哥,顾七一定会回来的,哥看人不会看错,他现在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你想想,如果他哪天回来了,知道你把孩子做掉了,他该多难受?”
“那他要是以后都不回来呢?”我哽咽。
“不回来就不回来呗,就我妹妹如花似玉的模样,还怕找不到可嫁的男人?”秦善语调一变,成了调侃。
我没忍住,笑出声。
跟秦善打电话聊了大半个晚上,心绪总算平稳下来。
次日。
昨晚临睡前,我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发到了工作群。
除了猴子淡定的给我回了一句恭喜,赵青跟古城皆不淡定。
尤其是脑回路清奇的赵青,先是发了一串问号,后来又补发了句——顾老师回来了?
赵青前脚发完,我就看到作为群主的古城把她移出了群,最后,赵青又死乞白赖的添加回来。
——干嘛删除我?
赵青不悦,进群后第一句就是质问。
古城没应她的话,而是给我发了一句——苏姐,孩子要留下吗?
我回了一个字‘嗯’,然后又发出去一个笑脸。
把该说的都说完,我忽然觉得无比轻松,原来,勇敢面对,也不是什么难事。
几条信息发完,群里是久久的平静,后来,古城给我私发了一段语音,问我顾七回来没有。
我如实回答,顺便调侃,“这孩子出生后,你跟赵青可得每月从牙缝里挤出钱给她买奶粉。”
古城应答的痛苦,“没问题!”
跟古城调侃完,我关闭手机,从沙发上起身走回卧室,躺在顾七睡过的双人床上,我把头埋进枕头里,深汲几口气,嘴里碎念,“我们有孩子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夜空,星光璀璨,光亮透过窗户照进来,让漆黑的夜晚看起来不那么孤单。 还不是因为你没有钱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