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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问的,果然是这件事,我握着长泽的手,静下心道:“你们寻不到了,神骨早便消失了,是我亲手毁的。”
我不会告诉他实话,只有想办法打消他的念头。他闻言着实怔了怔,我提起云被给长泽遮好,低声道:“不必再找了,也不必告诉他。”
良宵神君失落的颔首,道:“也罢,殿下同神尊先行回避,本神君替帝君施针,待处理好之后,再命人去请两位。”
施针之时需要心无旁骛,我闻言道了个好,先行离开了厢房。
小玄不知从何处听见了他二哥受伤的消息,担心了整整两个时辰,可他又不敢私自闯进去,便只好在门外等着,见我出门后便着急牵住我的手,问我道:“二哥他的伤势怎么样了,小玄听师兄们说,二哥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是三哥将他带回来的,师父和良宵哥哥都已经在房间中闷了一下午了,二哥是不是真的伤的特别重……”
我沉声安慰道:“没事的,有你良宵哥哥在,他不会有事的。”
小玄低低哦了一声,牵着我的手道:“三哥你饿不饿,三哥你一日都没有吃东西了,小玄担心三哥会身子不舒服,就和师兄们熬了鸡汤。二哥这几日一直在叮嘱小玄,让小玄多照顾三哥。三哥你若是有事,二哥一定会责怪小玄的。”
他这样体贴,事事入微,我忽然有些害怕以后的日子,有些害怕那一日的来临,我们之间,明明已经隔了六万年,却好似,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三哥……”小玄拽住我的手停下脚步,委屈的瞧着我,“三哥可是真的哪里不舒服,怎么眼眶红红的?”
我蹲下身子,将小玄揽进了怀里,眼前朦胧的厉害,“小玄,我觉得,我对不起长泽。”
“嗯?为何会对不起二哥?”小玄亦是圈住了我的脖子,好奇道:“三哥是不是觉得二哥为了三哥受伤,心里很是不舒服?”
我闭上眼睛,泪水从脸颊滑落,声音轻飘飘的:“嗯,我给长泽添了不少麻烦,若不是我,他便不会受伤了……”
小玄抬起肉呼呼的爪子给我捋着头发,温柔道:“三哥是个女孩子啊,二哥本来就该保护三哥,三哥不要自责,我爹爹说过,若是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能保护,那他就不配做个男子汉。二哥他是真心喜欢三哥的,我娘亲说,喜欢一个人太久,便成了爱,爱是甘愿为对方付出一切的。”
我难受的笑出声:“小小年纪,懂什么喜欢与爱,小玄,你还不明白。”
我初涉红尘的时候,亦是不懂什么唤作爱,也许曾经我曾真真切切的感受过,可失忆之后,我便彻底忘记了那种滋味。我不明白玉书为什么会为了一个人,枯守几万年,也不懂他为何要将那百里星辰花当做生命一般珍视。亦是不明白他的那句:“你若心中有一人,便会知道,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现在,我都明白了。
小玄装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安慰我道:“小玄都明白,二哥对三哥,就像爹爹对娘亲那般,爹爹平日里对每个人都冷冰冰的,可是唯独对娘亲一人温柔体贴,二哥也是,小玄从来没见过二哥对任何人这样好过。二哥还不许小玄欺负三哥,从一开始二哥便护着三哥。爹爹说,只有真心喜欢一个人,才会心甘情愿的去守护她。”
我拥紧了小玄,眼前的模糊更是厉害,“可惜,我不能陪他天长地久了,若能再重来一次,我只想,好好与他相守,信任他,不离不弃。”
小玄甚是不解的问我:“三哥为何不能和二哥天长地久了?”
我将他从怀中捞了出来,握住他的肩膀,强颜欢笑:“等小玄长大了之后,就会明白了,小玄,你记住,三哥这辈子,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也没有爱过任何人,唯独长泽,我这一生,也便只有他了……”
小玄糊里糊涂的给我擦着眼泪,月明星稀,冷风拂过我的容颜,亦是吹凉了我的心。
良宵神君给长泽施完针后便命人去给长泽熬药,我独自一人留在他身边照顾他,拿起湿毛巾给他小心翼翼的擦着身子,他腰间的伤口很深,我不敢用力,只能提着心给他清理伤口,帮他换掉身上的脏衣服,重新寻了件白衣给他换上,水盆里满是血痕,我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抬指拂掉他额角的汗水。
昆仑山的弟子送来了汤药,恭敬道:“良宵大人吩咐过,女君身子不适,不喜闻见药味,就由小仙等伺候帝君服药。”
良宵思虑的周全,我自从有了孩子嗅觉便也敏感了起来,闻了药味总会忍不住的作呕,可让别人伺候他,我不放心。
“无事,我来吧。”
那些弟子还在犹豫不诀,我便已经伸手将汤药端了过来,一股子药味扑进鼻息,我险些又呕了出来,不过好在我还是抑制住了那股不适,憋着气将玉勺拿起,轻轻搅动着汤水,舀起一勺,小心灌进他的口中。
好在长泽的修为比较深厚,即便重伤也不会达到汤药灌不进去的地步,偶尔嘴角溢出一两滴,我便拿袖子替他轻轻擦了去。两名弟子见状也不好打扰,便悄然退了下去。
更深夜重,我将汤药给他喂了下去后便收拾了药碗,将被子往他身上提了提,自己则是趴在他的床边,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酸了鼻头:“长泽,你可真傻,我可以不要神骨,可却不能不要你……”
“长泽,早点醒过来,你不能有事,我在等你啊,记得,我在等你。”
他的手总算不似之前那般冰凉了,良宵神君的医术看来的确很是有用,我枕在他的怀中,紧握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敢放开,生怕这一放,他便不见了。
他这一昏,足有一日一夜,我亦是在他的床前痴守了一日一夜,时而拿毛巾给他擦擦额角的冷汗,时而给他喂一些白水,这一日一夜中,我几度欲要将自己的灵力渡给他,奈何都被良宵给阻止了,他说长泽是帝君,身体即便再虚弱也会灵力充沛,我若给他渡了灵力,不但不起作用,恐怕还会让其两股灵力在体中消耗不住,平添事端。
我便一直等,一直等,终在那日午后,我伏在他身边睡着时,他苏醒了过来,大手在我的脑袋上温和的揉了揉,低低道:“傻丫头。”
神骨已被长泽取了回来,良宵神君终日在琢磨如何才能将我的神骨给重新安回躯体之中,可我并不希望神骨再回到体内,便将收回神骨的法子隐瞒了下来。
神君专研了多日还是没有寻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好亲自来寻我。 君引九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