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天堂还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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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着老人一起做饭,是他们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人,不能因为碰到了几个龌鹾的人,我就把整个世界全部抹黑。
吃完饭,休息了下,他们很快又要出海,我不想回江城,就央求他们带我一起出去。
老人告诉我,这次要去的是深海区,环境恶劣,天气瞬息万变,极有可能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而且过几天才能回来。
我心里想着,别说几天,就是几个月也没关系,什么开庭,什么必须待在江城随时等待传唤什么的,早就被我抛诸脑后。
至于危险,没想那么多,他们能去,我就能去,况且他们已经是老渔民了,都没事,不会,我出一次海就会有事吧!这种几率应该低到忽略不计。
第一次出海捕鱼,对我来说是件新鲜事,老人郑重告诉我很多规矩,以及出海注意事项,然后我们一路畅谈着就浩浩荡荡出发了。
连着航行了两天,都是风平浪静,风和日丽。老人跟我聊他们的过去,他们的孩子,他们现在的生活等等,我告诉他们,我真羡慕他们,年纪这么大了,还相敬如宾,互相关爱,其乐融融,捕捕鱼,过过小日子,就像神仙眷侣,生活安逸而幸福。
他们却告诉我,很多事情我看到的只是表面,捕鱼其实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也是迫不得已,这是他们祖祖辈辈留下的生存技能,他们只能靠海吃饭。海上辛苦作业时,我没有看到而已。
我只能说,你在羡慕别人的同时,别人可能也在羡慕你。
接近目标区域时,我突然头晕目眩,呕吐不止,老人告诉我,这是晕船了,给我服了药,却依然不见效,甚至晕得更厉害。
他们要撒网,我让他们不用管我,原本打算出去给他们帮忙,体验一下捕鱼人的生活,现在却只能躺着房间里,昏昏欲睡,船稍稍晃一下,都恶心得想死的心都有。
以前只听说过别人会晕船,却没想到自己也晕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且难受得要命,整个人立刻脱了形。
到了后半夜时,突然感觉船晃得厉害,想起老人之前告诉我,海上环境复杂多变,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迅速看向窗外。
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呼啸的海风夹杂在马达的轰鸣声中听起来格外恐怖,海浪一声声打在甲板,船身,甚至船顶上。
海水倾泻而下,冲进房间。房里的物品因船摇动幅度太大而东倒西歪,像遇到地震一样。桌椅从房间的这个角落滑到另外一个角落,又从另外一个角落还回来。
正在收网起鱼,老人只能硬着头皮作战,隔着船舱,他们急促地冲我大声喊道,“姑娘,别出来,遇到了海浪风暴,待在里面别动!”
海浪风暴?恐惧感顿时席卷全身,可是老人还在风浪中赤手搏击,不放心他们,我从虚弱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紧紧抓住我能抓住的东西,往甲板上走。
“姑娘,快回去!”
见我出来想要帮忙,老人大吼一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被巨浪迅速卷进高空,又被重重抛进大海,瞬间就被海水吞没。
被海水呛到,稍稍有了些意识时,我的身子在急速下沉。我虚弱的睁开双眼,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黑洞中,被紧紧包围,什么也看不到。
我这是要死了吗?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沈时安的身影。没想到,都这时候了,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他。
我的嘴角牵起一抹苦涩,如果死能够让沈时安消除对我的恨,让钟曼熙让白静,让所有恨我的人,都心生欢喜,那么,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对我对大家都是。
不想再作无谓的挣扎和抗争,猛然间我就释然了,我再次缓缓睁开眼,我仿佛看到了我母亲亲切和蔼的笑容,她正敞开怀抱向我招手,来,孩子,到妈妈这里来,妈妈想你了,真的好想你。
我露出灿烂的笑容迎向她,妈妈,我来了,我来陪您了,您在天堂一定很寂寞吧,我累了,我好想依偎在您怀里好好睡一觉。
又一阵巨浪汹涌袭来,我彻底晕死过去。
等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周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这是哪里?天堂还是地狱?我漠然地环视四周。
“白小姐,您醒啦?您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床尾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寂静,我错愕地望过去,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看装扮,应该是护工。被子下面,我狠狠掐了下自己指尖,我竟然没死?
“你好,请问我这是在哪?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昏昏沉沉的坐起,倚向身后的靠垫,眼前的女人是我所不熟悉的。
“白小姐,这里是象山,是沈先生吩咐的我照顾您。”
“沈先生?”我不解地睨着她,“你是说沈时安?”
对方点头,“是的,这几天他一直守护在您身边,您不知道,当他找到您,将您从海边抱回来,您一直不省人事,他有多着急。”
海边?他着急?我更加不解,沈时安怎么会救我?我不是掉进海里了吗?怎么到了海边?还能活下来?是被海水冲到海边的?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还有,我现在在象山?象山又是哪里?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一堆疑问在我脑海中迅速铺陈开来。
“那他人呢?”没有见到沈时安,我忍不住问道。
“沈先生刚刚出去,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我炖了点补品,您先吃点补补身子。”
对方将碗端到我面前,我却猛然一惊,想起了船上那一对老人,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有没有躲过这一劫,没有胃口,我迅速下床。
这时候门却被人拧开,我看到了沈时安布满血丝的双眸,为了照顾我,应该一直没合过眼,我的心底顿时泛起一股涟漪。
护工见到沈时安,恭敬地叫了声沈先生,就先退出去了。 我们之间隔着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