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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什么吗？”夏言红着眼眶看着手上布满针孔的曲冬白。
“不——”曲冬白顿住，话锋一转，“或许可以。”
“怎么做？”夏言眼中冒出一丝光。
“也不怎样，住到一起吧。”他没看夏言，倒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好。”夏言干脆的答道。如果陪他一段时间可以让他摆脱自残，她愿意。因为她真的觉得自己愧对曲冬白。
曲冬白有点诧异，看着夏言，“我是说住到一起，住到我这里来。”
“是，我听清楚了，我同意。”夏言定定的看着他，坦诚认真的答道。
“别告诉我几个针眼就感化了你。”曲冬白突然自嘲的笑了，“现在你是发的什么疯？之前还骂我是变态，转眼就要搬过来跟我住一起了？”
“也没发疯，就是春天来了，我耐不住寂寞了，身边想有个男人。刚好你在。”眼睛还红着的夏言本身就睡得迷迷糊糊，这会儿被曲冬白的自残震惊，思维完全单线。只想着不让曲冬白自残，似乎什么都可以做。
“你这个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带出去好看，搁家里舒心。双商高，不会惹我生气，不会给我惹事，不让我担心。你又那么会赚钱，我不用倒贴，这么一算，找你很合算啊。关键是，你还长的那么帅，我看着你就喜欢，完全是本能冲动，控制不住。”
“我这么划算，你当初不还是丢下我跑了。”曲冬白嘲讽的笑道。
“当初太年轻，想的多，承担不起。”夏言有点心虚。
“现在你就承担起了？”
“也不是能承担的起。只是现在智商更低，想法更少，就跟着本能走，厚着脸皮贴着你。”
“所以，你是愿意重新跟我在一起？”
夏言点头。
此时夏言的情绪已经被带偏了，只是她还没有发现。
曲冬白笑了，“可我不愿意了。我这么优秀，为什么要接纳一个伤害过我的人？你有什么让我重新接纳的理由？”
“你来找我，余情未了，重新开始，理由不够吗？”夏言反问。
曲冬白笑了，“也许只是因为不甘心呢？不甘心我被你分手，所以回过头挽回，现在发现你又对我余情未了，我心里终于平衡，可以心满意是的结束了。”
谁对你余情未了？要不是曾经对不起你，我才懒得管你现在的自残！
夏言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好吧，如果是这样我理解。不过，我还有争取的机会吗？”
“有，不过不容易。”曲冬白冷漠的笑着，“你总要给我足够的理由吧。”
“好，”夏言点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你看我们颜值匹配，你找我不丢人；我们互相了解，不管生理还是心理。我理智成熟独立，你不用花心思哄我，不用担心我，不用照顾我。我还能给你提供温柔、理解和支持，还有很多爱。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会把你照顾的很好，还会哄你。
还有，我对待感情态度是‘好聚好散’，你不用担心我粘着你。有一天你喜欢上其他人，要离开，我也绝对不会粘你，肯定大大方方的让你离开。不挽回不打扰，默默祝福你。即使分手，再见面还能像朋友一样，说说话。”
夏言说完看着曲冬白，等他的回话。
“不够。”曲冬白依旧冷漠，“我是一个有生活情调、有品位、有钱的文艺青年，没事就喜欢旅旅游探探险，经常想听听音乐会，看看画展，逛逛博物馆。心情好了，就去国外住一段时间，心情不好，满世界乱飞，我需要另一半陪着。”
“好，我能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夏言铿锵有力的解释着，“我以前不愿意去做，是因为穷，因为自卑。我现在脸皮厚了不少，没那么自卑了。虽然还是挣得不如你多，好歹比以前挣的多了，攒攒钱陪你去国外走走还是够的。当然，如果你费用全包，那就简单多了，全凭你心意，你想去哪里，我就跟着你，说走就走。”
“不够。”曲冬白又说道，“我这个人，那么有才华，是个有思想有文化有深度的人，总喜欢谈谈音乐、说说建筑、聊聊文学历史，偶尔还探讨人生，分享理想。我的另一半总要有能力跟我聊几句吧。”
“好，我有能力去学你喜欢的东西。”夏言继续绞尽脑汁的解释，“我平常总是说自己双商低，但我学习能力很强，对于喜欢的东西，我学的很快。
我其实是个兴趣广泛的人，你说的这些我都有兴趣。以前我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但以后有你在身边，我自然就而然就去学了。
我会努力提升自己，尽快达到跟你探讨几句的水准。而你恰好喜欢为人师表，那我以后可以当你的学生，化身你的迷妹。我又长那么好看，每天用充满爱意的眼神崇拜你。你会很享受自己老师角色的！”
曲冬白笑了，而后收起那一瞬即逝的温暖笑容，换成了冷笑，“不够。你说了这么多，都是你愿意去做的事情，我看不到你对我的感情。”
“好，我，我还爱你。”夏言觉得自己要哭了，她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虽然你跟前男友滚床单，还让我碰到别人给他口，让我难以接受。可是看到你，我还是喜欢，控制不住的本能喜欢。即使你变得讨厌了，我还是喜欢你。所以，就算现在不要尊严的撕开自己推销给你，我还是要争取！这证明我爱你爱到可以连尊严都丢到一边！
这些，总够了吧？！”
说道最后，夏言声音发颤，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激动。
曲冬白看着她，目光幽深，“我又何尝不是。但凡没那么爱你，我都不会忍着一身的伤，没脸没皮的再来找你。”
夏言看着曲冬白，莫名也开始心酸唏嘘。
过了会儿，曲冬白才再次开口，“你说这么多理由，很充分。”却话锋一转，“可还是，不行。”
一种极大的失望感覆盖了过来，压住了她眼中期待的光芒，她整个人似乎转眼间笼罩在了阴影里。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情绪点低的她，又红了眼眶。曲冬白太特么难对付了！她已经尽力了！算了，以后他想自残就自残吧，她真的管不了！
“你不问原因吗？”
夏言洒脱的笑了，“感情这种事，没那么多原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放个屁都是香的，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呼吸都是错的。你这么理智明白的一个人，不接受我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不喜欢我了。既然不喜欢，你让我问什么呢？”
“不喜欢也是有原因的。你不好奇吗？”
夏言有点懵，“所以呢？”
“我说不行，不是因为不喜欢你，而是因为你所谓的‘好聚好散’，我不赞同。”曲冬白认真的说道。
夏言不懂了，“不想好聚好散，难道要胡搅蛮缠吗？”
“夏言，恋爱好聚好散，是很理智的态度，因为谁都不知道谈的时候适合不适合。可婚姻不一样。我的婚姻是经过恋爱洗礼之后的决定。因为合适，才想结婚。婚姻是我愿意携手到老的承诺，不是一纸婚书。既然打算步入婚姻，就必须抱着一颗不离不弃的心。”
不是，这跟婚姻有什么关系？夏言一脸懵逼，她只是想帮曲冬白解决自残的问题啊！
曲冬白轻叹口气，“人生几十年，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会心动很正常。这是本能，谁都抵挡不了。我想要的另一半，不是在我心动的时候，大方的放手，而是要陪我一起度过那段时光，倾听我、接纳我、陪伴我。
在我可能无法自控的时候，坚定的抓住我不放手。这才是我想要的态度，不是‘好聚好散’，是‘紧握不放’。”
夏言内心呵呵，好吧，她尊重曲冬白的婚姻观，但跟她又什么关系。
曲冬白诚挚的看着夏言，“在爱情里，我是个恋旧的人。婚姻可能会归于平淡，但把平淡当成是一种挑战，在同一个人身上重复体验心动的感觉，难道不是更有趣更有意义吗？”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夏言完全糊涂了。
“既然你觉得有道理，那就做决定。我现在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接受就是一生一世，不接受现在就不相往来！”曲冬白音量不大，语气甚至是温柔的，却透着一股凛凛之势，“现在，请你给我想清楚了再回答！你，接受吗？”
夏言这个时候脑中警铃大响，虽然脑中混沌，但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
“我们能去睡觉吗？我很困。”夏言可怜巴巴的问道。
曲冬白气势陡然降了下来，“你去吧。”
语毕，又把针盒子打开。
夏言服了，投降了。“好，我接受，我答应，你说什么都行，能别自残了吗，哥！！”
“好。”曲冬白收起针盒，“去睡吧。”
于是，夏言轻飘飘的回了房间。刚才的一切仿佛都只是梦。 那个姑娘有点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