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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怕恶人。
“陆先生，我可以站到你的另一边吗？”既然左边干净又安全，她去那边会更好一些。
“当然可以。”
夏言赶紧转移阵地。那些烂手什么的似乎真的少了很多，她的后背冷的没那么厉害了。
“家族性激动就抖综合症？”沉默的走了一段路之后，陆程远声音带着笑意问道，“很有创意的名称，以前没有发现啊。”
“医学上这么多病，如果不学医，谁会知道？”夏言两只手臂环抱陆程远的胳膊，身体都贴在他身上了。这会儿她脑海中没有任何男女有别之类的观念。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后及左边又堆满了烂手。反观陆程远的右边，这会儿又变得干净和安全了。那些东西似乎只跟着她一般。
她在右边，那些烂手就挥舞着在右边。她在左边，那些烂手一会儿又聚集在左边。
“我恰好学过医，没听说过你这种病。”低沉而笃定的语气，一如他低调的自信。
比起他是否学过医，夏言更关心自己身边的烂手，“陆~先~生，我想再去你右边。”
“随你高兴。”陆程远根本不在意。
夏言麻溜的又走到右边，挽起他的右臂。
这么换来换去的，夏言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接着话题聊，“那个，你上学还兼修学医？”
像他这种从政的人，难道不是应该从某种专门的学校毕业？或者在学校中学习某些相关专业，再或者家里有人，随便上个学校就行。
竟然学医！医学这么辛苦，跟政治又没多大关系，他会费尽心思学医？呵呵。
“我专修医学，读了八年。”
“读了这么久？怎么不做医生？！”
“做过医生，后来不想做了。”
“为什么？”
“找到了更喜欢的职业。”
“当官儿？”
“算是吧。”
两人不再说话，四周陷入了沉默。
他们应该已经走了很久，拐了很多弯，还是没有找到出路。夏言觉得他们好像又绕回来了，她记得刚刚明明已经走过那家牌子杂乱的女装店了，可这会儿又走过来了。
妈呀，不会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吧？！！
“陆~先~生，你对这熟吗？认识路吗？”夏言弱弱的问。
“不是特别熟，但认识路。”平缓而自信的声音，不容置疑。
那就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再过五分钟左右。”
“哦。”
又陷入沉默。夏言有些不自在，似乎越是沉默，空气中的烂手就越多，于是她开口道，“你当过医生，拿过手术刀吗？”
“我临床医学博士，自然离不开手术刀。”
“博士？”这个词离她好遥远。于是她闭嘴了。不知道的东西，不要说，省得说错了尴尬。
再次沉默。
“我记得第一次拿刀子解剖尸体的时候，周围充斥着刺鼻的味道，刀子一点儿都不锋利。”陆程远好像在讲故事一样，
“我以为是刀子的问题，后来才知道，用来解剖的大体，经过防腐处理之后，性质会有一定改变。不像新鲜人体那么稚嫩。”
新鲜、稚嫩？这些词来形容人体真的好吗？为什么在陆程远的口中，人的身体并不神圣，更像是屠夫手里的猪肉。
“人一生病进了医院，就成了待宰的猪。”夏言幽幽的说了句。她算是一语双关，进了医院被宰的不只是身体，还有钱包。
“如果对病人的身体过于敬重，恐怕没有哪个医生敢拿起手术刀治病。”陆程远显然明白夏言的意思，“一位技艺精湛的医师，不只是要熟悉病体，更重要的是可以客观看待病体。面对一具剖开的肉体，不能有任何怜悯和犹豫，要像机器一样敏锐的判断和操作。这才是称职合格。
在医生的眼里，病人不是人。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医生不敢给自己亲人动刀的原因。”
夏言不认同陆程远的话，但她不知道如何反驳。
“大部分病症成因都很复杂，像机器去判断，能指标却不治本。人心——”陆程远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不再说下去，刹那间涌起的回忆，又刹那间被他咽了回去。
夏言不明白他说什么，只隐隐觉得他那一瞬间涌出的情绪，跟他选择放弃做医生，应当有关系吧。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夏言却感到自己的双手开始发麻，或许是因为一直用力握着陆程远的手臂，忘记变换姿势。或者是陆程远的学医经历吓到了她。
从握着陆程远手臂的地方开始，溃烂开始蔓延。先是双手，而后顺手而上，溃烂直达手臂，她猛然放开了陆程远。因为那里是溃烂传染源。
那部惊吓夏言很久的恐怖片，除了尸体和烂手，最让人觉得惊悚的是终极大boss，那个浑身溃烂的坏蛋医生！
而此刻的陆程远似乎变成了那个医生，夏言愣是不敢再挽他手臂了。
可不玩着他，她的周遭充满了看不见的尸体和烂手，挽着他，她的双手好像被传染得开始溃烂。左右两难，夏言吓得想哭！
千钧一发之际，“喵~~”，黑喵赫然出现在她前方两米处！
“啊————！！！”
夏言一边尖叫，一边跳脚！
“夏言！夏言！”
陆程远边喊，边用双手按住她的双肩，“到了！到了！门口就在前面！”
夏言再次看向前方，黑猫没了踪影，大门隐约在眼前！她加快脚步往大门口跑去！直到看到门口不远处打电话的陆飞，她的心才总算落到原处。
看着气喘吁吁，冲出来的人，陆飞挂了手机，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陆，陆总！”夏言喘着气，“里面太吓人了！”
陆飞一脸嫌弃，“看你这样子，至于吗！”
夏言此刻毫不在意陆飞的神态，看见他只觉得好心安。
她走到陆飞身边，只想离他近一点。就看到几个身着统一制服的人，拿着网兜、杆子之类的东西，似乎要进商贸城。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夏言好奇的问了句。 那个姑娘有点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