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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一眼手机确定时间，最后决定再等待十五分钟。如果没有车，那就是没有了。就去打出租。
转身打算去坐一会儿，谁知仰面差点撞上一个人。
“不好意思。”夏言立刻道歉，大晚上态度一定要好，省得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没事儿。”
声音有点耳熟，夏言正眼细看，李不凡！
两人眸光相对，起起落落，似乎有什么要脱口而出，但夏言也只是笑着说了句，“好巧，你也来坐公车？”
“是啊。”李不凡也收起眼中的情绪笑道。
“你的车呢？”李不凡有辆现代，夏言一直记不住车牌号，直到分手了才记住。
“没开。”李不凡回答的很简单。
“哦。”夏言点头，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夏言小心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坐在了等候的位置上，李不凡则站在两米处的地方。
还好公车这个时候开了过来，夏言一看是自己要等的班次，立刻跟李不凡挥手，“我的车到了，我先走了。”
李不凡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车上人挺多，座位是没有可能了，夏言上了车就忙着去找和合适的站位，终于在一侧车厢找到一个适合她站的地方。
她走过去拉着扶手，把目光放到车外。对面也是一辆公车站台，同样行人寥寥。想到李不凡还一个人在这边的公车站台，她心里有点微微发疼。
他穿的不厚，或许会很冷。
只是，这些都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会有人心疼他，对他更好。比如，阮莹。
这么一想，夏言收回思绪，继续看向车外。车子猛然起步，开了起来。旁边的男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夏言身上蹭了一下。她赶紧后退，拉开一段距离。
车子又是一个一个颠簸，那男人还要往夏言身上靠，她灵巧的避开，身体往另一侧倾倒。结果虽然避开了那男人，却又撞到另一个人身上，夏言转头要去道歉，结果却发现是李不凡。
她整个人呆住了，“你？”
“我也坐这辆车。”李不凡淡笑着解释。
夏言这才想起，这辆车子也经过李不凡的住处。她更加尴尬了，总是记不住这些东西。地理位置，车号车牌车标，或者什么奢侈品牌之类的东西，她最能记得的就是吃了。
如果说哪家服装品牌店她去过一两次还是不知道，但要说哪家的东西好吃，她只要去过一次就一定不会忘记。
不过，关于这点，李不凡一直很理解。所以，夏言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两人这样站在一起，距离很近，如果他们还在恋爱，夏言自然可以毫无顾忌的直接搂着李不凡的腰做支撑。
可现在，已经分手。他马上要有新人了，她已不方便打扰。
夏言黯然的转头不去看他，身体也下意识的离开他一定距离。只不过旁边的男人让她讨厌，她也不像接近那个男人。所以还是离李不凡跟进一点。
又一个急刹车，夏言差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撞到那个男人身上，李不凡却一把揽住了她。等车子平稳，他跨过来一步，挡在了她和那个男人中间。
那一瞬间，夏言鼻头发酸，很想哭。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公车上给她这种小而温暖的保护。她和李不凡认识那么久，从来没有一起坐过公车。
李不凡要么开车，要么打车，很少坐公车。至少夏言没有见过他坐公车。
李不凡个子不高，却给过她很多安全感。此刻，她很想上去抱住他，却不可以。
“谢谢。”她看似微笑着说，赶紧把脸扭到另一边。
“没事。”他的声音低低的传到她耳边。
她背靠着他站着，不用担心后面会挨着一个让人讨厌的男人。她和李不凡离得很近，即使没有贴近，也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车子偶尔的颠簸似乎成了一种可以大胆接触的机会，她一点都不控制自己的身体，顺势就可以撞到他怀里。
最后一次紧急刹车，夏言倒在他怀里，他揽住她没有松手，她靠着他没有推开。仿佛整个车厢只剩下他们两个，她安安静静的背靠着他胸口，贪恋那片刻的时光。
李不凡的呼吸就在她耳边，清晰的如同曾经两人相拥时候，他躺在旁边的感觉。多希望公车一直开下去，不要到目的地。
只是，当她要下车的地方被播报出来的时候，她还是离开了。
临走前她转头说了句“谢谢。”
李不凡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神中似乎又些复杂的波动，但夏言不再去看去探究，匆忙下车。
只是下车之后，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泪流满面。一个人在冬天的清冷夜晚，痛哭不止。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能够宣泄的，或许只剩下自己的眼泪了。
她不知道的是，站在公车上的李不凡看到她的背影，就知道她在哭。他内心仿佛破了洞，不停的往外渗血一般。
他忍不住眼眶发红，用力抓住扶手，无处宣泄的情绪又全部积压到内心，胸口更加沉默、疼痛。他开始责怪自己，他当初应该更自私一点，不要考虑别人，只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能给的，而不是替她制造所谓更好的机会。
或者，现在他唯一能做的是，应该更快一点。更快一点证明自己，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能不能拥有给与她想要生活的能力，然后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有可能。
只是夏言并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思，他也不会告诉她。
就如同他不会告诉她，他本来是开着车子的，但路上看到她一个人等公车，他放心不下。又担心他开车过去载她，她不同意，所以就把车子停在一边，跑过来跟她一起坐公车。
半个月未见，她瘦了不少。这段时间，他切断了和她联系，包括和她有关的联系。离开新域之后，他从未主动问过她一句，就算有时候水姐或者张妞跟他联系，他也是简短回答，不问其他。
“好的前任就像死了一样，这样你才能更快的重新开始。”
这是他之前说过的话，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只是今晚他没有管住自己。
再度看向窗外，她的身影已然消失。徒留一片黑暗，一如他此刻封闭着的内心。
夏言，除非你真的幸福，那我们以后才不再有任何机会。可是，我真的还有机会吗？
——
元旦三天假，原本要加班的夏言，被王玲玲预约了。她说想去古镇走走看看，让夏言陪着。
夏言说要加班，王玲玲“嗨”了一声，“加什么班呀，陆飞可劲儿的给我告你的状，你那么努力干什么！”
元旦紫金苑有活动，水姐作为策划部的主力军，自然是脱不开身的，张妞作为行政部万金油性质的小帮手，也离不开，只能被动加班。
眼瞅着年关将至，大家都拼命表现，争取年终奖多拿一点。因为年终奖金除了跟公司整个销售业绩挂钩之外，陆飞仍旧有很大的决定权。
想到年终奖，夏言心里一沉，她总觉得自己今年拿不到多少了。不过后来想想，算了，她这后半年之内，接连失恋，状态很差，陆飞没开除她就不错了。
钱少点就少点吧。工作保住要紧。紫金苑的楼才开盘了一半不到，后面还有呢。
但是陆飞告状的问题，让夏言还是诧异，“他都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还不是说你工作态度不好，失个恋跟少半条命一样！还说你天天失恋！以后最好不要谈恋爱了！”
夏言听到这里，心里咚咚跳了两下，这货不会告诉王玲玲她和李不凡的事了吧。一个男人，怎么那么长舌！
“没说其他的了？”
“还说什么？”王玲玲不解，“这还不够啊！”
“哦，没事。够了，够了。”夏言慌忙回答。看样子陆飞并没有提李不凡的事情，还好还好。
她不说，曲冬白不说，基本王玲玲知道的可能性句就很小了；如果陆飞再不说，那就完全没有知道的可能。
王玲玲跟新域的人并不熟。
“不过，你别担心，我可没听他的，还把他怼了一顿。他现在知道错了！”王玲玲胜利在手的口气，“所以元旦他让你休息，好好调整情绪！”
好吧。原本夏言还想拒绝王玲玲，继续工作表忠心呢，看样子已经晚了一步。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那么喜欢提前替她做决定呢！
刚从洗手间接完电话的夏言，洗完手就往回走，抬眼看见陆飞迎面走来，似乎也是要来洗手间。只见他一张脸拉得老长，一边接听电话，一般眉头紧皱，看样子心情很不好。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又躲回了洗手间，完全是看到陆飞的黑脸之后，本能性的不想去触碰他的霉头。
“我都说了，李思雨的事情，你不要管！郑燕我会好好相处的，你别瞎操心了！”陆飞怒气隐忍不发，不过语气依然不善。
看样子又是他的母上大人的电话。
果不其然，陆飞愤怒的喊了一声“妈”，“我都说了，你别管！李思雨流产的事情我还没找你，你现在又反过来管我！~” 那个姑娘有点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