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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师笑了，“你什么都不做的时候，脑子也停滞？脑子不停，自然会思考，思考才会成长，外部成长和内部成长，哪一种更重要，你分不清？就算内外同样重要，那也应该内外兼修，有张有弛，才更平衡。”
“赵老师，我跟你解释不清。”曲冬白哪里能听得进去赵老师的话，“你虽是个博学之士，但这是信息时代。知识更新速度很快，你如果不保持学习，也难免跟不上节奏。你不了解，很正常。”
赵老师摇摇头，“变化再快，变得也只是形式，本质不会改变。”
“看吧，这个想法就落伍了吧。”曲冬白笑，“形式的变化会颠覆本质。量变产生质变。网络改变了人的交流模式和生活模式，未来人工智能必然会改变人的思维方式。跟不上这个观念，会被淘汰。
没什么不可改变，只有不相信变化的迂腐之心。当然，赵老师如此博学，自然不会迂腐，您只是不愿意接受。”
“你那是站在一个形式上看另一个形式！”赵老师道，“人的思维会随环境变化，历来如此，但人的本质不会变。人工智能会改变人的行为模式，但改变不了人的本性。未来颠覆人性不是不可能，人类改变DNA。否则，人永远是人，万变不离其宗！”
“赵老师，您这就迂腐了吧。世界的变化超乎你的想象，知识更新，技术革命，前所未有！你要打开自己的世界，去旧迎新！”曲冬白慷慨激昂。
“工业革命的时候，弄潮儿也是你这般想法！”
“赵老师，你真的迂腐了。”曲冬白遗憾道。
“小白同学，你真的走歪了。”赵老师叹到。
“老顽固。”曲冬白摇头感慨，“再好学而博学的人，一旦故步自封就会停止进步。我要引以为戒，活到老学到老，时刻走在世界的前端，做一辈子智者！”
“哎，都不明白智慧是什么的人，我很担心会糊涂的追一辈子假智慧！”赵老师也摇头感慨。
“老顽固！”曲冬白再次确定的说道。
赵老师笑着朝一边喊，“李老师，小白同学出国深造了几年，学了个‘精英思维’，忘记了‘闲’的意义。我说他缘木求鱼，他说我老迂腐！”
“哦，这样啊。哈哈，他说你迂腐你就迂腐吧。”李老师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
曲冬白很欣慰，嗯，还是李老师懂他。
结果，李老师的声音又传来，“谁不是先走歪再走正的，他才二十出头，走歪是应该的。人生本来就是试错的过错。不走错，怎么知道是对。”
霎时胸口插了一刀，曲冬白深吸一口气，他收回刚才夸李老师的话。这是一对老迂腐。他一定要引以为戒，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之前的对话历历在目，他似乎又看到赵老师和他争辩时的样子。那时候的他，不会想到今天这样的自己。
他会以为自己一直都是保持快步前行的步伐，哪里肯给自己休息和犯闲的时间。他满脑子都是变化的世界，紧跟的心态。哪里肯停下半步。
只是他不知道，到了某个点，会自动停下。没有再积极向前的动力，他会迷茫，会思考，会自我怀疑。彷徨失措。
似乎无法在继续跨越一步，再努力也只是原地踏步。别人眼中他还是那个成功的人，可他知道自己并无再进步。
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遭遇了瓶颈。事业，爱情，人生，都卡在一处。
当他一路向前奔跑的时候，成就没有辜负，名利没有辜负，金钱没有辜负。唯有自己辜负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奔跑了？
当所谓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和利益无法带给他成就感的时候，他开始厌倦。甚至连带着和柳晨阳的感情都让他感到平淡而无趣。
也是从那个时候，柳晨阳告诉他可以试试不同体验。交换伴侣，群体狂欢。
但不管是交换还是群体，除了带来心理的刺激和兴奋感，质量并不高。两场过后，他就失去了兴致。可柳晨阳不一样，他似乎越玩越嗨。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产生分歧。最后在柳晨阳约会一个性别认同为女的男孩时，曲冬白跟他大吵一架，柳晨阳提了分手。曲冬白默认。两人几年的感情，就此分开。
当时分手的时候，他并不认为是真正的分开。更像是一种暂时的告别。他不觉得两人真的会因此彻底分手。他们太熟悉，一起经历过太多。他们之间除了没有一张结婚证，跟婚姻没有区别。
在曲冬白的心中，柳晨阳是那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柳晨阳也不止一次跟他表达过结婚的意向。只是他没有同意。他总觉得时机还差了一点。
后来想想，那差了一点的时间，有五分是他自己还未满足的事业心，剩下的五分是他对柳晨阳的不确定性。不是他不够爱柳晨阳，而是柳晨阳并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对待婚姻，柳晨阳并没有他这般成熟和坚定。即使他不是那个先提结婚的人。
柳晨阳离开两人共同的房子时，他帮忙收拾东西，两人有说有笑，仿佛没有经历过大吵。他们态度都很平和，但谁都没有道歉。都是骄傲的人，没有人先退一步。
以前曲冬白是那个经常让步的人，但那次他不再让步。他觉得柳晨阳触碰到了他的原则，更重要的是，他真的认为他们只是暂别。
分手之后，工作的事情更不值得留恋，他早已从那个人人羡慕的设计室离开。和之前的校友一起在国内开设了设计室。投资的几家信息产业，发展势头越来越好。
所以，除了自我的成长迟缓之外，他的事业并没有任何下降。反而在上升。
只是他更加懒散了，不抑郁，却开心不起来。他失去了锋芒毕露的兴趣。
他带着一身的疲懒和倦怠回家时，很希望听听父母的意见。然而两位老师对他的变化并没有多么上心。他们忙着自己的生活。 那个姑娘有点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