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旧爱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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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苑
会宁府中最大的风月之地,吸引着城中的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在此地流连忘返。
能够让他们如此青睐,不仅仅是因为会宁府中美女如云,个个多才多艺,温香软玉自然是人人都喜欢,但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
其实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象征着自己身份和地位的去处了,在这里不仅仅可以遇到朝中大员,商界名流,说不定还能够遇皇子亲王,这里可是他们畅谈国策,拓展人脉的好去处。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里的真正的主人其实是是他们的皇上,那个他们眼中的傀儡皇帝完颜亶,在他们的眼中这个皇帝懦弱无能,一事无成,殊不知,这位皇帝城府极深。
而这芙蓉苑一直是由苏红一手打理的,所有人都只知道苏红,却并不知道有完颜亶的存在,毕竟完颜亶的身份特殊,不能暴露。
今日,芙蓉苑极为热闹,听说芙蓉苑新来了一名舞女,不仅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更是擅长舞剑,据说是此女一舞剑器动四方,众多的客人慕名而来,想要一睹这美人的风采。
酩酊大醉的完颜宗弼也被一群护卫送到了这里,其实完颜宗弼以前可是这里的常客,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的生活,也本该就是他这种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应该过的。
若不是他从了军,可能现在还是会夜夜笙箫醉倒美人怀吧!
苏红一看完颜宗弼,心中微微震惊,他竟然来了!两眼放出光芒,被脂粉掩盖的面容闪过一丝笑靥。赶紧命人将他扶到了他经常去的那个房间。
一路颠簸,完颜宗弼已经酒醒了大半,再加上这群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扶到了床上,自然已经清醒了,就算他不想醒也早就被着灌进鼻子中浓厚的香粉味道给熏醒了。
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榻上是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四周是层层叠叠的芙蓉纱帐,屋中处处是珍奇花木,香气四溢。
完颜宗弼猛然起身,惊恐的看着四周,这里他怎能不记得,太熟悉不过了!
他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好,穿的还算完整,有些褶皱也应该是刚才来的路上弄得,完颜宗弼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他迅速的拿起放在床头的外衣。
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四周,这样子活像个落荒而逃的士兵。
突然门口传入一声尖细的女子的声音传来,“摄政王这么着急是要去那里啊?是苏红这芙蓉苑不如以前好了,留不住完颜宗弼了吗?“走进了一个红衣女子身姿绰约款款而来。
看见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完颜宗弼只觉得心惊不已,短短两年的时间,他不过是离开了两年,苏红竟然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曾经温润如玉的脸颊被厚厚的脂粉掩盖着,惨白的有些慎人看不出一丝血色。曾经那一双清澈动人的明眸,也似布满了灰尘般暗淡了。
完颜宗弼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一向伶牙俐齿的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暗暗的将手中的外衣攥紧了些,笑言道:“怎么会呢,苏红你想多了。”
苏红嫣然一笑,挑眉问道:“那我怎么感觉摄政王有些怕我呢?”边说边向完颜宗弼靠近。
完颜宗弼有些心虚的说道:“并没有啊……”
苏红的笑意更浓了,无骨的小手轻抚着完颜宗弼的胸膛,娇嗔的说道:“那摄政王在躲什么呢?”
曾经那极为熟悉的触碰,却让完颜宗弼浑身不自在,完颜宗弼一个闪身躲开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苏红姑娘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苏红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妖艳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不过转瞬即逝,眨眼间她又变回了一贯妩媚动人,挂着一张千篇一律的笑脸,娇媚的说道:“摄政王什么时候这般有礼数了?苏红没读过书,可是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但苏红知道若是仅仅摸一下摄政王都于礼不合的话,那以前摄政王对我做的事,岂不是过分吗?可那时候,苏红怎么没有听见摄政王说话“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话啊!
完颜宗弼脸色一凝,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都忘了吧。”
“过去?“苏红放肆的笑着:“以前竟然没有发现,摄政王竟然这般健忘啊?摄政王不记得了,苏红却还记得,要不然让苏红一件件的讲给摄政王听,帮摄政王回忆回忆啊……”
“够了!”完颜宗弼有些愤怒的说道:“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住你!我可以补偿你,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都会做到的!”
苏红冷笑道:“补偿?摄政王你想补偿给苏红什么呢?是金银珠宝,还是绫罗绸缎?真可笑!你以为我想要的是这些吗?”苏红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接着说道:“那好,摄政王不是要给苏红补偿吗?那我要你!你能给我吗?”
完颜宗弼身子微微一颤,看着眼前这个人,她还是我认识的苏红吗?
……
记得初见她时,她还是刚刚被卖到这里的小姑娘,宁死不屈的她,被老鸨关在柴房里,不许吃饭,饿得骨瘦如柴。
自己夜宿在此,听见屋外传来呜咽虚弱的哭声,止不住好奇出去查看。
提着灯笼,循着哭声来到了柴房中,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个她,那时他以为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呢,却没想到她已经及笄。
完颜宗弼至今还没有办法忘记,那时候见到苏红的第一眼,她全身缩成了一个球,小脸已经满是泪痕和污渍看不清楚长相,唯一能够看清楚的就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明亮而清澈,闪烁着如同繁星般耀眼的光芒,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眼眶中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完颜宗弼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那一滴泪给融化了,他决定要保护这个小女孩,让她免受一丁点儿的磨难。因为,他不想再看见她的泪水……
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对于她,怜悯与同情更多些,那个年纪,哪里懂什么爱啊?总是东拼西凑的找来不相干的一些东西,告诉自己这种感觉就是爱……现在想想也是可笑……
但现在懂了,却发现自己已经不会爱了……
从那以后,苏红就成了自己的专属侍女,他将苏红牢牢地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绝对不允许他人靠近半分。
畏惧于她的权势,老鸨也不敢再安排他人染指,而自己来芙蓉苑的次数也不断的增加。
或许是因为自己学会了一首曲子;或许是皇帝赏赐给自己了什么新的玩意;又或许是娘亲新做了什么好吃的;完颜宗弼总会第一时间带来给苏红分享,有的时候,即使没有什么事,他也忍不住来看一看她,看着她一点点的在自己眼前恢复了好的气色,完颜宗弼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或许那只是一时的寂寞难舒,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吧,只是刚好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遇见了她,而不是别人……
时间一长,完颜宗弼就不满足于这样的次数并不多的相见了,他想要永远将她留在他的身边,他想要娶她做自己的妻子。
可是知道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隔着的是一座永远无法翻越的高山,他们注定了不能长相厮守。
先不说完颜宗弼身份高贵,乃是堂堂四太子,就算是完颜家的列祖列宗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风尘女子进入皇家,怎会让这样的女子辱没了门楣呢?
完颜宗弼多次苦求无果后,年少轻狂的他决定带着苏红私奔,他愿意为了她放弃他的爵位,财富,甚至是亲人,只用愉生守着她一人!
这件事看起来极为疯狂,但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做过几件疯狂的事呢?
他们约定好时间地点,便各自回去准备,可是到了那天完颜宗弼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却发现空无一人,他就站在那里等,等了整整三天三夜,一瞬都不敢离开,生怕苏红来了之后找不到他!可是这三天来,却没有见到苏红的影子。
完颜宗弼坚持不住,昏倒过去,醒来后他已经回到四太子府。他不明白为什么苏红会出尔反尔,他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但是她却放弃了他!一气之下,完颜宗弼选择了从军出征,远离这个伤心之地。
回过头来,再去想曾经对于苏红的感情,其实更多的是年少时的冲动罢了,把一种保护欲当做了爱情,把对于家族的反抗,寄托于一场荒唐的私奔!
如今想一想,自己是真的想和她长相厮守还是仅仅是因为想要摆脱家庭的束缚呢?
完颜宗弼也并不知道!只是他知道的是,他的心里早就已经被另一个人占据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无论他在与不在,都一样,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分毫。
这就是苏红和那人在他心中地位的差别吧,离开苏红仅仅几年,他就爱上了别人,而即使他明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却愿意为他守住一辈子!
现在想来,他应该感谢苏红,若不是当年她没有赴约,他又怎么可能参军,也就不可能遇见她了……
现在完颜宗弼早就已经不怪苏红当年的失信了,倒是因为自己那时的年少轻狂,耽误苏红得大好时光而自责。
他是真心想要补偿她,可是当看见她现在这副样子,完颜宗弼真的觉得太过陌生了,这人真的是那个小女孩吗?
完颜宗弼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除了这个要求,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苏红的眼神中布满了绝望,“为什么?你说过你会娶我的,你说过你可以带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的,你说过总有一天我们会儿孙满堂,安享天伦之乐的,刚两年啊,刚几年的时间啊!难道你都忘了吗?你都忘了吗?”苏红的声音有些颤抖……
完颜宗弼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没有忘记,什么都没有忘,只是苏红,我不在爱你了……”完颜宗弼看着苏红的眼睛说出了这句话,多年后再直视这双眼睛时曾经那份心动已经荡然无存了……
不再爱了……不再爱了……
她整整等了他那么久,这些年来她几乎失去了一切,却等来了这样的一个结果,苏红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喃喃的问道:“为什么?”
完颜宗弼转过头去,不愿再去看苏红的眼睛,走出门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看着完颜宗弼离去的背影,苏红终于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一滴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卷携着浓浓的脂粉,坠落在地面上。
曾经,你说过,你绝不会再让我掉一滴眼泪,可是,你却不知道,我每一滴眼泪都是为你而流的。 将女生猛:病娇王爷难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