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情难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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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圣观
青尘端坐在三清像面前手捧经书,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今天一天青尘都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咚咚咚……”没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青尘道长你快去看看,外面出事了。”
跟随者小道士,青尘来到了侧殿之中,只见赵构身着一袭素色长衫,手里拿着酒壶,游走在诺大的宫殿之中。
宫殿中没有点蜡烛,黑漆漆的一片,透露出几分阴冷恐怖,只有浅浅的月光从窗户投射进来,月光映着赵构略显苍白的面孔,显得那样凄凉。
满地的空酒壶,凌乱的放着,忽明忽暗的烛光下,赵构散着长发,大口大口的饮着酒,酒水洒在衣服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青尘在门口看见这幕,心如刀绞,他何时见过这样的赵构,从小到大,赵构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苦难折磨,也从未像今日这般颓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青尘轻声问身后的小道士:“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小道士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刚刚皇上酩酊大醉的闯了进来,谁劝也不听。”
青尘目光黯然,“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呢。”
青尘缓缓地走进房间,绕过满地散落着空酒坛,朝赵构的方向走去。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赵构将手中的酒壶扔到墙角,“砰!”的一声巨响,“滚!”
由于动作太大,脚下一个不稳踩到空酒壶上,整个人摔在地上。
“小心!”
青尘上前扶起赵构,“你没事吧。”
赵构猛然抬头,醉眼惺忪看着脸上带着青色面纱的青尘,喃喃的说了一声道:“南星,南星,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青尘身子一僵,慌忙向后退了几步,“皇上,您喝醉了,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赵构扑上前去,紧紧的抱着青尘。“南星,你看这里还是一点都没变,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曾经的模样。”
青尘环视四周,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佑圣观的侧殿看着十分熟悉呢,原来这里的布置竟然和康王府极为相似。
触景生情,心头不由得闪过一丝暖流,青尘平复心情说道:“皇上,您是喝醉了,贫道命人将你送回寝宫。”
“不!”赵构拼命的摇了摇头,猛地喝了一口清酒道:“不!朕不要离开这里,南星,你看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到朕以为自己一转身,你就会出现在身后,告诉我,你其实从未离开,你只是和朕开玩笑。”
青尘心乱如麻,强压住心中的悸动,“既然你不走,我走……”
“南星……南星你别走……”脚下一滑,赵构摔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颤巍巍的说道:“南星,我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好不好!”
青尘不由得有些心软,转身扶起赵构,“皇上,你到底是怎么了?”
赵构一把将青尘抱在怀中,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窝中,青尘只觉得他呼吸越来越沉重,”南星,父皇驾崩了。”
青尘心头一酸,轻轻的拍了拍赵构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他。
这世上只有她的肩膀能够让这个男人毫无顾忌的哭泣了吧。
“南星,你知道吗?朕本来是恨他的,黄河水患,河南地震,他不顾百姓安危,一味宠幸奸佞,掏空国库,靖康之难,内忧外患,金兵入侵,他把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扔给了朕,朕那么恨他,可是为什么,听到他驾崩的消息还会这样心痛呢?”
青尘拍了拍赵构的肩膀,”皇上,人死不能复生,皇上节哀吧。”
“他为什么不等等朕,朕一定会挥师北上,收复故国,将他接回故都的,为什么,为什么不等等朕。”
青尘心中清楚,对于赵构来说,赵佶的离世不仅仅是丧夫之痛,更是长久以来信念的破灭。
青尘拿起了一旁满满的酒壶,饮了一大口,坐在赵构的身边,打趣道:“有这么好的酒自己皇上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陪你一起吧。”
赵构此时已经喝的酩酊大醉,猛地饮了一口酒,“为什么朕身边的人要一个一个离开,朕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朕杀的人太多了!满手的怨魂亡灵,老天爷才会这般戏弄于朕!”
赵构猛地站起来,拿起酒壶指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喊道:“老天爷!我做的错事,你冲我来!不要牵连我身边的人,我是个恶人,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老天爷,杀了我啊!”
忽然狂风大作,携带着风沙,吹开窗户,将赵构的头发,衣衫吹起!青尘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赵构,搀扶到一边,看了看窗外,乌云已经将月亮全部遮住,看来是要下雪了!
“你身子弱千万别着凉了。”青尘嗔怪着赵构,却下意识将自己的衣服披在赵构的身上。
赵构昏昏沉沉抱着青尘,在她的怀中呢喃道:”南星,朕就只有你了,陪在朕的身边好吗?这皇宫真的太冷清了……”
青尘神色黯然,月光映在她布满伤疤的脸上,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将女生猛:病娇王爷难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