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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白暮秋自知无法阻止，静静看着她们将棺材放在正堂处，还未落下，眼看要压着木荣欣的那件衣服了，白暮秋装作没有看见，默不作声，心想：看你们明天怎么交代，竟然用棺材压住了皇上的衣物，简直是胆大包天！

　　小矮子害怕得跟在白暮秋身后，那双眼神慌乱而无助，可怜兮兮的跑过去拉扯别人的腿，白暮秋将他扶起来，说道：“不用求他们，有我呢，我可以保护你的，别怕。”

　　那口棺材大半夜的就放在那里，未雪宫黑灯瞎火门前屋内又无灯笼，此时屋外夜凉，屋内又有一口棺材，白暮秋嘴角抽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等等，是谁让你们来的？”白暮秋觉得怎么也得知道这亏到底是吃的。

　　“是皇后啊，怎么了，不满意？找皇后去啊。”连一个宫女都敢随意侮辱人，白暮秋忽然发觉刚才还拉着的小矮子不见了，只听那宫女的一声惨叫，惨叫的声音比当做猪被杀还惨，气氛越发诡异，宫女黑暗当中找不到是谁，只能先回去包裹，临走时还扬言明日一定会找人来算账，让人可千万别睡着，小心让鬼给吃了。

　　白暮秋一个人站在黑暗里，轻声呼唤道：“小矮子，是你咬了她吗？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那口棺材安静地躺在原地，忽然棺材发出了一声动静，白暮秋下意识紧张起来，头皮发麻。

　　小矮子胖乎乎的小手握紧白暮秋的时候，白暮秋感觉到上面的热度，说道：“小矮子，今晚姐姐带你出去吧，抱着那床被子我们在外面睡。”

　　白暮秋拉着小矮子，抱着个棉被在夜风里游荡，感觉回到了最初落魄的时候，不由得仰天四十五度角感叹，如此这样如何是好？

　　“木荣欣，我并未欠你的，如此折磨我，你真是可以了。”白暮秋就着凉风在夜里呼喊，皇宫中隔墙有耳，把秘密告诉风，风便会把它告诉所有人。

　　白暮秋抱着小矮子在未雪宫外面睡了一夜，凉风呼呼到了凌晨时分才能睡着，所以第二日醒的特别晚，小矮子咿咿呀呀的声音在白暮秋身边，白暮秋这才睁开眼睛，迷蒙之中感受到阳光的直射，脑子先是嗡一声，而后猛然惊醒。

　　阳光，难道是已经大中午了，那她现在已经被无数的人围观过了，甚至，连画像都已经画好了。

　　睁开眼睛时，她果然还是在未雪宫门前，直挺挺躺在门前，好在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太短，望望身边，只有小矮子一个人，但在不远的地方，好多个宫女窃窃私语，那脸色很是幸灾乐祸，小矮子做出恐吓的模样赶走那些人，宫女口中的嘲笑飘到白暮秋耳边：“此人竟然在未雪宫门口睡了一夜，如此衣衫不整，旁边还有一个脏兮兮的小男仆，真是丢死人了，看来这次一定会被狠狠惩罚的，打着玉婕妤的名头独自住未雪宫，真是便宜她了。”

　　白暮秋将身子用被子裹起来，无事那些看热闹的宫女，拉着小矮子步入未雪宫，说道：“小矮子，走，我们进去给你洗澡。”

　　“你还要和人一起洗澡？”木流淼得意轻蔑地看着她，说道：“既然你已经在这后宫了，那身为皇后不得不拿起这个烂摊子来，带你去好好的管教一番。”木流淼说完，身旁的人前去架起白暮秋，弄得她身上披着的棉被掉落下来。

　　木流淼打量了一下说道：“美是美，但没什么教养，看来需要我教好多个月才能改变你了。”

　　白暮秋转手狠狠捏了身后的人，轻而易举将他们全部踢翻在地，说道：“要么就干脆杀了我，反正我也只是来当做人质的，也无人在乎，那我更不能丢失尊严了。”

　　“你是无人在乎，朕叫你穿好回去，不懂吗？”木荣欣一双眼眸中全都是失望，除了失望其他的东西白暮秋已经不想看了。

　　“回去？回哪儿啊，南越已经没了，我不欠你的，木荣欣，我不欠你的。”白暮秋心中不仅仅是责怪木荣欣，更是恨他。

　　“好，你不欠朕，好好回去休息吧，好吗？吹了一夜的凉风，该好好休息了。”木荣欣走到白暮秋身边，那扬起将要搭在白暮秋身上的手硬生收放了回去，只是像放在空中一般。

　　白暮秋受了一夜的凉，没有睡好，醒来又被人围着看热闹，心情已经是很糟糕，见到木荣欣这个始作俑者，根本没有想要搭理的打算。

　　“不用你的虚情假意，要么你就杀了我吧，慢慢折磨我算什么。”白暮秋错在不该说出最后一句话。

　　“那就随便你，不过宫内的所有水缸你都负责挑，直到挑完为止，这是你对朕不敬的惩罚，若是你不挑，翻倍。”木荣欣冷语犹如一盆水浇倒白暮秋的头上，挑水，那要何时才能够挑完？

　　木流淼趁机上前揽住木荣欣，被木荣欣推开，说道：“不必了，皇后还是回宫吧，朕不需要你扶。”

　　白暮秋一人换好一件短衫撸起袖子，找到未雪宫前的一个水缸，拿起挑杆，小矮子跟在后面将水挑满的时候，小矮子担过水桶，小小的个子力量倒是很大。

　　“小矮子，我的头好晕，挑了如此多的水，我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若不是有你，我现在已经晕厥了吧！”

　　小矮子放下挑担，抬头看着白暮秋，眼神充满关切，脸蛋被白暮秋用水洗干净之后，小矮子的脸好看了不少，也很是青涩。

　　太阳晃了白暮秋的眼，她只感觉越发头痛头晕，连站也快要站不稳了，喃喃道：“小矮子，我晕倒之后，只需要在我的包袱里面找到几枚丹药让我吃了就好，其他人都不要告诉，特别是皇上，知道吗？”说完果然如愿晕倒了过去，直直躺在宫廷中的大道上，小矮子拖着白暮秋，将她背在身上，一路一边挑着两桶水，又一边带白暮秋回未雪宫。

　　小矮子推攘几下白暮秋，发现过了整整一天，她都没有醒，而且满脸通红，从额头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水，嘴唇苍白，面色很憔悴。

　　小矮子一人挑了许多水，受到别人的怀疑，只能比划编几个理由，别人除了能看懂他比划的不是不是，其他什么都不明白，也就懒得问他了。只有少数几个懂得哑语的人，某一天下午见小矮子像遇到急事一样奔跑着，活活出尽了丑，便好奇问了问，小矮子再也不能隐瞒了，便道白暮秋已经昏厥了两天还没有醒过来，再这样她会饿死的。

　　“饿死你找谁？我们帮不了她的，下命令的呀，是皇上，要找去找他好了，只不过你一个哑仆，能够进宫已经是你的福气了，还想主动面见皇上，要都像你这样，宫里的人个个都威风上天了，切！”

　　小矮子空有一腔倔强，却处处碰壁，只因为是一个身带残疾的哑巴，才会被别人瞧不起，因为他是一个弱者，可小矮子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个人一个人去求去问，不管听不听得懂他，他都要去问一遍，有时候才会被打得遍体鳞伤。问到将近第一千零一个人时，终于有一个刚入宫的青稚宫女见他可怜，便说道：“你呀，这件事你得去皇上经常去的地方守着，还有啊，不要让皇上身边的人看见你，否则他们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小矮子转头便去了皇后的宫殿，因为他前不久就是在这儿遇见木荣欣，小矮子便隐藏在皇后宫殿的某个角落，自从小矮子进了皇宫以来，被人抓包欺负的时候便藏在小角落里，不被人发现，藏匿对他来说是最擅长的事情。 木槿花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