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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江凌站在温泉池水旁边,这温泉中升腾起大大小小的气泡,沸腾出温热的泉水,其中一些耐热耐温之鱼游荡惬意,鱼鳞分外鲜艳,温泉不是一潭死水,流动的泉水带来了溪流之上的稀疏桃色花瓣,花瓣顺着泉水进入池中,又顺着出口流出,好像从未来过这片温泉水。
“你当真要忘了这些记忆?”江凌一袭水衫站立在温泉水之边,孤灯闪耀着幽暗的蓝光照耀起这温泉水变为青蓝。
“可我那些还未找回的记忆都没有水落石出,若是再失忆,我又为何?”白暮秋朱唇轻启,白皙光滑的脸颊随着樱唇一张一合而流露出动人的露珠,细长滑嫩的双腿浸泡在透明的泉水之中,纯白的脚趾张开。
江凌磁声轻叹,伸拓开长臂拉起身处泉水中香汗淋漓的白暮秋,窈窕身姿受了温泉水的浸泡越发柔软娇媚,面貌腮红,眼神柔媚撩人,裹了一件霓裳飞纱裙便起身,一身香芬之气流露。
“那你便完成你想做的事,不过,你是否是因为不想忘了那人?”江凌温润流滑之手又挑起一件锦袖美衣替白暮秋拂在肩上,不管白暮秋现时是何神态,轻轻托起她的玉手将她带出温泉浴池。
“或许是,若是让我放弃,还差一段距离。”白暮秋肩上薄纱还未并拢,露出柔嫩香肩,美眸圆睁,瞳孔轻颤着注视着远处。
远处一名衣襟素裹,脸戴面纱之人款款走来,面对着白暮秋巧倩行礼,但动作却略有阳刚之气,声音更是有些铁硬道:“参见郡主,西媛夫人请您去见她,她有要事相商。”
“何事?”白暮秋不明所以,启唇问道。
“郡主您去了就明白了,江公子,我家夫人也有事要与你说,请你们一同前去。”此人话语虽是密不透风,但声线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好,那你先去回报,待我们一同前去见她。”江凌疏密正好的眉毛微微挑起,浅浅说道。
“走吧?都要面对的,或许是关于我很重要的事,关于师兄你,或许有你从未晓得的事。”白暮秋款款起身,长袖一挥,受到那人的带领离开清泉水池。
西媛夫人端坐在长椅之上,看着两人眉毛越发沉抑起来,话语硬朗,说道:“来,秋儿,你坐在这儿,江凌就在这儿入座。”
“请问……您叫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情?”白暮秋心中预感略觉不妙,又见西媛夫人眉目轻糗的模样,更加生疑。
“你的父亲白浔近日又不知去了何处游玩,偏偏要把这婚事交给我来打理,我经过这几个月的劳累,已经身心十分疲惫,但为了你们的婚礼排场,以后有个好的兆头,这些都是值得的,婚姻是大事。”西媛夫人说起,柳眉又舒展开来,嘴角也流露出浅浅得意。
江凌星眸闪烁,听见这婚姻,先是激动得手脚无处安放,接着便是向西媛夫人道谢说道:“多些夫人为了这事而操劳,但还是需要问问师妹的意见。”
西媛夫人强势之心越发勃起,略显不快,涂抹赤色指甲的玉手拨动另一只手背的皮肉,说话的音调并不柔顺,说道:“难道你有意见不成?我这个做娘亲的意见便是她的意见!”
白暮秋倏然懊悔,方才没有让江凌帮她忘掉记忆,若是忘了,此刻便不用再硬撑,承受似山洪猛兽一般的打击,此情可待,此情留在心中。
“我不同意!你明知我爱的人另有他人!”白暮秋莺嗓直直吼出,眉目之间尽是愤怒和厌恶。
西媛夫人自认受了忤逆,拍案而起,手持长信挥袖甩地,愤然吼道:“看看你看得好事!竟在两国交战之期肆意穿行,并差点受到了别国的俘虏,你可知这样有多危险,母亲为了你的安全不得不让你嫁给最信任之人!”
西媛夫人说话之间两行浊泪从眼角渗出,话语稍顿后,说道:“母亲经历过的你没有经历,所以母亲知道你需要什么,不应该被坏人所骗!”
白暮秋将手中长信细细掀开,指尖轻颤,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长信翻开,其中却是木荣欣与别人来往之书信,书信内容便是如何利用她来使得两国之战赢得胜利,如何才能利益扩大。
“不,这不是真的,你骗我, 你才是坏人!你为了让我乖乖听你的话捏造出这些!”白暮秋泪水夺眶而出,美妙轻盈的身姿不受控制的颤动,柔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江凌猛从椅上起身,拿过白暮秋手中快要滑落的书信,看了好几遍之后愤然撕扯这封揭示残忍真相的书信,书信碎片尽数扯落,一片片落在白暮秋的眼前,一片片都是心碎的绝望。
西媛夫人想要牵起白暮秋紧攥的双手,却被她狠狠甩落,白暮秋只觉得天昏地暗,心中全部都是对木荣欣的信任,这让她分辨不清到底是谁在骗她。
这时世界全都颠倒了,河流不是河流,它或许是人的血汗,天空不是天空,那或许是人对美丽的妄想,爱情不是爱情,那或许是狠心残忍的欺骗!
“怎么会怎么会呢!我不信!那些我看到的怎么会是假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白暮秋脑海中的思维全部颠倒,绕在她眼前的都是回忆那种东西。
心碎心痛吗?活该吧。
白暮秋不能再冷静了,那张被毁掉之后奇丑无比的脸发怒的时候更加恶心,她纤细青葱般的指尖拂过脸上的一道道疤痕,哭泣喘息道:“难道,我这脸上的疤痕也与这有关?”
西媛夫人跌坐在长椅上,右手扶额捏上太阳穴,轻轻揉捏已经生疼的穴位,说道:“可笑我这混迹权谋宫廷官场的人竟也被他玩弄!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
江凌久久不能平复,细细理清这些蛛丝马迹之后,才有些顿悟道:“他是先用计夺取南越情报再妄想图谋我国?”
西媛夫人无力的垂脑道:“就是这样。”
江凌却不懂为何这样能够成功,继而问道:“那我国储君之位并非一定是秋儿的,这如何说得通?”
西媛夫人眼中两行浊泪垂下,轻易不肯示弱与人的西媛夫人,挑起一根手指,指着凌幽之国方向说道:“若不是这样,凌幽国为何屡屡侵犯我国威严,那我国先皇的雕像如进入到他凌幽的墓地?我国战马又为何被囚禁在凌幽之国土中?”
白暮秋原本不信的,但听到战马,听到雕像,便明白了大半,美眸猛然回缩,樱唇怒张,眼中清泪涌涌流出。
江凌听了,散发清香的双袖包裹着白暮秋,轻轻将她微颤的身体抱起,将自身温暖柔情蜜意的感受传递给白暮秋,在她耳边轻呼道:“没事的我在,其他的都一边去吧!”
西媛夫人蓦然悲怆,挥手道:“带她走,我会安排你们成亲,这欺骗之辱我们南越一定会报!这天下不流尽鲜血不罢休!”
江凌托着白暮秋死气沉沉的身躯,轻轻呼着气息,带她回到空荡荡的住所,白暮秋四肢却漠然掀翻这一切,江凌只得死死按压住她,说道:“我带你离开这里,从此不管这朝代更替,千秋万世,只有你我两人。”
“那他呢?”白暮秋应声呜咽,泪水涌至口中。
“他,你会忘记,彻底忘记,从此只有你我二人,我带着你闲云野鹤,从此浪迹天涯!” 木槿花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