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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韩昭容见了那金银一张脸激动得绯红,眼神飘忽不定,咬咬牙后说道:“皇上,这东西我好像见过,但……但是只能提供一个半个消息,准不准确臣妾就不知道了。”
木荣欣说道:“半个消息?朕会让你变成半个。”
韩昭容只得笑道:“是。那种金子,应是先皇在世时独用过的金子,但后来朝臣大臣们都说那金子应该与天下之人统一,先皇也觉得有道理,便……”
韩昭容还未说完,另一个妃子便冒出来抢这金贵的功劳,说道:“从前臣妾在六王府中作客时,还见过这样的,只是那东西被赐予给了别人。”
“是谁?”木荣欣问道。
“臣妾,臣妾记不清了。也许六王爷会记得些,那一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白暮秋听了问道:“是偷盗国家之宝的事么?”
那女子点头颦笑道:“是。”
木荣欣拍拍手,身边大监凑过来,领了命令,便去请六王爷进府。
“无论他在做什么,都要把他叫过来。”木荣欣说道。
大监恭恭敬敬地领了命令,带着一批小喽啰离开。
白暮秋心中思量道:“若是六王爷来了,说出些什么,是否就能证明木流淼之事呢?还是,木荣欣的念头里,根本就是想定我的罪。”
白暮秋见木荣欣的目光从始至终根本没有在她身上,便松了一口气,说道:“丞相府大小姐许如因可能知晓,我,我就先走了,这是家务事,我就不掺和了。”
木荣欣说道:“站住。”
白暮秋转身,看着木荣欣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断情而已,一刀既落,若是你还不满足,那便杀了我,都两清了,何必苦苦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
一众妃嫔见她如此说话,异口同声道:“大胆!也不看这是谁的地盘,轮不到你来说话,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当灭九族!”
白暮秋对着木荣欣大声指责道:“灭我们灭得还不够吗!还有,把先皇之事也全部算在我的头上,还冤屈得我不够么?还对我如此要求,不如杀了我!”
木荣欣冷笑道:“你以为朕不敢么?”
白暮秋笑着笑着眼角渗出眼泪来,嘴角一抹血红流出来,舌头周围到处都是鲜血,口中鲜血滴落在素白的衣衫上,美得倾国倾城,动人心魄。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木荣欣看着白暮秋身上滴落的鲜血,雪白肤色映衬得格外妖冶,眼角便一颗颗晶莹的泪水倔强得停滞,忽而记起那日春风拂面就如今日,绿意新鲜,空气中的气味是香甜的,曾经许诺过的誓言,说过的话语,曾说过的不让对方流一滴眼泪。
但,太多的身不由己,真的不由人心,任由一颗心被风化得支离破碎,也无法改变分毫。
木荣欣摇摇头道:“罢了,把她关起来,待朕事后处置。”毕竟,哪怕没有感情,没有经历那么多的生死不离,也是他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白暮秋被身后两个宫女搀扶着,也没有人将她抬走,白暮秋冷冷想道:“连关都懒得关我了。”
不一会,六王爷从远处匆匆过来,身边跟着大监,除了那几个宫廷内的太监,六王爷身上还穿着一件看起来有点不相称的衣服,那是一件沉黑色的衣服,显得十分庄重。
“皇上,臣弟不知何事?”
木荣欣说道:“坐吧!让你见一样东西。”
韩昭容见六王爷来了,心中只晓得赶快邀功,得到丰厚的奖励,便站立在最前面,笑得春风得意,说道:“六王爷,方才有人说,你曾见到过此类极为稀少的黄金,所以皇上特地请你来认认的。”
六王爷双手捧起那黄金,手上还极为吃力,说道:“好重,这内部应该不是表面这黄金,这类打造早已经绝迹。”
木荣欣说道:“那,你是否见过。”
六王爷仔细看着那块黄金,色泽过于透亮使得六王爷的眼睛被狠狠闪刺了一下。
“怎么样了?好点么?”
“不碍事,我只感到眼前的金光过于刺眼,像是眼前全部都是鎏金的佛像。”六王爷说道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便说道:“那日,我放佛真的见过,我与府中的一众美人欢娱时,先皇派人赐予了一些金银珠宝,那日阳光太剩,也如今日一般,狠狠闪了我一番。”
韩昭容欣喜,连忙问道:“可是跟这种一模一样的?”
六王爷点头说道:“正是,好像,那时父皇只赐予了我一人,那是宝剑失盗的那一年,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韩昭容口中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六王爷见白暮秋在一旁,眼睛里充满了诧异,但还是勉强笑笑说道:“皇上,为何开始问起这件陈年旧事?还提到了先皇。”
木荣欣说道:“六哥,先皇手中的虎符兵权算是彻底被我握在手中,但那令箭金牌,我想知道是何时,何地赐予别人的,赐给了谁。大监是父皇身边的人,如他所说,应当是赐给了木流淼,凌幽大国的一国皇后。”
六王爷问道:“但,那又如何?”
木荣欣站起身来,指着韩昭容说道:“你说。”
韩昭容被木荣欣修长的手指一指,吓得跪倒在地,说道:“臣妾,臣妾该说些什么呀,臣妾不知道,望陛下恕罪。”
木荣欣笑得颠倒众生,却抬起穿着玉金龙靴的脚用力踏上韩昭容的背部,这一脚压得韩昭容整个扑在地上,扑满了脂粉的脸蛋沾了些尘土,头上的发钗也都歪了。
韩昭容吓得连声尖叫,一点宫妃的仪态都没有了,只得不断求饶,什么都答应。
木荣欣冷眉挑动,极为严肃地说道:“说,你在谁那里见到过这样的东西。”
韩昭容不敢爬起来,只能满头蓬乱,眼中泪水直流,说道:“是皇后,是皇后那里,臣妾本来很羡慕她那边的首饰,见了那金子更魂不守舍,今日想到可以去炫耀一番了,便说了些,皇上,臣妾无罪。”
六王爷本来便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便劝道:“事情总要查清,不如皇上先找到罪犯本人来说清便是。”
木荣欣说道:“我正有此意。”
木流淼一袭大红色的长袍,发间插满了首饰珠宝,手上的金钏戴得看不到手上的皮肉,她把所有她喜欢的首饰都带来了,笑容中带着极致魅惑,两只玉手放在腰前,缓缓起身后,站在众妃面前高傲地仰起头来,丝毫没有注意脚下近处扑倒在地上,满脸狼狈的韩昭容,那模样,就像是她当年受到先皇赏识,成为凌幽皇城第一美人的时候,那样不可靠近,那样的盛气凌人。
木荣欣勾勾手指,眉眼中充斥着把握一切的力量,手指间的骨节隐隐约约呈现出极强的力道,木流淼看向木荣欣的眼神,充满了光芒和星星,依旧抬着高傲的头颅,走进木荣欣,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木槿花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