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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客栈之内一群士兵一人抗着一支长刀,在刚刚经历了战乱洗礼的城镇上又引起一场不小的混乱,客栈的老板被装在囚车之内摇摇晃晃缓慢前行,在看见妙纤和韵陶衫的时候下意识扭过头来瞅了几眼,顺便随手丢下一枚在囚车里放着还未破裂的生鸡蛋,这枚鸡蛋被韵陶衫不小心踩踏,鸡蛋碎裂。
“咣叽!”韵陶衫随着脚下一滑的力量,栽倒在地上,又顺着地上原本被砸得一塌糊涂的生鸡蛋还有菜叶,咕噜滚了好几条街。
妙纤一直看着韵陶衫顺着那些东西一路滑下去,猛然提起裙子追上,一路鸡蛋的味道让妙纤想起江凌做的鸡蛋羹,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身后那些士兵脚下轰隆作响地在身后赶上来,沿途原本已经躲藏起来的人都被震出来,在街道上瞎跑,这样一来,那些士兵才分开去追这些人,妙纤和韵陶衫两个人身后反而少了几个。
等到妙纤终于追上韵陶衫的时候,韵陶衫吱呀一声被前面一条木桩所挡住,一颗圆滚滚可爱的脑袋被几乎撞晕,撞出一大块儿青色的淤青,淤青的颜色中还带着些桃红色,活活在她的脑袋上面印出了一枚桃心。
妙纤伸手扶起韵陶衫,替她揉揉脸蛋上的淤青,那块儿恰好弄成一颗美丽桃心的淤青,问道:“没事吧?”
韵陶衫吃痛着摸着额头和脸蛋,看着手上一抹血迹,尖叫道:“啊!我流血了!看来我流了很多的血啊!”韵陶衫小心翼翼摸着脸上的淤青,眼中泪水快要溢出来,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额头上的是淤青,没有流血,后面还有追兵,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妙纤强行拉起韵陶衫,强迫她站起身来继续走,说道:“知道走到前面的月夜林才能停下,没有到哪儿一刻都不能停下,哪儿有相公的势力,这样我们可以安全些!如果被敌军抓到,后果很严重!”
韵陶衫一边使劲用力的跑一边累到大哭,洋洋洒洒的眼泪一滴滴落下,将衣襟沾湿,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抽泣道:“为什么我要到战场上去,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会参加了,我的天我要死啦,累死我啦!妈呀!”
妙纤无可奈何扶着韵陶衫,还是寸步不让,几乎是拎着韵陶衫一路前行,穿过一条大道之后又爬了一座小山坡,往后确实跑得太久了,但没有到安全的地方怎么能松懈!
“快点啊!跑不动也要跑……”妙纤使足了身上的力气,才拖着号称已经虚脱哪怕是死也跑不动了的韵陶衫一寸寸移动,又跑了数里的道路。
“为什么还没有到啊!万一路上出点状况,我们怎么办,他们哪来那么多的力气,追了这么久还是穷追不舍。”韵陶衫一根根银白色的发丝散落,唇边清新动人的气息丝丝呼出,说道。
“你把说话的力气剩下来跑步!闭嘴了!”妙纤一通冲着韵陶衫吼道,提起裙沿,却被脚下一块石子绊倒,眼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士兵正要追上来,最后说了一句道:“看来,我们是注定要被抓走充当人质的了,噗。”
“不,我们会死在这里。”韵陶衫见那些士兵们一寸寸长刀沾满了骇人的鲜血,不由得紧张道。
妙纤无力的躺在土地之上,望着天空的颜色面无表情,生无可恋地发呆,长刀落下的一瞬间,韵陶衫高声尖叫,而妙纤望着那柄长刀依旧是面色麻木,甚至有几分想笑。
砰!预期之中刀剑被阻挡的声音响起,顺着刀刃滑下,刺耳的声音让人不堪忍受,拉破人的耳膜,刀刃下面横躺着那举刀士兵的尸体。
“你是谁?你不是相公?”妙纤本以为会是江凌来救他了,可眼前这个人,是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而且是个男人,妙纤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谁是你相公?我是凌幽国的三王爷,你的命我不要,那个姑娘或许有点用。”木羽兮邪魅的笑容闪烁在这片杉树林中,挥手之间未等韵陶衫反应过来,一些面带黑铁似的男人拿着张破渔网将她圈起来,打算抬走利用。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她,要带走连着我一起带走吧!”妙纤义正言辞,大眼圆睁,说道。
“你算是哪个?再说话杀了你,今日我心情好,勉强可以留得你一条性命。”木羽兮仰头,眉眼之间尽是看尽天下世事的阴暗,但好在有一张人见人迷的脸,也不显得凶狠。
妙纤很识相的不再说话,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回去之后再救韵陶衫出来,那时候会方便很多。
木羽兮一身紫色纹龙锦衣,一张鬼斧神工般雕琢精致的邪恶脸,猛然挥手之间长袖一甩,虎啸四方,似黑龙甩尾,吞吐大地之间的磅礴气息。
韵陶衫被人用渔网围起来,卷成一个球被抬走,临行之前看着木羽兮的俊脸犯了花痴相,痴痴地看着忘了反抗,只剩下两条腿象征性假装蹬上一两下,目光呆滞。
妙纤一看韵陶衫的花痴模样,甚至不想再找人来救她了,让她呆在帅哥的身边,或许会过得很好。
“哎!你们,你们就这么绑走她了。”妙纤看着那些已经走没了影的人,暗暗看着自己脚下的泥土,一寸寸全部都是被蚕所钻的洞洞,一个个像是蜂窝,心中连连感叹:我的心,就像是这蚕洞一般,支离破碎了,连绑架的人都不愿意绑架我。
江凌手持一柄桃花扇,在衫林之中悠然闲逛,却看见妙纤独自一人坐在泥土中,显得很是落寞,忙上前来问道:“秋儿,怎么了?难道你被那遁入城镇的人绑架了?”
“为何,你知道有人私自进入城镇,却放他们走了?”妙纤一双精致美眸看着江凌,嘴唇浅淡迷离,眉毛弯曲。
“并未,我已经派人去追踪,只是你不是去了城内,怎么会在这个小城镇之中呢?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带你回去,我在这里就不会有人伤害你了。”江凌抱起妙纤,妙纤身姿轻盈,按住腰肢一捞起便起身。
“那韵陶衫该怎么办?”妙纤放不下韵陶衫,还时不时回想起她花痴的模样,满心的不放心,说道:“她明明就是个智障,非要去逞无敌英雄的能。”
江凌先着人去将妙纤送回,后带着一批人赶往韵陶衫被绑走的道路,一路追踪去。
韵陶衫被木羽兮一下拐走之后,虽然是小小沉迷在了他的美色之中,但醒悟过来这个人是要陷害自己的人之后,特别是看到木羽兮对待手下残忍的挥鞭,心中的好感顿时下降到了冰点,心想:此人虽美,但心狠手辣。
木羽兮望着韵陶衫的白发,伸手摸了一把后说道:“这头发稀奇,还是白色的,你,是叫韵陶衫吧?听说你爹爹是有名的机关大师?”
韵陶衫闷声不说话,只偶尔甩过一个小眼神,瞥过他一眼后说道:“是的。”
“那好,这样你还算是有用,我暂时先不动你,但你要老实点,不要老是想着逃跑什么的。”木羽兮一抹狡黠的目光瞅着韵陶衫,目光触到韵陶衫那单纯可人,清纯透亮的眸子时,两个完全相反的人,完全不一样的眼神相碰,却并未发生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甚至聊了一路。
“你是在哪儿长大的?”木羽兮一边问一边给韵陶衫剥橘子,一片片剥下来之后,一股清香刺鼻的橘子特有香味弥漫在四周。
“我是南越国的人,也是在南越国长大的。”韵陶衫浑身被渔网所纠缠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能够动,便回应道。
“那么,你今年多少岁?”木羽兮将手中青橘的橘皮丢掉后,随手扔在地上,并狠狠地踩了一下,脚下多汁的橘子皮被压扁,渗透出更加浓烈的橘子香味。
“我今年十六岁,你问这个,莫不是看上我了,要向我爹爹提亲?”韵陶衫此话一出,遭到了抬着她的士兵的耻笑,说道:“你一个小丫头,居然以为王爷能看得上你?真是异想天开。”
韵陶衫皱眉摆摆脑袋,终于看见那个说话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原来便是军营中不服她的人背叛了队伍来到凌幽为非作歹,如今竟然还话语讽刺。
韵陶衫一个扭身反扑,再也不肯看那人一眼,觉得多看一眼都很不高兴 。
“若是你肯帮我,让你爹爹把地图交出来,或许我会娶你,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木羽兮跨在马上,双膝上的护膝随着马儿扭动,一个人也没有的枯木林中,骤然闯进一波不速之客,惊得林中蛊虫四散。
“不,我绝对不会帮助你的,我的爹爹也不会的,更不会贪恋什么荣华富贵。”韵陶衫月牙一般的侧脸闪烁着盈盈光辉,一点一滴渗透心缝。
“被我擒住,你爹爹也迟早会乖乖帮我们找到那暗道的地图!在凌幽国境内挖直通往枢城的通道,你们也是大胆呢!我现在将你分尸都完全不为过!”木羽兮愤怒涌上心头,一双三角形眼睛狠狠皱起,将眼睛压低,一副让人害怕的模样。
“那便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多说半个字的。”韵陶衫挺起脊梁骨,但心里却有许多虚心,隐隐感到害怕,脑补起被五马分尸的场景原本就未涉过什么世事,看过什么阴暗的心灵更是胆战心惊了。
“杀了你,为何要杀了你,让你乖乖说话!乖乖听话。”木羽兮伸出一根乌黑漆亮的手指,手指散发出木质香味,木羽兮在中指指头上咬开一个口,血液变丝丝涌出来,血液的味道很奇怪,像是一种浸泡久了的布料,有些腥臭。
枯木林中,几只长相奇怪,看样子五彩斑斓,一些有毒的昆虫便从枯木中涌进来,这些昆虫全部都是冲着韵陶衫去的,韵陶衫在渔网中却一动不也能动。
由于她是腾空的,如果那些有剧毒的昆虫必须爬到她的身上,那也必须从抗着她的人身上先试验,那几个人看上去很是忠心,任何一刻都不放松。
“你真得要让这些有毒的毒物连你的手下一起杀死吗?”韵陶衫背后冒着凉汗,身上的衣襟已经湿透。
木羽兮毫不在意这些他看作奴仆的人,只顾着将毒虫引致过来,让韵陶衫的身体受到折磨。
那些毒虫不消一会便爬上了那些奴仆的腿,奴仆们的表情有些凝重,却还是一动不动,任由这些东西吞噬他们的身体,等到毒虫爬到他们的胸脯时,他们的表情开始扭曲,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已经完全倒转一样,面目恐怖。
“看到了吗?低下你的头看看,这些人不是不想跑,是他们不能跑,知道为什么吗?他们已经中了我的蛊毒,如果逃跑的话,便会受到撕咬,直到筋脉断裂。” 木槿花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