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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漓王府门前的狗头残尸被发现之后,迅速清理,却没有办法堵住悠悠之口,木荣欣也只能日日在王府中等待,等着前方的捷报,在王府中睹物思人的时间里,他游遍了原本早就已经熟悉的地方,也将白暮秋留下来的东西全部仔细抚摸一遍,心中的思念日日浸透了他的内心,甚至无暇顾及外面的流言蜚语。
凌幽国枢城内已经是个天下政客集结的地方了,哪怕是夜晚深夜的时间,都有人聚众在枢城城内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商议国家大事,也不知是为何,那些看似懂得万事的学者全部都喜欢在晚上出动,并且找一个不错的酒肆,大肆谈论家国,谈论各种这个时候该谈不该谈的,就是不谈睡觉。
参与夜晚酒肉会议自然是需要花费的,那些政客需要的酒肉,欢娱美人也都是需要大开销大花费的,枢城内的政客一时之间多起来,却得不到那些富庶贵人的支持,这样一来便有些草草了事的意味了,导致夜晚集结的人少了很多,连夜晚集市里小贩得到的好处都少了许多。
雪离山在集市之中转悠,明明得到了木荣欣的允许,好不容易能够在落魄之际得到贵人许诺高官,这样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集市里的人一个个游手好闲,没有什么买卖交易,都很清闲,有得甚至在闲暇之中聊起天来了,小贩们的聊天自然是关于些日常的琐碎小事,雪离山只听到他们谈论蔬菜的新鲜,还有汤面是否够火候热度,便觉得有些枯燥了,这些人怎么就只会这些没用的?
雪离山白眼瞄准了坐成一排在夜里聊天的小贩,小贩们的衣服都是简便随意的,补丁一块一块缝在衣服上,纳了无数遍的鞋底有的地方很厚,有的地方已经被磨出了一个大洞,雪离山见这些人翘起二郎腿,又是清闲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你们在枢城里生活,怎么过如此清闲的生活,穿这么多洞的衣服,这个城池看上去那么繁荣,你们怎么这么穷?”雪离山说话间还是改不了喜欢白眼别人的习惯,俗话说出来,就是狗眼看人低。
“谁告诉你我们很穷了,如果不装得穷一点,我们怎么做买卖,难不成穿绫罗绸缎摆小摊?”小贩们嘲笑雪离山外行,并趁机数落他的穿着,说道:“看你粗膀子粗腿的,穿得衣服还可以,不过就是有点旧了。”
小贩们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激起了雪离山的虚荣心,他很想说一句: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啊!但还是因为此时落魄而忍住了。
“我这衣服可是有来头的,你可别小瞧,就这一件比你整个家当都贵千倍呢!”雪离山吹牛,并将这事得很真一样,其实谁都听得出来他刻意在人前吹嘘。
小贩听了站起来,迅速脱掉身上的破烂补丁衣服,露出里层的衣物,区区一个小贩,里层的衣服竟然是上好的蜀锦所裁制的,比雪离山身上这件已经穿了一个月散发汗臭味道,并且看上去灰沉沉的衣服好了不知多少。
“哼!就凭你,还想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看看你这个穷酸样字,连个街边小贩都不如,还敢说什么比我强,一边儿去吧你!”小贩扭过头去和其他买东西的小伙计一起冷嘲热讽他,并随手丢过一个白色瓷瓶,说道:“拿回去,接济你这个可怜人!”
雪离山气血上涌,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怒而拍碎花瓶,大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战场上的大将!杀敌浴血无数!今日也要开开杀戒!”
雪离山粗壮的臂膀擂过小贩的头颅,小贩还未闪躲,就已经被扭弯了脖子,嘴角流血,说不出话来,原本寂静的集市轰然热闹起来,小贩们全部都大喊大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雪离山原本没想非要拧断那小贩的头颅,在听到众人呼喊之后心中一急,便将那可怜小贩的头颅拧断,小贩瞪圆大眼,死不瞑目。
其余小贩们的呼喊吸引来了枢城中巡逻的卫兵,卫兵一听到有人吵闹,便马上集合队伍赶来,这一夜,,枢城内又不太平,雪离山见势不妙便连夜逃跑,又想到七王爷答应他的好处还没有实现,心中十分不甘,在被人追捕的时候还壮着胆子偷偷来待漓王府,敲响漓王府的恢弘的大门。
“是谁?”夜深了,如果不清楚门外的是谁,王府就断断不会开门的,僮仆问道。
“请快些禀告你们王爷,说是雪离山来拜访,有事央求,请快些吧!”雪离山已经感受到身后的危险,只能着急地在王府门前打转。
僮仆还是不作声,过了一会才又开口问道:“我们从来不知道,王爷没有提过雪离山这个名字,我想了好久,确实没有这个人。”
雪离山在受人追杀的窘迫当中尿憋得急,只能央求道:“王爷没有安排过吗?还是求您帮我禀告一声吧!就说雪离山只求一夜的庇护,除此之外,别无他求了!”
雪离山有些后悔,在逃命的时刻还想起那没有得到的好处,若是现在追兵到这里,那么他就完了。
僮仆这才说道:“那好吧!我就去通报一声,你在外面等着,我一会就出来告诉你结果。”
雪离山深知如今已经入夜,按照常理来说,像王府这样的门第是不会接见客人的,雪离山见远处有些火光,便在王府周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先藏起来,心中暗暗祈祷能够安全度过此劫。
士兵并未从这里经过,过一会才看见一小列士兵持着火把经过,脚步声很轻,雪离山在暗处静静听他们说话。
“我们还是小心点好,这都晚上了,惹恼了七王爷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唉,也对啊!我们都是小民出身,那小贩命中有这一遭,谁也没有料到,死都死了,要是拉上我们一起陪葬,也太不值了!”
“小声点小声点,快点过去就好了。”
雪离山躲在暗处听这些人的谈话,心中清楚了七王爷在这凌幽的势力,他心想,若是能够得到此人的照顾,那将会是东山再起的大好机会!
僮仆这时开了门,探出个小脑袋问道:“刚刚那人可还在否?我家王爷应允了,让我带你过去见他。”
雪离山一下子从暗处蹿出来,见到僮仆终于开了门,连忙从门缝中挤进去,进去之后,由人带领着去见王爷。
雪离山在感叹王府贵族气派的同时,也欣赏这样的生活,心中越来越向往了,僮仆领着雪离山经过一道长廊,提着一个小灯笼,雪离山跟在后面,不一会就来到了木荣欣的房间。
木荣欣并没有的正堂接见雪离山,此时已经是晚上了,雪离山非常规矩敬畏的站在木荣欣前头,他把木荣欣当成一个贵人,一个摇钱树,一个通往锦绣前程的天梯。
“王爷,这么晚来叨扰实在是我的不对,实在是性命之危,否则的话万万不敢来这里的,我这种人,也是不配踏入王府的。”雪离山说完,窘迫地揪着衣角,有些破旧,有些狼狈。
“我这里向来都不欢迎人,不过这次,我却有一个很好的主意,你帮得到我,我便实现了那个对你的承诺。”木荣欣虽然是受了伤躺在床上,脸色看起来却不错,至少并没有是那样虚弱的。
“什么事情,我一定可以帮的。”雪离山感受到了未来的召唤,有些讨好的问道。
“我拿出些钱来,你去找找那些在枢城还出发的政客,让他们四方游历劝说,最好大批是去南越国,说些俏皮话,说得话肯定是有利与我们凌幽的,明白么?这件事我就交给你,让你当老大,你能做好,我立马就可以上交皇上,推荐你一个清闲官位。”木荣欣说着,言语中也充满了自信。
雪离山抱拳回答道:“这件事我肯定可以,可我……今晚在外边做了一件事,我杀了人……”雪离山心中很忐忑,像木荣欣这样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帮他,别说是用他了。
木荣欣听了不以为然,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事我可以帮你,既然我又替你摆平了性命攸关的困难,那我还有一件事要给你去做。”
雪离山凑过头来,仔细听着,木荣欣神色自然,说道:“暗中找寻江凌手中治疗失忆的解药,然后拿给我,配方也要。”
雪离山听了心中有底,这件事,还是关于那个女孩的,不,如今人家已经是女君了。
木荣欣又加了一句话,这句话让雪离山分外胆寒,他冷冷地说道:“不要妄想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打什么歪主意,我会随时派人跟踪你,希望你自己也明白,一个背叛过的人,是不应该得到信任的,不过,信任你对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你只需要金钱和权利。”
雪离山没有想到,木荣欣竟然将他看得如此仔细,刚刚浮上心头的坏念头只能打消下去,这个人一点都不好惹! 木槿花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