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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白暮秋只让小玉米跟随她离开,离开这个已经被鲜血覆盖的战场,这个边境陡峭的地方,在从前就有很多的老百姓掉下悬崖而死,至今连尸骨也找不到,就着悬崖边上,白暮秋往下看,悬崖深不见底,是肉眼望不到的边缘,那下面到底埋葬了多少人或平淡,或幸福,或起伏跌宕的一生,没有人知道。
一阵凉到刺骨的风吹过去,吹得每个人的衣服飘起来,这儿,也好冷。凌幽最高的山脉,最冷的地方,一到了晚上,就和白天的温度千差万别。
“我们快快离开,再不出发,可能晚上就要冻死在这里了。”韵陶衫白发随风飘扬,似岁月的一曲别离歌,年少时离开了青丝,铸就了白发,把生活变成了一朵盛开的雪莲花。
“小玉米已经驼不动我们两个人了。”小玉米身上的血迹又开始渗出来,一点一滴扑开在皮毛画卷上,分外鲜艳,晕染上朝霞的色彩,清风把小玉米的皮毛吹散,充满沧桑之感,小玉米全身的血液干涸,只有舌头和鼻子还是湿润的。
“那我留下来,你和小玉米离开,我在这儿抵挡住他。”韵陶衫悄悄在白暮秋坠了蓝水晶花的耳朵旁边说,一手挡住风吹来的方向,避免风儿把悄悄话传到别人的耳中。
“不好,你不会武功,反应又慢,还是你带着小玉米离开,我来挡住他,我有他的把柄,相信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放心吧。”白暮秋纤细手腕上的镯子润滑色泽绚丽,在她说话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白暮秋很坚定的表示必须要她离开,韵陶衫知道许元易易虽然是个大胖子,但看起来很是健壮啊,她担心白暮秋受到别人的欺负,说道:“不行不行我还是不走。”
许元易易只见两个美人站在眼前窃窃私语,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抖动起来,颜色很清透,很有韵味,耳珰珠翠也搭配的极其衬她们,上天愿意宠着她们,给她们无双的美貌。
“你们谁都走不了,把这只雪豹留下,我可以让你们都走,你们很幸运,我不打女人。”许元易易声线细致,散发出熊熊燃烧的热量,可以燎原,可以摘星。
“你别妄想了,我们是不会把小玉米给你的 。”韵陶衫紧紧靠着小玉米的身躯,蹭在小玉米的皮毛上,生怕它受到不应受到的伤害。
许元易易重新提起佩刀,说道:“我可以在不打女人的情况下,抓住这只雪豹,你们真的要试试么,我倒是可以奉陪,说真的,再来个五十回合,结局都不会改变的。”
白暮秋伸出两只小拳头放在胸前,做出要应战的姿势,但裙摆有些长了,拖在地上最突出的,从来是美,以至于她身上的其他各种优点都会被她的美貌所掩盖,失去原有的闪耀。
许元易易虽然变成了大胖子,但眼中的中气,正气和坚定从来没有消失过,刀剑发出刺耳的响声,在这悬崖峭壁上划出一道道电光火石的裂痕。
“不要怪我下手太重,欺负弱者。”许元易易出手,刀剑绝快,悬崖上的风被刀剑的剑刃划出了看得见的线条,韵陶衫看这刀剑太利,暗暗担忧。
白暮秋一个转身,裙摆飘散出动人的芳华,身上的坠子水晶之类发出碰撞的声音,惹得许元易易身后的小将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从上面缓缓飘下来一张轻薄的裙衫碎片,白暮秋身上的衣饰被割掉一块,她不再犹豫,这次先发制人,发丝轻垂缭绕,许元易易是以刀剑而克制,白暮秋是以刚柔并济。
韵陶衫发现身后的小玉米发出刺耳的低吼声,它想要冲上去,果然不一会它便拖着伤上前去支援,又是一片的乱象。
木荣欣在临时搭建的账内看这儿悬崖陡峭的地图,刚刚发现一丝丝有用的端倪,被账外骚乱的声音打断,掀开帘子见许元易易在和一个女子交手,天生便是天才之身,天才之脑,天才之背景,天才之外貌的木荣欣一个飞跃而上,一招抵挡住许元易易,道:“你怎么会和女子交手,也不怕被人说欺负女人?”
韵陶衫见此人一身的气场,没有任何其他杂乱的感受,这个人,就是很完美,像是这边的悬崖峭壁一样不可捉摸,但又忍不住去看看,他到底有多高深,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才能这么出色。
白暮秋立即停手,背过身去,背影倔强伤感,牵着小玉米就要离开,小玉米舔舔白暮秋的手心,弄的她很痒。
“秋,你……不要看见我就逃好吗,我还有很多的话要跟你说。”木荣欣的眼睛吸在白暮秋的身上,无法移开无法逃脱。
白暮秋心又是狠狠的痛一分,很多话她都想说,甚至想了无数遍说的方式,说的场合,还有说出来的语气,更多的是,他的表现,他的脸。但这个时候,她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木荣欣不顾许元易易的拉扯,拽住白暮秋的胳膊,说道:“我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木流淼,我是被逼的,如果不是她身上有重要的东西,我都不会看她一眼,我只钟情于你,你要相信我。”
白暮秋尴尬万分,在众人面前丢脸,在众人面前被告白,她心里很纠结,更不想再有任何牵扯了,沉默,沉默,又是一阵无人说话的窒息。
“如果说交流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那么我想,我们永远不会解决这个问题。”白暮秋终于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她心里,还有一丝丝的祈祷,一丝丝的期待,悬崖边上,断肠人所思念的就在跟前,无比苍凉。
木荣欣感受着伴随天黑越来越侵入皮肤的凉意,天色是冷的,风儿是冷的,人,是凉的,断崖下面不时透露出疑似幽魂游魂的痕迹,就在这冷意中,腾腾从无尽的深渊下面上升出来,给人一个莫名的激灵。
“我们可以慢慢解决,我不爱她,只爱你,并且我现在就会做出承诺,你听好了,我,在我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就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哪怕让我刚刚登上皇位就放弃它,你想我就做,不犹豫。”木荣欣感受天上下来的丝丝凉雨,冷的人不住瑟瑟发抖,阴冷的氛围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把人圈在中间,无法走开。
“变天了,木荣欣,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会很危险。”许元易易一心只念着十几年的好兄弟,说道:“没有在战场结识的朋友,只有在战场上杀死的仇人。”
许元易易强硬拉扯木荣欣,木荣欣的整个身子倾向于缓缓离开的白暮秋,白暮秋走的很慢,拖地的长裙在细细扎脸的小雨中美的很朦胧,从悬崖深渊出升腾起来的水汽开始缭绕在山边,越来越多,滚滚在山头尖叫任性怪异纯色。
“天黑了,不要走,让我再多保护你一个晚上,哪怕你再不愿见我,也要保护好你的身体,不应该为了我惩罚你自己。”木荣欣一脚踢开许元易易,脚下的稀泥粘稠的像牛奶,一脚下去要被吸住。
韵陶衫真的有些怕了,这么恶劣的天气,又寒冷似冰窖,再多走一步,都会冷进心里面去,小雨不是雨,是一根根细针,不知满足的扎人的脸,折磨别人身子,也打击人的心神。
“秋儿,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那道悬崖原本就险的要命,再加上这么黑的天气,真的很危险。”韵陶衫的银发在黑夜中开始熠熠生光,发出微弱的纯白光彩。
天变得很快,到这个时候,已经是两眼一摸黑,完全看不见了,木荣欣就着满地粘稠的稀泥,以最快的速度往前,直到看见前方不远的地方,一抹清晰的白光,那是韵陶衫与生俱来的精彩。
“秋儿?很冷吧?快到我怀里面来,我很想保护你,搂着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木荣欣朝白色光亮的地方喊出声,声音幽幽然传了很久,明明距离不远,但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发出的声音。
白暮秋尝试着回头,因为她发现小玉米身上的伤口因为淋了雨,又受了凉开始发脓,流脓血出来,随手一摸,就是一手心儿的液体。
韵陶衫自作主张,回应道:“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儿,如果你真的想保护她的话,快过来吧,我们在这儿等你。”
木荣欣接收到信号,迎着逆向寒风的方向往前推进,悬崖,就在那个方向。 木槿花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