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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切只是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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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当初和苏瑾闹别扭的情景,林采薇不免有点晃神。不管是当时的恩爱甜蜜,还是那时候那种难舍难分的纠葛,在她心底都是一个滚热的烙印。时至今日,即便她心中有恨,也难免被昔日的温情打动,深深陷入回忆之中。

  奶奶坐在林采薇身边,体贴地捉住她的手。夜里微凉,她的指尖也染着一丝凉薄。

  “红尘?”奶奶一脸关切,低声细语。

  这时,林采薇的目光微微恍惚,神色纠结,她喃喃回道:“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荣秀秀听到这个答案,心中一突,忍不住问:“所以,你已经停止服用那种特殊药剂了么?”

  大概是手里的温暖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沉迷往事。林采薇终于将自己的思绪从回忆中缓缓抽身出来,虽然颇为费力,不过她还是做到了。历史固然重要,可人必须往前走。

  林采薇深吸一口气,仔细解释道:“分手之前,我服用过很多次。当时我的男朋友告诉我,这种药剂可以增强细胞活力,提升体质。不过我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就是一碗药汤,喝几口就完事了。抱歉,我对医学一无所知。阿姨。你可以理解吗?”

  荣秀秀暗暗点头,这孩子的态度当真是可喜,虽然在清海那种国际大都市浸润过时尚高端的海派文化,在老家人面前,她却没有半点架子。与那些貌似“荣归故里”实则一副高高在上嘴脸的人也当真是大相径庭。

  荣秀秀医生认真观察林采薇的表情,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分手对你来说,很难过吧?”

  听到这话,林采薇顿时怔住。她没想到,荣秀秀会如此直白。她向来不会对陌生人吐露心声。不过,荣秀秀医生是奶奶的旧识,好说歹说,也算得上是她的长辈。

  似乎瞧出荣秀秀眼底隐藏的关心之意,林采薇温婉一笑,点点头回道:“当时很痛苦。现在,我其实已经好了……”

  这时,奶奶加重力道,将小孙女的手紧紧握住,安慰道:“红尘,都过去了。”

  “嗯。”林采薇发出一个简单的鼻音。

  屋里沉默片刻,三人都没有说话。不过,气氛却十分融洽,不会让人觉得有半点拘束。

  荣秀秀医生已经顺利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好好休息。虽然你的体质已经得到改善,不过,自己的身体要自己爱惜。女孩子嘛,先健康,再美丽。”

  林采薇神色淡然地“嗯”了一声,美眸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荣秀秀医生起身告辞。

  荣秀秀医生刚刚走到卧房门口,就听林采薇小心翼翼地问:“阿姨,这次我好像帮不上忙,你父亲那边会不会……”

  她回过头来,从容一笑:“无妨。父亲虽然痴迷医道,却也是个识时务的。”

  林采薇顿时哑然,犹疑几秒钟,问:“什么意思?”

  荣秀秀没有掩饰的意思,直白地回答:“这种增强细胞免疫能力的药剂,绝不是寻常东西。我猜,你当初那个男朋友,应该非富即贵吧?而且,刚才听你说,他家里有一家规模很大的制药公司。既然如此,父亲再怎么好奇,也不可能追逐别人手中的东西。放心,红尘,父亲不会强人所难,你现在好好休养才是正经……”

  岂料,她话音未落,就被林采薇低声打断:“阿姨,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没有这种秘药,那一晚,我在卫生院小产,是不是就会……”

  林采薇的言下之意非常明白。荣秀秀医生了悟地一笑,大方地坦白道:“对。当时情况危险。就算我给你做手术,也不一定可以成功。”

  这答案对林采薇来说,似乎有点难以接受。她怔怔地望着地面,螓首低垂,目光黯淡。

  奶奶主动将荣秀秀医生一直送到外面,然后,她回来,对林采薇说:“孩子,别难过。”

  可是,她怎么能不难过?林采薇忍不住苦笑一声,她忽然轻轻抱住奶奶的手,目光依旧低垂。她试图从亲人深上汲取一点温暖与鼓励。是的,此时的她多么脆弱。

  是呀,既然选择和他分手,就应该从此一了百了。再也不要发生任何纠葛。可为什么,今晚她会知悉这样一个对她来说难以接受的真相?

  如果不是苏瑾当初给她喂服林家秘药,那一晚她可能死于小产。可是,如果不是苏瑾追求她,给予她那么多浓烈深沉的爱意,她怎么可能愿意为他怀孕?又怎么可能小产?

  唇边的苦笑越来越沉重,林采薇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好疼!是为他疼吗?真该死!她记得,当初和杨灏天在一起,其实她一直刻意避孕,根本没有做好怀孕当宝妈的准备。而且,当时杨灏天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甚至默许她的避孕举动。可,和苏瑾在一起,她还没来得及避孕,就被苏瑾喂了那种奇特的林家秘药……

  当初肯定是不甘心的。如今得知一部分真相,林采薇不禁自嘲地一笑,内幕竟是如此复杂。她真不该被他们卷进来,她只是一个寻常百姓,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姑娘,她不想面对这种复杂的困局,更不想被任何人剥夺原本岁月静好的生活。

  想着想着,便有些疲倦。林采薇不禁松开手,身体微微颤抖,指尖越来越苍凉。仿佛握不住任何现实的东西,只能这样一点点沉沦。

  就在这时,奶奶轻轻搂住林采薇,以一个拥抱的亲昵姿势,用她的体温将小孙女裹住。

  “要听听奶奶的想法吗?”

  “嗯?”林采薇有气无力地抬眸,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

  “这一切只是迷障。刚才送你秀秀阿姨出去,她对我这么说的。当然,我也这么想。”

  奶奶虽然上了年纪,不再适合谈情说爱。对时下年轻人那一套却也有所耳闻。她瞧得出来,自家小孙女对过去那个男朋友恋恋不忘,甚至有点因爱生恨的趋势。不过,她始终保持淡然,完全没有像其他长辈那样苦口婆心地规劝。她只是稍微提点一句,用她半辈子的人生经验。

  果然,林采薇没有立时反应过来,她傻乎乎地问:“都是假象吗?”

  这迷障,应该便是人心的假象,被世俗蒙蔽的无知。至少,以林采薇的理解能力来说,奶奶和荣秀秀阿姨无非就是想警示她,不要被现实击败。假象往往穿着漂亮的外衣,讨人喜欢。而真相总是暴露人性,惹人生厌。林采薇突然想到这句话。

  “去睡吧。你朋友还在呢。”奶奶没有继续劝说,而是将林采薇带到她自己的卧房里。

  “嗯。晚安。”林采薇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或许,好好睡一觉。明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世界不曾为谁改变,可,不管怎样,她肯定可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安放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吧。

  岂料,第二天醒来,林采薇迷迷糊糊听到一个高亢的叫声:“林采薇!林采薇!”

  她急忙爬起来,轻轻揉了揉睡眼。这时,身边竟然空空无也。她猛地心中一突,伸手一摸,旁边的凉席已经没有温度。温一暖竟然不在?昨晚她们明明睡在一起的呀!

  她心中奇怪,便走到窗口,探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就见老屋门口,停着一辆物流公司的小货车。这小货车驾驶室的门开着,然后一个穿着物流公司深蓝色制服的年轻男人,站在水泥场上,正在高声呼叫她的名字。

  林采薇不禁更加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大早的,谁给她送货?她急忙冲到卫生间,稍微收拾一下,用凉水将脸冲洗一下,然后飞快地漱口。

  就在这时,二楼楼梯口忽然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随后便传来奶奶的叫声:“红尘,你这两天在淘宝买东西了吗?”

  林采薇一边刷牙,一边走出卫生间,支支吾吾地叫道:“木有!我木有,买东西!”

  奶奶来到她面前,望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眼底难得生出一丝波澜。

  林采薇顿时心口一跳,脑海深处瞬间浮出一个不妙的预感。究竟是什么呢?她来不及思索,只能匆匆地刷完牙,动作迅速而麻利。然后拉着奶奶一道下楼。

  下楼的时候,奶奶忽然不紧不慢地告诉她,今天清晨五点多钟,她的两个朋友温一暖和保罗早早出门,说是去丽水市区逛逛早市。保罗告诉奶奶,他们大约中午回来,跟林采薇相聚。

  听到这个消息,林采薇顿时放下心来。难怪一大早温一暖和保罗就没了踪影。

  还是自家闺蜜好,兴许是不想打搅她和奶奶团聚,便自觉回避一下?林采薇忍不住脑补。

  就在这时,林采薇和奶奶来到大门口,就见快递员快步走来:“你就是林采薇本人?”

  林采薇一头雾水,只能傻乎乎地点头,然后好奇地盯着快递员。

  这快递员立即将一张写满货物明细的物流清单递给林采薇,然后递给她一支笔:“这些都是你的货。因为这些货物比较贵重。必须由本人亲自签收。” 家有萌妻:老公大人狠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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