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满一肚子的混乱,重新回到李树成的店。无论如何,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毕竟竟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人。怎么会因为因为这个或那个而让自己既定目标紊乱。
去而复返之后,已经接近午餐时间不说,店里已经有了好几个客人。在经历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宣传攻势之后,李树成的店总算是死而复生了。虽然时间尚短,但在以往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入店的中午,如今的就坐率妥妥地维持在百分之三十左右。
环顾了一下,没有见到一直以来都准时出现在这个点的霍菁,罗琼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见到她去而复返,一个人肩负了两份工作,早就急得团团转的章程,急切地吼了了她几句。然后一头扎进了厨房。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相当认真的男人。他真的忙疯了。
所以罗琼也就不和她置气了。
繁忙的工作,果然是解决烦心事的最好方法,至少在结束午餐这个短暂的繁忙时间段之后,她已经不再去思考,有关自己和母亲的那点零星琐事了。横竖,对于如今状态之下的她而言,那些真的就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而已。
人都要死了,就断被她查到和证实了自己和母亲的关系,那又如何。
事到如今的她,难道会因为区区事实真相而改变点什么吗?
……
托着累到不行的身体回到孙家,在前院花园喷泉处碰巧遇上了黄建良。
见到罗琼回来,这个正在接电话的男人,虽然佯装发怒地哼了一声,迅速将头移开。但即便罗琼是个傻子,也能看出,这男人之所以会再这里接电话,完全是为了等她。
自从昨日的拍卖会之后,大概是气她当时没有听他的话,中途离场早早地回家,今天整整一天,黄建良一直摆着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那种明明受了天大委屈,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只是因为内心的及其不甘,而表现的不情不愿。简而言之,就是矫情万分。甚至就连一直以来风雨无阻,从未间断的早间工作,这男人也都拒绝执行。
今天早上这男人既没有进来为伺候她着装,也没有给她读报,更没有做早间工作汇报。
知道言情女主的表情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时,是何等的吗?
现在摆在罗琼眼前的就是这么一出。
既然对方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冷淡自己,她这个从不认为自己有错的人,自然也不会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略微侧首,就像眼前之人并不存在那样,她对他视而不见地从他身边路过。
前方,孙家侧门处,谢君溢已经候在那里,见到两人之间的冷,非常相识地迎了上去。
在早上,见到黄建良没有恭送妻子出门时,这男人就敏感地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正宫和家主正在闹冷战,难道不是他这个小妾上位的最佳时机。
热情地将罗琼迎了进去,这男人恭敬地做着,原本应该由妻子来做,欢迎丈夫归家的一切工作。玄关处,他帮她脱下穿在脚上并不舒服,但却是女士外出必备的高跟鞋,给她穿上舒适的棉拖鞋。整个脚掌得到释放的舒适感,让罗琼忍不住地呻吟了一声。
谢君溢很有技巧地绕到罗琼身后,为她去除穿在身上虽然很有精神,但却不怎么舒服的职业装外套,协助她穿上相对舒适的家居式外套。然后,早就守在一旁的小女仆端着滴了香薰精油热水和毛巾迎了上来。将一根手指探进去,试了试水温。刚好合适。
将毛巾放进去,然后拧起来,恭敬地递给罗琼,让她擦拭脸颊和双手提神,最后奉上她目前最喜欢喝的花果茶。一杯浓浓的红茶之后,在闻闻那股漂浮在空气中的淡淡清香。
罗琼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因为谢君溢在做这些时并没有将侧门关上,所以,不情不愿守在门外的黄建良看了个清清楚楚。他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原本应该由他这个丈夫来做的工作,他谢君溢不光能做,而且还能做得更好。毕竟,相对黄建良这个后天学习,他谢君溢可以地道的大家之后。
说起如何伺候人,自然是他谢君溢更有天赋,也更懂女人一点。
谢君溢将所有的一切做的淋漓尽致,浑然天成。但与此同时又是那么的墨守成规,完全没有任何超越他目前身份的举止。比如,为她脱鞋的时候,他没有趁机给她揉揉。尽管这男人能够看出,那女人的脚掌此时正处在极度疲惫之中。想想一个穿不惯高跟鞋的女人,在穿着八厘米跑了整整一天之后,她的脚掌会处于怎样一种极度疲惫之中。
又比如,递上毛巾时,他并没有顺势给她擦脸。
然后,是一天之中最正式的时间。按照西方的礼仪,晚餐才是每日的正餐,所以当罗琼就坐在主位上时,所有人全都齐聚在饭厅之中。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静静听后家主吩咐。
当然,把这一切换做中式礼仪,叫做晨昏定省。
当然,由于家主是个职业女性的关系,这一天两次的礼仪被精减到仅限于晚上那次不说,甚至还中西结合地将场所搬到了餐桌上。
这是相当正是的一餐,穿着官家标准着装的谭亮站在一旁服务。经过一个星期的适应期,虽然比起正牌官家诺莱尔,这姑娘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但对于一位突然空降到高位上的人而言,她做得已经相当不错了。至少在座之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挑出她的不是。
今夜,虽然谭亮失去了了黄建良这个好帮手,但她意外地多了另外一个帮手——谢君溢。不过,就像黄建良一样,谢君溢的服务对象仅限于家主孙筱悠一人而已。
因为西式晚餐绝对不能少了酒的,谭亮和谢君溢双双背着手,为各自服务的对象服务。
眼前这一幕,甚至比黄建良伺候在旁时,更加高大上。至少谢君溢那通身世家少爷的做派,那种几乎融入到骨髓之中的高雅和大气,是草根出生的黄建良,无论如何学都学不会的。
见到眼前这幕,黄建良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既然是标准的西式晚餐,自然得按照西方的礼仪来。相对中式晚餐的食不言寝不语,在西方,餐桌是正统社交场所之一,因此在餐桌上,罗琼和ka有一句没一局地搭着话。因为是突然空降的高层,在过去两天内,ka一直将自己锁在办公室内,足不出户地研究着关于孙氏所有的一切。当然,还有那本由罗琼供应,柳瑟瑟手抄的账本。
今天,终于到来提交工作成就的时候。
不过,晚餐终究是个公开场合,两人不会在这里说太多关于工作的事,他们只会聊一些表面。至于更深一点的内容,稍后他们会到书房进行下一步密谈。
看到这两个专心致志的人,黄建良此时的表情已经不是僵硬,而是直接在抽搐了。
丫的,在今天之前,向家主汇报工作,那可是他一直以来的特权。
至于书房,那也是他的专属领地。
现在,见到专属于自己的几大特权因为他的那点小脾气,被几个外来者瞬间瓜分得干干净净不说。妻子孙筱悠的生活,非但没有因为自己这个丈夫的离去而变坏,反而更加好了。
这可真真是心塞。
晚饭之后,两人在楼梯上再次相遇,他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的尴尬。而她,领着新人,那个近几年新锐突起的后起之秀ka,他们将进入书房,进一步剥夺他的权力。
那些原本属于他的权力。
见到完全不理会自己的难受,就那样领着新人离去的妻子,一时间黄建良差点没能忍住。他差点冲上去抓着她问“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不在乎我的感受。难道你已经不爱我这个丈夫了吗?难道你已经不在乎自己丈夫的感受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