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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与漫长对歭

名门弃妇 给你碗茶 10727 2021-04-06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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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上窗帘,遮上夜幕。

  施梓禾关上房间里的大灯,顿时光线全无,只留一盏微弱的床头灯闪烁勾勒出阴影。

  如今宋牧然和自己走的越近,施梓禾心里就越空。这段时间施梓禾脑海里不停的回闪着两年前的事,关于自己,关于宋淇泽。

  施梓禾垫高了枕头刷手机,微博里信息不断,她却只滑着宋淇泽已经断更很久的微博上下翻看。

  还记得曾经有一次,宋淇泽去亚特兰大谈生意,要大半个月之久,老狐狸远门的第十天,施梓禾已经无比的挂念。

  结果微博越翻越饿,施梓禾揉了下沉重的眼皮子,在肚子咕噜的抗议声中关掉了手机和台灯,心里感叹,唉,有个做得一手好菜的先生真是不容易。

  屋里清晰的剩下翻身时卷带着被单的滑动声,整齐均匀的滴答也合眼于睡梦之中。

  施梓禾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还没等自己从刚才朦胧的梦境里回过神来,已经下意识的拿着床头充好电的手机看信息。

  果然看见老狐狸回复的信息顶在置顶上,旁边的小红点让施梓禾清醒大半,在被窝里侧过身点开。

  那边宋淇泽的声音有点沙哑,施梓禾啃着手指环节想,这家伙是不是喝了点酒?还是说太多话了?

  施梓禾的猜测在宋淇泽的陈述句里打个了个转,最后重新砸在一脸懵的施梓禾身上。

  “还要半个月?!”

  施梓禾连滚带爬从被单里挣脱出来,又点开那条语音反复分辨信息。

  宋淇泽的嗓音再次从手机传出来,说道:“阿禾,这次顺利的话我可能还要呆半个月,要不然就还要留上一个月了,不好意思啊”。

  施梓禾握着手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重新躺回原位,望着天花板深深的叹了口气。

  本来想着周五前就能盼到人回来,结果月底前都不一定能见到半个影子。

  “好吧,那你注意休息,有事打电话给我”。

  语音一发出,委屈成球的施梓禾就裹着被子决定化难过为困意,再次睡去。

  宋淇泽那边工作到一半,收到信息就跑到安静的地方听去了。听出来施梓禾在那端又是不开心的样子,于是宋淇泽也不太高兴,惹得身边的乐晨问宋淇泽是不是不怎么舒服。

  “没,就是想早点回家了。”

  宋淇泽依依不舍的把手机塞回口袋,想到施梓禾独守空房的可怜样子就于心不忍。以前都是两个人忙,回家躺床上都能睡晕过去,好不容易施梓禾放个小假呆在家里,他也仅有一项工作要出趟远门,计划十几天后就能回来陪施梓禾过二人世界,结果又要延迟,如果把这么宝贵的机会都错失,那太可惜了。

  宋淇泽越想越难过,眉头都要皱成小山了。

  “少爷你很恋家啊。”身边的乐晨笑了笑,继而说道:“是家里有人在等吗?”

  “对啊。”

  宋淇泽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有一只小柴犬,我不回去它就寂寞死了”。

  “啊?那不会被饿死吗?“

  “那倒不会,起码她会做炸酱面给自己吃。”宋淇泽耸了耸肩,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

  “……嗯?嗯?”身旁一直在听着的助理懵逼脸的看着,而乐晨则是一副很懂的样子,也不经意勾起唇角的笑起来。

  小柴犬在被窝里打了个喷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软毛终于从被窝的封印里爬了出来。

  微信小红点多了好几个,施梓禾一边刷牙一边听,在连续听见老狐狸的几声mua后郁闷的心情也消散了一些。

  “阿禾,等我工作结束我们视频好吧,mua”。

  施梓禾抹了把脸,看了一眼语音发送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工作还没有结束啊。

  有个忙碌的先生也是个烦心事儿呢,施梓禾伸了个懒腰,继续拱在沙发里刷宋淇泽的微博。

  等到施梓禾肚子饿了的时候,宋淇泽才发来视频邀请,施梓禾深呼吸一口气,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道千万不要把埋怨的样子表露出来,要开开心心的。

  结果一点开视频,倒是一双委屈的大眼睛占据半个屏幕,施梓禾噗的笑出来。

  “老狐狸你干嘛呢,谁欺负你啦?”施梓禾把手机竖起来,笑着对眉目不展的宋淇泽打趣。

  宋淇泽隔着屏幕想摸摸施梓禾日渐圆润,肉嘟嘟的脸,可惜手指贴在上面什么都抓不到:“阿禾,对不起啊,我还不能快点回家陪你,这段时间你睡得还好吗?”

  “好啊,一觉睡到大中午!可好啦。”施梓禾为了让宋淇泽放心,还做出鬼脸逗对方。

  “看你神头鬼脑的样子我就安心了,阿禾啊,我一定会尽早为你搞定工作的”。

  “也别太辛苦啊,有时间和我视频见个面也挺好的,而且你不在家的时候,这里都是我的天下啦。”施梓禾的话音未落,她的肚子就咕咕叫起来。

  “就这还你的天下……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吧?”宋淇泽弯起嘴角笑,说道:“大傻子,快去吃饭吧,我晚些和你聊”。

  “好吧,拜拜老狐狸”。

  “mua。”画面卡在宋淇泽噘嘴的地方,施梓禾偷笑着心里想,还说他是大傻子,自己也没长大呢。

  “宋先生,有事情要跟您说一下”。

  宋淇泽被突然叫住,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延长时间的事情,结果……

  宋淇泽没回家的第不知道多少天。

  施梓禾拎着大包东西刚从超市回家,打开手机满怀期待的看了一眼,结果却依旧很失望。

  之前还和自己视频聊天的宋淇泽,这几天都没有再发来视频邀请,连平日里腻腻歪歪的语音都少了很多,施梓禾抱着手机琢磨,大概是工作太辛苦了吧,心上留下一个疙瘩。

  简单弄了点东西吃,施梓禾继续研究宋淇泽和自己的聊天记录,企图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宋淇泽这人,怎么神经兮兮的。

  施梓禾瘪着嘴在心里讨伐,这只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的老狐狸,一边还在人自拍头像上目不转睛。

  这下把施梓禾也弄得神经兮兮的起来,她抖了抖肩膀,点了宋淇泽的号码想问个清楚。

  嘟了三声电话通了,施梓禾抓着手机眼珠子直往别处溜,说话还有点磕磕巴巴的,好像害怕被对方知道自己那点小孩子的情绪:“喂老狐狸,你、你干嘛呢?我发信息你也不回我”。

  “忙呢。”那头有点杂音。

  施梓禾不死心继续的问:“这么久了还忙呢…那晚点我们视频好不好?我想你了”。

  “我晚上要和他们吃饭啊,怎么视频啊,明天再说好吗?”

  不等施梓禾再出声,宋淇泽又说,“行了你都多大了还不能一个人处着啊。我这不下个月底就回去了吗?”

  “下个月底?真的要那么长时间吗?”施梓禾心情低落到极点,他们还不容易挤出来的二人世界变成专属她自己的独守空房了。

  “哎呀,工作嘛,当然是这个那个都拖延点啦。你不是一个人在家里挺好的吗?”

  宋淇泽移开电话和别人议论两声,“行了我还有事儿,挂了拜拜”。

  “拜……”电话忙音取代了那头的人,施梓禾失落的放下手机,撑起腮帮子叹了口气。

  宋淇泽这个王八蛋。

  当天夜里,施梓禾洗了澡摸出手机看宋淇泽的朋友圈和微博,心想这到底是私人聚会还是工作应酬,为什么连张照片都没有。

  正这么想着,宋淇泽就突然发了微信过来。

  施梓禾奇怪着点开,发现是开的正美的腊梅。

  好漂亮的腊梅啊,施梓禾看愣了神,那些小抱怨忽然都烟消云散,她坐在床沿一个个字给宋淇泽打回去:“真好看”。

  “今天看见腊梅开的超好看,就特意想拍下来给你看,喜欢吗?”

  “喜欢,真的好看”。

  施梓禾忘了去问宋淇泽别的问题,看着那张照片勾着嘴角笑,笑的甜蜜蜜的。

  “你比它还好看”。

  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施梓禾吓了一大跳,手机也掉在地毯上,她被熟悉的力度,心恋的人紧紧的禁锢在温暖的怀抱里,心跳如雷。

  “淇泽………?你、你要吓死我啊。”施梓禾不挣脱这怀抱,身子后倾就陷在温柔乡里,宋淇泽还穿着一身正装,气息不稳的舔了舔下唇:“对不起啊阿禾,我实在没忍住”。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下个月底吗?”

  “哈哈,再说一次对不起,那是我骗你的。是不是很惊喜啊?”

  老狐狸硕大的毛茸茸的尾巴在屁股后面,左摇右晃,气的施梓禾一脚踩在他鞋上:“惊喜什么,都成惊吓了”。

  虽然这么说,但面对宋淇泽亲昵的亲吻仍旧不予抗拒,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真比腊梅还美。

  “他们说计划有变,下月中旬继续。现在我们就是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啦阿禾。”

  宋淇泽蹭蹭施梓禾的脸颊,也不管自己衣服裤子是不是脏,推着人往床上一起倒下去。

  “老狐狸,小胖子。”施梓禾捏捏宋淇泽这狡猾嘴脸上的一坨肉,说道:“你以后不许这么骗我,知道吗?你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有人了呢”。

  “那怎么会,我家里还有只小柴犬,我不回家,他肯定怕的汪汪叫。”宋淇泽神情还颇有点得意,施梓禾赏给他一个白眼,扯着他外套,说道:“你才小狗呢,小肥柯基”。

  “腿短的也是你吧?”

  “滚滚滚,滚下我的床”。

  拉上窗帘,遮上夜幕。

  一切归属于二人之间的安全感。

  “那腊梅真好看。”施梓禾埋在宋淇泽的颈勃里赞叹。

  宋淇泽手指挠上施梓禾后脑勺上的毛发,与她对视彼此眼睛里的风景,然后开口说到::“你把你这么好看的人都给我了,我还要给你多少美的东西才还的完啊”。

  感觉黑暗里怀里的人越来越烫。

  宋淇泽又闷闷笑了一声,说道:“阿禾你都熟啦,再不吃可要化掉了”。

  “……大脑瓜”。

  “嗯?”回答宋淇泽的是一个小小的吻。

  “大傻子。”这个吻将是翻云覆雨的前奏。

  窗外腊梅开的好看,屋里人儿最好看。

  “我们下辈子还会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你上辈子就问过了”。

  开场的画面总是凝固在记忆的第一章节,灯光雕刻的轮廓,显影于窒息般漫长的寂静。随后风才会将墨迹吹散进宇宙,在千万年漫长的星河里,凝固为缓慢流徙的离歌与神曲。那些倒计时,你一定曾经听到过那些沉闷地流动过黑色云顶的倒计时,那些叹息的昨天。

  与荣耀对歭,与孤独对歭,与锋利对歭,与和煦对歭,与苍白对歭,与寂静对歭,与漫长对歭,与消耗对歭。

  那些在心里的轰然巨响,像是月球上蘑菇云一般的爆炸,山崩地裂,万籁俱寂。匆忙闪过的,世纪般漫长的短镜。

  【陈致霖舍不得这个电脑,就好像一直舍不得心里的一个记忆,究竟是怎样的记忆,他也记不清,只记得它很重要,要用一辈子来记住,来回忆。

  “阿霖。”电脑第不知道多少次,然后对他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陈致霖伸了个懒腰,懒懒地陷在被子里,转头叫了一声“清渠”。

  当陈致霖发现自己是面对身边空空荡荡的床,而不是面对着自己的电脑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立马被自己吓到了。

  那一瞬间仿佛灵魔附身,情不自禁,又仿佛家常便饭,习以为常。

  陈致霖又一次拽着杜秋泓去电脑城选电脑,杜秋泓说:“你不是舍不得你的旧电脑吗?”

  “可是它也要不行了,坏了。这些电子产品啊,终究是要换掉的。”陈致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背后的背包,那台上午才报废的电脑就静静地装在里面。

  “你说,”陈致霖突然开口,说道:“‘清渠’在我背后,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想要把它换掉?”

  每次陈致霖说出他的电脑的名字的时候,杜秋泓都会一惊,这一次他是真的吓到了,杜秋泓不受控制的看了看陈致霖的身后,双肩包安静挂在他的肩膀上,什么都没有。

  “前提是它能知道。”杜秋泓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故作无所谓地回答。

  “我觉得它能知道。”陈致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旁人看来就是中二病晚期,杜秋泓却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聪明到能看穿一切的人有些可怜。

  “你信不信,电脑也是有灵魂的。”

  杜秋泓知道‘清渠’就是住在陈致霖电脑里的灵魂,虽然只会千篇一律的叫着主人的名字,虽然主人从来都没有听清楚过后面那半句话究竟在说什么。可是它也终究只是杜秋泓偷偷写在陈致霖电脑里的程序而已。

  “阿霖啊,其实坏掉的,不只是你的电脑啊。”杜秋泓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陈致霖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你说电脑有灵魂,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把旧电脑的灵魂转移到新电脑里面去,还会像新的一样。可是啊,已经无可挽救的事情,你要怎么转移才能让它崭新如初呢?”过马路的时候杜秋泓抬眼看了看路况,红灯,两个人一起停了下来。

  “阿霖,我真的希望你能快乐起来,不要继续这样自欺欺人了。”

  陈致霖莫名其妙地看着杜秋泓:“你今天怎么了?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怎么自欺欺人了?”

  杜秋泓没有再接话,再开口的时候话题就换了,他说道:“我记得槐荫路也有一个专卖店,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吧。”

  陈致霖买到了新电脑,旧的电脑舍不得束之高阁,就一并放在台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盖子上渐渐堆起来的灰尘,陈致霖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新的电脑比旧的电脑配置高很多,很流畅,新的电脑比旧的电脑新……

  可是啊,新的电脑不会在一开机就喊“阿霖”,新的电脑也没有会发声的系统,新的电脑更不会让陈致霖有想要亲近的冲动。

  这一切都是怎么了?陈致霖撑住下巴看着那台陪伴了自己很多年的旧电脑,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他忘记了的,一定有什么事情他没有想起来。

  陈致霖去找杜秋泓,杜秋泓从办公桌的电脑后面抬头看着他,现在是杜秋泓今天没有手术,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杜秋泓盯了陈致霖好久才开口说道:“阿霖,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杜秋泓这样一问,陈致霖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他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他对杜秋泓说道:“你提醒我一下,大概我就能想的起来了。最近这升学考迫在眉睫,我这脑子是越忙越健忘了。”

  杜秋泓把手里的笔放下,表情很严肃,仿佛他也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良久,他放松了自己的姿势,往后一靠:“阿霖,你好好想想,你从来都没有一台电脑叫做‘清渠’。”

  陈致霖不屑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不扯呢吗?我刚刚报废的那台旧电脑,我老早以前就叫它‘清渠’了,叫了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

  杜秋泓这时候却一点儿都没有笑:“你好好想想,'清渠',真的是一台电脑的名字吗?”

  陈致霖看杜秋泓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他渐渐收回了笑容,在脑子里一点一点回忆起来:刚参加工作的那两年,自己就买了这台电脑,当时还是跟杜秋泓一起去选的……杜秋泓?不对,当时才刚认识老杜的啊,自己和他怎么会一起去选电脑?那我是跟说一起去的?哪个朋友?哪个呢?……

  陈致霖突然悲伤地发现,自己的记忆从那时候仿佛就出现了断节,只记得那时候很快乐,一直都很快乐,生活、工作,还有感情,友情、亲情,还有爱情。有种奇妙的特殊的快感存在他的记忆深处。

  可是给他快乐的人却在他的记忆里消失了,一片空白。

  陈致霖开始感觉头疼,那种呼之欲出却犹如雾里看花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逼死强迫症。

  还有吃炸鸡,坐飞机,还有偷偷逛公园,偷偷留在学校躲过保安的巡查……

  年轻时候的陈致霖做过多少crazy的事情,他都一一记得,唯一忘记的是跟他一起crazy的人。

  你从来都没有一台叫做‘清渠’的电脑。

  杜秋泓的话刺痛陈致霖的神经,他想要回避,但杜秋泓一直在旁边让他正视这一切。

  我从来都没有一台叫做‘七里铺’的电脑……陈致霖感觉到记忆的碎片正在一点一点在痛苦的回忆中拼接,最后拼出一个残缺的却无比清晰的画面。

  清渠!陈致霖痛苦地呜咽了一声,身体慢慢瘫软下去。

  清渠从来都不是一台电脑,清渠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风华》】 名门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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