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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所在大楼的天台。
施梓禾之前很少有机会,也很少可以站在这里,睥睨整座城市。
以前,另一个人也喜欢站在高处看。施梓禾问他原因,那个人只是随意地笑。等施梓禾明白原因,她已经和宋淇泽已分开。
那时候,宋淇泽的脸上还没有怠倦,是冷傲不羁的粲然样子。会在夜里一个人在阳台抽烟,施梓禾就在旁边陪着他,烟灰满地时,他们在黑暗里接吻,唇齿间充斥着烟草味。
凛冽寒风,施梓禾有些冷。
宋牧然站在施梓禾旁边看着她,笑得无比直接。他不想装了,或者说他装了这么久也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手指拂上施梓禾的眉骨,沿着鼻梁触到唇角,宋牧然取下衔着的烟。靠近施梓禾然后吻上了 她,彼此充斥着烟草味道的口腔。
灼伤他人,毁灭自己。
风打在宋牧然的背上,刮出刺痛的感觉。施梓禾推开了他,眼里是慢慢的讥讽和冷漠。
宋牧然松开环着的她的肩,手撑着下巴望着施梓禾,笑着拂去她被风吹乱的的碎发。
“今晚宁槿芙的饭局你还去吗?”
宋牧然在烟盒里摸了摸,空的,随手扔了烟盒。施梓禾抿了抿唇,起身呼了口气,然后说道:“你去吗?”
宋牧然躺在地上,无所谓地说:“看你。”
施梓禾跨过他,边走边拿出手机。“既然邀请我了,我干嘛不去。”说着拨通了电话。“Jennifer,我这边有点事耽误了,现在马上赶过去。恩,等会见。”
宋牧然看着施梓禾下楼没有回头的背影,笑着夸张地叹了口气。“阿禾呀,阿禾。”
“宁槿芙,是这个名字?”施梓禾突兀地驻足,转身问道,细眸对上了对面那人双锋利的眼。
宋牧然目光向远处的高楼,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宁家的家世雄厚,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宋家需要她。”
家世雄厚。
也对,而且两人还有同是英国留学的背景,接触过一样的文化。人又乖巧温顺,易于掌控,新鲜,漂亮。
这样的可人,男人都会想得到吧。更何况于,对方这样天生爱掌控的公子。
施梓禾挑着眼笑,然后转身再也不回头的下了楼。
她想起来很早之前,那个从馄饨店回去后的夜晚。
“陪我玩一把。”
在宋淇泽没来不及理解她的话时,施梓禾扯过他的领带,深吻。
宋淇泽顿了一下,然后配合她演这场戏。手臂圈着施梓禾的腰,闭着眼,唇齿微凉。
他拥着女孩的腰转身,笑着看对方的发散落在自己的脖颈上,他引颈靠近怀里的人,吻。
对于宋淇泽来说,不是逢场作戏,而是情到深处。
“敢吗?”
施梓禾偏过头,问。声音中卷着夜风的锋利。
宋淇泽轻笑着用手指勾过散落在肩颈的发,又一次地吻,加深了痕迹。颀长的手指划过施梓禾长裙上的腰带。
她笑,抽掉手中攥着的深蓝色领带,指抚上对方的下颚,解开宋淇泽的衬衫纽扣,吻在锁骨上。
腰带被扔在地上,还有西装上衣。
加重了手指在对方背上的力,在蝴蝶骨上按下不深的痕,头埋在她的颈间,吻。
衬衫纽扣一颗一颗解开,桃红色的指甲油。
“你爱我。”她说,不轻不重。
“我爱你。”他说,情深意重。
彼此地笑,长裙褪在地上。
深不见底的夜。
深秋月末,寒意逼人。宋淇泽侧头看着身旁躺着的施梓禾,晨曦的光打在她的脸上,错落成柔和的颜色。
施梓禾缓慢地睁开眼,看身侧的人。黑色衬衫勾出背脊的轮廓,斜倚在床头,天真而桀骜,沉默而不可企及。
宋淇泽回头撞上施梓禾柔和的眼底,笑着侧过身靠近。勾过施梓禾的脖子,睨着眼看怀里的人。
“是不是被我迷住?”宋淇泽轻笑着,眼角浅淡的痕迹。
施梓禾搂着他的腰,腿压在他的腿上,大爷摸样。
“谁被你迷住。”
眼底斑斓的颜色却不小心泄露了施梓禾的心思。
宋淇泽笑着把自己和施梓禾埋在被窝里,在狭小的空间里,吻在她的额前。
也许就是这些片刻的细碎,可以让施梓禾记起多年前十七岁的自己,而不是今时今日已经被命运折腾的迷了眼的自己。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不爱你。”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你不爱我。”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施梓禾重复了他的话,握住了宋淇泽的手。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多微妙的一句话。
青州市。
黄敦取下金边眼镜让手下擦拭,微眯着眼看对座的人,熨烫服帖的西装上衣别了一枚松雀鹰形状的胸针。
“牧然今天来有什么事?”
侍应端着茶盘从门外进来,黄敦依次搁下茶杯,分别摆在两人面前。
“这是我们青州市本地的名茶。”说着捋着茶杯水面漂浮着的茶叶。
宋牧然缓慢地端起茶杯,掀开杯盖,闻到丝缕的果香。“没什么重要的事,来找阿启问些事情。”
陆启明抬眼瞅了一下宋牧然,然后对黄敦说道:“幺叔,你先回去吧,我和牧然说完就回去。”他放下茶杯的左手随意地摆弄着充当领带系上的缎面方巾,调整扣在方巾上戒指的松紧程度。
收走一只茶杯,黄敦起身。
“记得送牧然回去。”然后拿着茶盘和茶杯离开。
“戒指扣住丝巾,阿禾也喜欢这样。”宋牧然含笑注视那枚鹰形胸针,泛着银色的光。
陆启明低头扫了一眼戒指,突然有些烦躁,开口说到:“他教我这样弄的。”抬眼看着宋牧然说道:“你有什么事?”
宋牧然从包里拿出文件袋递给对方,然后说道:“看了你就知道,我先走了。”他在拉开椅子提起包要离开的时候,被陆启明叫住。
陆启明打开文件袋,他匆忙扫过几眼,太清楚宋牧然的意图。“你想要什么?”
宋牧然不出意料地笑着回头,开口说道:“我向幺叔提过要三成人手,他不同意。”
陆启明眉头一挑,一切了然。
英国伦敦眼。
施梓禾看着手机上的图片,竟有了求婚的念头。随即好玩地笑,删了图片,手机放回了裤兜。
结婚?真是有够好笑。
她拉下车档,扭出车钥匙,架上墨镜和帽子。绕进巷子,拐了几个弯。走到街边的小店,推开店门。
“杰森。”施梓禾举起手晃着手里的钥匙。
从柜子下爬起身的人,拿掉反光镜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吃惊。
“阿禾?”叫杰森的人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拥抱了一下施梓禾,颇为惊讶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施梓禾拿掉墨镜,细眸含笑环顾店里的陈设,拿下书柜上的宝蓝色封面的书,《蒙马特遗书》。
“你还留着?”
她翻了两页搁下,然后开始注视对面一身工作服的人,眉目清醒。
“我后悔了。”
杰森轻微地愣神,笑着看施梓禾的眼。
“你后悔了?”
像是听到好玩的笑话,仰头看天花板,随后看到对方无所谓的样子,比划出一个图案,刻意地笑,说道:“你这个纹身如果要洗掉的话起码要一年。”
施梓禾低着头抿唇,说道:“我有时间。”
杰森笑够了平静下来,扯下油渍的手套,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那你哪天有时间的话都可以来找我,我基本每天待这。”转身准备去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我现在就有时间。”
施梓禾说,望着杰森的背影。
杰森停顿了动作,好像有听不见的叹息,开口说到:“你记不记得上一次你来的时候。”他的语调中带着笑。
施梓禾细眸淡漠,手指摸着鼻子说道:“忘了。”
杰森似是没有听到施梓禾的话,收拾东西的手没有停,一边说道:“那会你就是个学院里学生的样子,我店里的人都看得出你不适合这种地方。你害羞,还硬在那装酷,要不是宋先生搂着你的腰,我们都以为你走错店。”
“怎么说,你那时候应该很爱他吧。当时我问你刺什么,你说刺个字。”
杰森眼眸带笑地说着,看着墙壁上的哥特图案,一直在听着的施梓禾捏了捏鼻梁,没说话。
杰森继续说,像很久之前的故事。
“我当时还挺惊讶的,想看宋先生的反应。他还是笑,一直在笑,好像你干什么都和他无关,我也就没什么资格再惊讶。我又问你刺在哪里,你没说话,要他出去,他抽着烟就出去了。他走了,你才说刺在心口。”
杰森转过头看倚在桌边的施梓禾,她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眼眸模糊。
施梓禾见对方停下来,回神看着杰森,淡淡的开口说道:“故事挺好听的,怎么说一半不说了。”一副已经沉醉的样子。
“你真的决定要洗了?”杰森带着劝告的味道,补上一句说道:“洗了可能留疤。”
施梓禾笑着仰头,引颈看着杰森说道:“疤总会淡。”她仰头的动作刻出琢磨的幅度,脚架在椅子上。
杰森收拾好东西,把书放回架子上。笑着把手搭在施梓禾肩上,靠近那双眼眸说道:“价格不菲哦。”
然后换来施梓禾轻视的眼神。
“我还付不起?”似是把握在手的姿态。
杰森靠近施梓禾的耳边说道:“陪我一次,算是完成当年前戏的后续。”贴在她的耳垂,吻。
施梓禾不客气地偏头,手指拂过对方的发。“你当我什么。”顺手拿车钥匙敲在杰森的额前。
杰森大笑着远离,戴上手套,招呼坐姿随意的人。“好了,赶紧过来,我给你洗。我等会还有其他客人。”然后翻看着有些旧的书。
“第一次洗留下的颜色还是很深,不过相信我的手艺啦。”
施梓禾被杰森引进后面的房间,房间的装饰与几年前没怎么变。
“快过来。”
调整着激光的角度,杰森向还在闲逛着的施梓禾招手。
施梓禾走过来,趴在床上,手指随意地翻弄着各种刺青花纹的书,上衣被褪在胸脯处,一个蛇形的字。
泽。
杰森放下激光仪,手指抚上蛇形的字,交缠在微凹的股沟。皮肤有些凉。顺着骨节,摸到细致的锁骨,他感叹的说道:
“阿禾”
“你真美。”
施梓禾咬着唇,昏黄的光遮了低垂的眼眸,他侧过身,眼睫垂着。
杰森起身,一边对施梓禾说道:“阿禾。”
“我能不能,为你刺一个字。”
“禾。”
施梓禾头埋在手臂间,看不清她的面容:“随你。”
杰森在纸箱里翻出很久不用的东西,一根针和蔷薇色的颜料。
趴着的人睁眸,带着不可思议,说道:“你要用针?”针是最原始的刺青方式,不多见了。
杰森没有说话,只是莞尔。
施梓禾褪去衬衫,有些冷。他半躺着,看着针尖刺进皮肤。
嘶——
疼。
拿针的人看进她的眼里。
“对不起。”
其实施梓禾早在和宋淇泽相识之前,都是一直知晓他是有未婚妻的,只不过人一直呆在澳洲,要很久才会回国。
所以当暧昧的情愫在施梓禾和宋淇泽之间缠绕的时时候,施梓禾已经完全忘了对方已经是订婚之人的身份,一味的沦陷在这被世俗所不容的感情里。
她小心翼翼的守护着,紧张警惕的防备着,害怕被发现后世人的种种眼光言语, 担心如果哪一天那个人突然放手离去自己会怎样。
虽然施梓禾有时候,会故意做一些伤害宋淇泽的事,但是宋淇泽每每面对她的小脾气,却都能微微笑包容下来。
面对无限包容自己的宋淇泽,施梓禾也渐渐放下心中的不安。
可这一切却在如今宁槿芙的回国之后,所有的安宁被打破。
嘶--
第二针。还是疼。
直至蔷薇色染进了胸口。
“杰森,够了。”施梓禾半侧着身,上衣褪去一半,荒废的味道。
刺完字,杰森这才拿起激光仪,扫在那处蛇形的图案。皮肤变红。转眼间瞥到了施梓禾的泪,随着图案的淡化,泪流过耳际。
施梓禾闭眼还看得见,那年宋淇泽在青州老巷的回头粲然一笑,带着些孩子气和惯有的玩世不恭。
那些错乱的时日,拥抱,深吻,纠缠,留恋,爱恨,一并伴着这个蛇形刺青,就让他们消逝于无形。
施梓禾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她是只乖乖吃草的小绵羊,身后总跟着一只凶神恶煞的大灰狼。
大灰狼不吓唬她,也不吃她,只是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笑着看 她。
终于有天,施梓禾受不住了,转过身问大灰狼,你想干嘛?
大灰狼边玩尾巴边说,我想把你拐回家。
拐回家干嘛?吃我吗?
不是。大灰狼笑嘻嘻地说,拐回家对你好。
小绵羊怔了怔,眼泪刷的一下流出来,说,你是骗子,你骗我,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大灰狼把小绵羊搂进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毛。
“我发誓,要是把你带回家,我肯定对你好。”
宋淇泽轻声说。
“下辈子。”
今生且以荒唐无稽的面具对人,来世将如鲠在喉的温柔与你。
位于北纬北纬49度的荷兰,这里的阳光像就像这个国家的代表花郁金香一样温和而舒适,西欧国家独有的风土人情在这片风车王国的土地上蕴育而发展着。
宋淇泽一边开着车一边想起曾经的事。
还记得之前,施梓禾窝在自己怀里指着书上面那一大片风车的图片对自己说:
“淇泽,等我们老了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好不好。”
“要盖一栋大大的房子,里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住。然后门前我要一大片花田,最好要有蒲公英,这样到了秋天风一吹来一定会很美。”
"而花田旁就是很多很多的风车,然后夏天的晚上我们可以坐在风车下,面对整片花海看星晴。”
你所有的心愿我都会替你实现。
陪你一起看花海,看蒲公英,夜晚降临时抬头数星。 名门弃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