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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拍摄戏份不算多,拍完那会差不多下午五点多,天气倒是晴朗,但风里还是干燥中带着萧瑟。
工作人员搬了设备到室内,打算先拍几天室内的戏,地板上扔了几本杂书和一些小手工品。副导演电话叫了外卖请大家,几个演员也招呼工作人员一起。导演赵冉轲喝了口水,看了看美术师递过来的场景图。
“导演,不用这么认真吧,图纸都掉菜里了,大家吃‘红烧设计图’啊。”一旁的姜音羽笑着打趣着定稿吃饭同时进行的忙碌导演,两个副导埋着头闷笑。
施梓禾进剧组那天,姜音羽没在,第二天才过来。牧然当时正偷着空在和施梓禾说话,姜音羽找牧然对戏,然后就和施梓禾打了招呼。
“很早就听说过施小姐,今天有缘在这里见到了。”
施梓禾不好意思的伸手握过去,一边说道:“能为影帝影后还有名导演的电影作配乐,是我的荣幸。”
又简单聊了几句,姜音羽就和牧然在那边对台词了。这几天牧然和姜音羽的动作戏比较多,牧然还可以,姜音羽就有些吃不消,言语间就向赵冉轲抱怨过这戏安排的有些重了。
赵导放下手中的图纸,开玩笑的说道:“音羽又想加动作戏了?”
说完牧然直接挡着脸笑了,施梓禾在一边也抿着嘴笑。
“一起笑我,你们够厉害。”姜音羽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酒杯倒满对着赵冉轲。
“赵导,来来来。”说着一杯灌下。
赵冉轲看她兴致高,也倒了一杯喝下,几杯下去,脸上都有些泛红。副导想着晚上还要拍夜戏,就笑着招呼大家回酒店赶紧休息。
施梓禾看牧然喝的晕晕样子,问助理用不用帮忙送回去。牧然的助理说了谢谢不用了就扶他上了车。
施梓禾到酒店冲了个澡,敷着面膜一边拿着剧本翻看着。
有一段准备放在回忆场景里的插曲,赵冉轲一直不太满意,施梓禾这几天重新修改之后又给赵冉轲听了一遍,然后赵冉轲就说曲子不错,是有感觉了但还是没达到他想要的意境。
碰到这样精益求精的导演施梓禾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把曲子拿回去接着修改,同时还要继续跟着剧组“体验意境”。
【……车子一路飞驰上淮新路,撞飞涌上来的丧尸,前窗被脓血和脑浆渐满。安森公园在后视镜内逐渐远去,包括据说宁思槐和自己曾经打篮球的球场——现在,那里已经被零散的行尸占领。
苏子君不知道汽车疾驰了多久。
最终宁思槐在公路边把车停下,追车的丧尸已经全部被甩掉,夜晚的公路比白天更为寂静,继续移动和制造声音,只能增加危险。宁思槐摇上车窗,关掉了探照灯——现在,邮政车就好像任何一辆抛锚在路边,车主已经逃离或者死去的车子。
看来,他们今晚要在公路边的汽车里过夜了。
现在苏子君才有机会静静地打量宁思槐。他的脸色,已经由平时的苍白转成几乎透明,冷汗使他无人修理的长长的刘海粘在脸颊上。额角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一条细细的血线,从他的眉毛顺着深陷的眼窝,消瘦的脸颊一直流过嘴角、下颌,伸入黑风衣下骨骼凸显的脖子。
到最后,我们如今的战利品只剩下了这套“情侣装”。
--《黎明前的秘密》】
施梓禾揭下面膜,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这时手机响了一下,是宋淇泽的短信,
【路过你爱吃的那家甜品店,买了抹茶蛋糕,放冰箱里了。】
自从施梓禾进剧组之后,就跟着剧组到了拍摄电影的辰云市住在了酒店,不常回章州,宋淇泽偶尔会给她打电话问问近况。
估计今晚时间有点晚,宋淇泽想着施梓禾已经睡下了,就发的短信。
施梓禾点了一下屏幕上短信发送人的号码,拨了过去,嘟了一声那边就接通了电话。
“还没睡?”
施梓禾不自觉的微微一笑:“没有,就准备睡。”
“现在在干吗呢?”
她看着车窗外热闹的街景,远处在放烟火,光打在车窗玻璃上。“看放烟火。”
“哦?”宋淇泽惊叹她这么闲暇,开玩笑说道:“和电影男主角一起看?”
她笑着抚了一下被风吹起的头发:“没有。”
宋淇泽也笑了笑,问道:“你那边的烟火是什么样子?”
施梓禾看着在天空中上升而炸开,最后片刻间消失的烟火,一时组织不出语言。
“恩,很漂亮,下次你来看就知道了。”
“下次?和你一起吗?”
施梓禾顿了顿,随即笑了笑说道:“好啊。”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施梓禾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时有些出神,他们有朋友,亲人,情侣。施梓禾有些困惑,这些走在路上的人们都会是什么关系呢,宋淇泽对她来说,又是什么呢。
有时候她会想,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不一定需要特定的关系才可以相处吧。
剧组是凌晨三点多开的工,施梓禾不算参演演员,也就没有跟着过去,一觉睡到了八点多才起来。
施梓禾下楼到餐厅的时候,牧然正和赵冉轲在桌边讨论着电影的事情。她拉开椅子坐在牧然旁边,对方回过头笑了下算打招呼。看着他俩一旁放凉的早饭,施梓禾笑着摇摇头埋头吃饭。
“这种远景可以吗?”牧然把分镜构图拿给赵冉轲,画面上方大片天空,下方大片森林,人物角色在画面中几近看不见。
赵冉轲看了下面的几张图纸,都是远景构图,用枯叶绿和浅天色铺开画面,没有过多的斑点线条,以色彩的大面积运用表现人物内心的焦灼。
赵冉轲用几分钟翻看了整个系列喝了口粥,“很有野心啊。”他笑着把东西递给一旁的副导,一边说道:“看看牧然的作品。”
副导演喝了一口粥挑眉做了个wow的表情接过来,施梓禾也好奇的探头过去,她看到画面中那个几近消失的人物在最后一张分镜里彻底消失,而人物在上一张走在森林的边缘。
施梓禾下意识说了一句:“人物埋葬在森林里?”
牧然扭头看着她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点意味不明的东西。赵冉轲笑着说:“看来年轻人懂年轻人。”拿着手机出去了。
宋牧然看施梓禾还挺有兴趣的在看着图纸,自己就低头吃饭。
“这才是你想做的东西吧?”施梓禾转过头对他说。
她看着手里的图纸,这不是两三天能做出来的东西,自己有一位朋友就是关于这方面的工作,施梓禾从她那里了解过一些构图理论。远景构图有很多讲究,色彩方面规矩繁多,呈现在屏幕上的画面与图纸上也有出入。
埋头吃饭的人没说什么,还是他一贯玩世不恭的样子。施梓禾看着眼前这个人,明明是大男孩的年纪,却伪装了许多,就像他现在的一言不发,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他自己选择了沉默。
“那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就给你说。”
施梓禾看着面前那张笑的像朵花的脸,果断的低头继续吃着粥。
【从刚刚起,宁思槐就一直在单手驾车,这使苏子君意识到他的左手已经断了——不知是脱臼还是骨折,后者比前者麻烦得多。苏子君以为是疼痛使宁思槐的脸色白得那么异常,但她似乎错了——宁思槐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断了。
宁思槐呆呆地转向苏子君,刚刚稳稳驾驶汽车的手又像最初握着她的手逃跑时一样颤抖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向苏子君的后脑勺,骨感的手指穿过头发,反复的试探——他在确认,有没有血迹,她的大脑有没有受创。
苏子君这才发现他异样的表情,那样害怕的表情……就在今早他被扑来的丧尸压在身下,也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的表情。可是此刻,他吓到恍惚,失神的眼睛肿连瞳孔都轻微放大了:
“子君……没事……”他声音颤抖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不要……我可以保护你……所以不要离开我身边。”
虽然没有眼泪,但他的表情明明就在哭泣。他把苏子君的头按进自己硌人的胸膛
——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
是啊,已经死掉过一次的自己,如果大脑被毁,就会彻底再次的“死掉”了吧。
苏子君的头就这么压着,宁思槐以不自然的姿势手心向上垂落的那只断掉的手臂,一定很痛,但是他就像没有感觉一般。
“不要……不要在我面前……”
“……不要让我再失去你一次了。”
--《黎明前的秘密》】 名门弃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