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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家，雪莱回忆起付欧维临别前萧索的背影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哈里斯，关于戴维斯的事情是真的吗。他和欧维不是十几年的好兄弟吗，怎么会……”
并非雪莱一个人不信，在拿到证据前的哈里斯也是不敢信的。戴维斯·波洛在背地里暗算付欧维这件事若是宣扬出去，比起哈里斯与查尔斯·波洛勾结这件事还要让人们不信。
整个上流社会没有人不知道付欧维与戴维斯的关系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挑拨的。
哈里斯重重地叹了口气，从外套的内层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便携式优盘。
“雪莱我们来听听这个。等你听完大概就能知道我为何会如此震惊了。”
整个优盘里就一个文件，雪莱点击鼠标的手指随着他深深皱起的眉头而愈加沉重，他看了哈里斯一眼，缓缓戴上耳机，哈里斯拒绝了雪莱递给他的另一只耳机，说实话连他都不想再听第二遍更何况是被付欧维听到。
前面是一段忙音，没过几秒就传来了沃伦的声音，他的声音雪莱真是难忘，听到就恨得牙痒痒。
紧接着是戴维斯的声音，雪莱很快就认了出来。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在某些时刻。
平日里他的声调总是上扬着，听着就很欠扁，在一次晚宴上，雪莱无意间听到了戴维斯和父亲的谈话，他们俩父子没说几句就从侧厅走了出去，雪莱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年轻的声音主人是戴维斯。
因为与他平时的声线反差极大，雪莱记得特别清楚。
在两人都开口的瞬间，雪莱就意识到这份音频文件是两人的通话记录录音。也不知是哪路神仙能够做到这样。
沃伦：“波洛先生，按照你之前发给我的资料我已经将部分消息传了出去，我相信很快外界就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回应。”
戴维斯：“那真是辛苦你了约兰先生。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光靠这些舆论想要压垮付欧维和哈里斯·道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有想好下一步计划吗？”
那时沃伦的语气带着点胸有成竹，可是站在他一旁的随行秘书并不认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计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最近约兰家那几个该死的预备役正和我胶着，我这边的情势不大乐观，我希望可以速战速决。你我都知道，付欧维如果出了点什么差错，整个约兰家肯定是鸡飞狗跳，这时候如果我出来掌握大局，那么约兰家顺理成章就会成为我手里的玩具。”
戴维斯嗤笑了一笑，笑声明明白白地传进沃伦耳朵，他的语气急转直下变得有点鲁莽起来。
沃伦：“你笑什么波洛先生。”
“抱歉，我刚才不小心瞥到了一个很好笑的新闻。”戴维斯说。
但不管是电话那头的沃伦还是正在听这份音频文件的雪莱都不大相信戴维斯的鬼话，听起来太假。
“算了不说这些。其实如果你并不介意付欧维的死活的话，其实最简单的能推动我们的计划快速实现的办法是制造一些不经意的小意外，而主角就是付欧维，这位约兰家族最为有竞争力的预备役。”
当时听到沃伦的话时，戴维斯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词就是疯狂。
纵使因爱生恨，戴维斯也没想过让付欧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或者让他这一辈子跟活死人一样没什么差别。
与戴维斯不同，沃伦的恨意过于强烈了。据戴维斯的调查，付欧维与沃伦的交集并不多也并不深入，按道理不应该有如此的想法。
“我先警告你沃伦·约兰，先不论我是否同意与你一起做这件事情，但是付欧维对于约兰家，对于老约兰而言有多么重要你应该清楚，而且他背后还有他父亲的付家，同样不容小觑。一旦他出了点什么事情，整个约兰家和付家还有道顿家都会合力查这件事，到时候参与过的我和你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你，你沃伦·约兰说白了在约兰家现在还没什么名头，好听一点说你是个继承人预备役，说难听一点，他们根本没人看得上你。”
戴维斯的话毫不留情，雪莱听得倒是解气，转念一想又开始担心沃伦这个疯子会不会听了戴维斯的话受到刺激转而开始随心所欲。
“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其实你自己也特别清楚我说的话究竟是在恐吓威胁你还是在说一个事实。你可以有很多正常的手段打乱付欧维和哈里斯的节奏，甚至将他们的这个项目夺到你的手里，但是你不能做一些下三滥不入流的手段。一旦被我发现我们的合作就要终止了。”
不知是否是触及到了沃伦敏感的神经，他对着戴维斯嘲讽道：“戴维斯·波洛，最没有资格和我说这种话的人就是你，你们波洛家的老底还有谁不知道吗。”
当时的戴维斯已经含着怒气，他的表情逐渐凝固，抬手就准备挂断电话，沃伦的声音有慢悠悠传了进来：“这么看来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如此，只要我们不择手段达成目标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你也别管我，我也不会管你。”
“行。不要牵连我就行，其他都随便你了。至于付欧维……算了随你吧，我和他现在也没什么了。”
电话结束，音频戛然而止。
雪莱抬眼看向哈里斯，露出了他少有的失态的表情。
“听完怎么样。最后一句给我的冲击真的是太大了。”哈里斯看着已经自动销毁的音频文件，还是忍不住感叹。
这备份音频文件倒是好销毁，但是这里面的信息可是听过了就忘不了了。
“他们前面的谈话其实我没什么太大的波动，但是这最后一句……仍凭谁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戴维斯能够说出来的话。你有把这个音频留给欧维一份吗？”
“还没有。你也看见了刚才他那不可置信还惨淡的表情。我其实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去打击他。等他缓一缓吧，过几天我再把东西给他。” 头号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