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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靠在车窗上紧闭着眼的靳玺昨晚一看就没有睡好，黑眼圈重的快垂到下巴。
“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昨晚直播看你还蛮高兴的。”
冯歆透过后视镜看了看靳玺企图得到一个回答。
“抱歉歆姐，是我的原因。”
挨着靳玺的骆初神色尴尬地抢答。冯歆没有说话，但是疑问的样子明明白白摆在那里，等着骆初解释。
“就之前那个新娱乐的陈记者不是说玺哥被那什么的事嘛，然后昨晚直播就有好多黑粉和喷子在弹幕里骂人，后来结束了还跑到玺哥微博下面骂人，我就气不过，因为那天玺哥不是回家了嘛，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发生。然后我就带着玺哥创了很多小号骂那些黑粉，就弄得很晚……”
骆初的声音随着冯歆越来越皱紧的眉而逐渐低了下去。
“对不起歆姐。”
“主要还是你在喷黑子吧，靳玺大概就是陪着你。所以几点睡的。”冯歆一眼就识破了骆初的假话。
“大概凌晨1、2点左右。”
“说实话。”冯歆可是知道骆初的，年轻有活力，精力充沛，连着熬夜都不带累的那种。
“4……4点。”
“你俩还真行。明知道今天8点进棚录音，4点钟才给我睡觉。得亏今天不是拍MV之类的，要是拍MV，就你们这样子，还是趁早回去吧。”
“歆姐你别怪小初了，我也有责任。”
靳玺睁开眼，直起身子，但是人还是蔫蔫的。
“你当然也难辞其咎。以后这种事交给我来就好，祖宗们，你们把身体弄好，认真工作我就谢天谢地了。”
冯歆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为孩子的不懂事而感到担忧，同时觉得对新娱乐的陈记者太过于心慈手软了，让他还能有机可乘。
“看来之前的律师函警告还是没把陈记者吓怕。看这架势，你们最近都注意一点，小心为妙，毕竟你们最近风头较盛，盖过了很多同期出道的人，免不了有人想要在背后整你们。听到了吗，你们四个？”
“嗯。”
“知道了。”
“我会小心的。”
“陈俞安呢？”
“烦死了，我知道了，谁能整我。”
那你等着那一天吧。冯歆在心里骂出声。
冯歆对于再三警告陈俞安无果而有点生气，这么难搞的艺人还是第一次见，但是作为一个有着良好素养的经纪人，冯歆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生气，毕竟现在是她手下的兵。
“靳玺，录音结束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
市中心的化妆间里，苏溪很焦急地不停踱步，嘴唇由于被牙齿紧咬着已经沁出一点血珠，精致的五官扭成一团，显得有点狰狞。
苏溪比Sparkle出道早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出道的日子里，他凭着精致的外在受到许多金主的青睐。苏溪本以为只要能保持住自己的面容，再加上一点温顺讨人的特质，就能被金主牢牢捧在手里，一路出名，火成一线。
但出乎苏溪意料的是，Sparkle的出现，转移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也包括他的金主。
“我对你已经腻味了，不过这部戏我还是会继续让导演拍下去。你好自为之，现在出道的很多新人都比你更加吸引人。那个Sparkle的靳玺就很好，看着很野，肯定比你带劲够味。”
苏溪本不在意这一变化，但随着导演的态度越来越恶劣，许多广告被通知取消，苏溪开始慌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我要红起来才行。”
苏溪踱步的速度逐渐加快，血顺着他的唇齿缓缓流到他白皙的面庞。
“苏溪，苏溪！你在干嘛！”
经纪人罗明刚进房间就看到这一幕，忙不迭制止苏溪的行为。
“哥你帮帮我，不让我火还不如杀了我。我现在通告太少了，那些原本对我点头哈腰的导演也变了，我接受不了，哥……”
苏溪抱着经纪人崩溃大哭，肩膀剧烈抖动着。突然，他抬起头。
“付欧维！如果我能和付欧维……”
苏溪胡乱拢了拢因为泪水黏在脸上的头发，笑出一个惨白的笑容。
“苏溪你醒醒！你不知道付欧维是什么人吗！他跟那些人都不一样啊，盛世的总裁你都敢想，你不要命了吗。而且，你有什么资本能超过盛世传媒的艺人？那里比你好看比你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他们里面没有一个人想过爬上付欧维的床吗！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你真的猜不到是什么原因吗，苏溪？”
罗明死死抓住苏溪的肩膀，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他发白和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此刻有多么紧张。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又不是我。”
苏溪的表情冷淡得恐怖，他挣脱罗明走路的背影冷清又哀切，仿佛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
“苏溪！苏溪！你要干嘛去！”
罗明追上去，拉住苏溪的手，却没想到被一把挣开。这样神经质的苏溪，罗明从未见识过。
陌生又让人恐惧。
“哥，你不帮我，那没有人肯帮我了，只能我自己去找付欧维，然后去接近他。这样我才能有个活路。”
“你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罗明追上苏溪，看着他转身面向自己。
“或者你可以让Sparkle消失吗，能让靳玺消失吗？他们都抛弃我了，我现在背后没有靠山了。你知道的明哥，我除了这张脸，我什么都没有，我不会唱歌也不会演戏。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像一个卑贱的畜生一样对着他们卖笑，讨好他们，是因为我苏溪没靠山，我没法靠自己等下去，等到我大红大紫。你以为我可以等，我的脸可以吗？反正我也没退路了，倒不如赌一把。”
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凝重得宛若凝固。
苏溪盯着罗明变幻莫测的脸，抬起手，把罗明紧紧握住他手臂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你别走，我帮你。”
“什么？”
苏溪恢复了一点理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说，我帮你。我帮你去接近付欧维。” 头号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