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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年秋,八月。
宁至月被送出大朝地界后,当她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山水,终于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齐铭一路小心护送着这位小家碧玉的贵妃,他不是个多嘴的人,除了宁至月问他问题。
“秦非炎怎么会同意?”
齐铭看着她,心道宁至月看来是什么都不知道,便说:“现在的大朝王是云初盛,秦非炎失踪。”
“什么?”
这对于宁至月,可以说是个很难消化掉的事了。
“云初盛怎么做到的?”
齐铭觉得还是少说为妙,便道:“详情属下不知,等回了东齐,见到主上再询问主上吧。”
宁至月看出下属不想说话,也不再多问,便放下帘子,不再多话。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一队霍家军,将马车团团围住。
齐铭暗道不好,他已经绕小路走了,就快到东齐地界,怎么还能碰上霍家军?
马车一个颠簸,将宁至月给换了个趔趄,她掀开门帘,却听齐铭道:“娘娘,您先进去躲着,这里属下来处理。”
宁至月立即就察觉不对劲,连忙躲了回去。
只是外面的人太多,齐铭区区几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几番激战,已经伤痕累累,战到最后,只剩下伤重的齐铭。
他被霍家军拉起来,用布条塞住了嘴,强迫他看着其余士兵一个接一个钻进马车,齐铭只能听见马车里宁至月的惨叫声和士兵的淫笑声。
直到第十个士兵结束后,马车内安静了下来。
霍家军将齐铭丢在地上,扬长而去。
齐铭满脸血污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着手掀开撤帘一角又迅速放下,脏污的手立即捂着自己的嘴不发出悲鸣声。
他连忙脱下自己的衣裳盖在宁至月破烂的衣裳上,宁至月浑身是昏迷不醒。
齐铭千辛万苦将宁至月送到王城后,就陷入了昏迷,他的伤势不比宁至月轻。
齐自华已经守了宁至月五六天了,二十几年未见,宁至月还是一如当年,齐自华却已经蓄起了胡须。
他眼中的冰冷从听了太医的诊断报告后,就再也没有暖下来过,犹如腊月的寒冰。
齐铭昏迷前只说了一句话,霍家军偷袭。
当日,齐自华便下旨全力进攻东镜各城镇,遇见霍家军格杀勿论,这场由被动而起的战事,现在开始,就是真打了。
他双手握紧,手背青筋爆出。
此生不杀光霍家军,他就不姓齐!
大朝东镜霍家城。
两军对垒,兵临城下,在马蹄踏起的黄沙中,一枚枚飞檐箭将霍家军射得遍地哀嚎,其痒难耐,副将陈分牵着一头形状似牛,长一只眼,蛇尾,白色的脑袋的野兽,便是东蜚珍兽。
东镜其余城镇已经被东蜚吸干了水源,霍家军虽有粮草不至于马上就饿死,但是离渴死也快了。
作战的士兵嘴唇干涸,浑身无力,嘴里都要冒火了,每天就吃那些炒米配菜。
霍棱川正和东齐的大将军陈旭激烈打斗中,身边的东齐士兵一个接一个扑上来,像杀不完的蚂蚁。
当年从灵渊鉴那边得到的能量已经消失殆尽,功力不如曾经,身上已经挂了很多伤。
东齐的攻势很猛,战场上死伤最多的还是霍家军,霍棱川只能大喊撤退,退回城中的时候,只有一小部分人活了下来。
其余人都在中了飞檐箭后奇痒难耐而选择自杀。
城里的百姓也跑得差不多,只剩下受伤无医的将士,霍棱川脸上全是污渍,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洗脸了,活像是在沙漠行军一般。
临时搭起来的帐篷里躺满了受伤或缺水的士兵,每个人都渴望喝水。
他脚步虚浮,被乘风扶着坐下。
几个月来,二十几万士兵已经牺牲了一半,而霍棱川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硬打,什么战术都没用,敌不过对方兵力强盛。
刚歇上一轮,城外的东齐军开始破门,木桩撞击城门发出的响亮声音传到每个霍将军的耳中。
霍棱川立即起身,长期缺水让他身体虚弱至极,却还是强撑着指挥士兵出城杀敌。
这样来回交锋了数十天,在霍家军的顽强抵抗下,东齐军始终没有将城门撞开。
某日,太阳高照着城楼,霍棱川发丝凌乱,甲胄沾着血迹斑斑,虚弱的站在城楼,看着地下蚂蚁一样密集的东齐士兵,心中哀道:没想到,霍家城居然是在他手上断送的。
已经断水一个月了,即便兵器充足,没有能上场的士兵也是白搭。
顽强的抵抗已经让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倒下,陈旭骑着高头大马喊话霍棱川:“现在投降,我们会让你们死得痛快,不然,就得平白受些苦了。”
霍棱川不明白东齐国意欲何为,之前都只说小打小闹的摩擦,现下却来真的,他知道东齐只是因为被云初盛要挟才出兵的,现在这样,是要真的侵略大朝?
他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没想到陈旭冷哼一声,说:“你们霍家军奸污了王上最爱的人,还指望能善始善终吗?”
“不可能!霍家军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陈旭轻斥:“半月前,你们霍家军在选城地界攻击了东齐的马车,手段惨无人道,宁娘娘现在还昏迷不醒,是你们一手让战事变得复杂,翻脸不认也阻止不了你们将死的结局。”
说罢手一挥,士兵又开始抬着树桩撞击城门。
“哐哐哐。”
百年城门被这么撞了十来天,边缘已经开始脱离门臼,城门内是几千个士兵的顽强抵抗。
用人肉挡着即将倒塌的城门。
霍棱川知道他们被陷害了,霍家军是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如今和东齐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霍棱川拂袖,再不与陈旭废话,叫抵着城门的士兵让开,这城门已经抵抗不了多久,要死也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被马蹄踏死在厚重的城门之下。
不多时,城门被破,东齐军叫喊着冲了进来,两方开始了生与死的较量厮杀。
剑破长空,血泪混散,一个个倒下的血泊的霍家军犹如筑起的土堆越来越高,霍棱川也杀红了眼,全然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直到城门外响起另一阵撕裂长空的蹄鸣声。 从前有个女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