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上有个三寸来长的疤痕,苏姨娘说,是她小时候,二姐姐将她推倒划伤的。。шщш7910s更新好快。
为此。鲜少流眼泪的苏姨娘在爹爹面前哭了许久,说‘女’儿家身娇体贵,这么大的伤口若是留下疤痕来,将来要被夫家嫌弃的。
爹爹被她哭的没办法,不知托了什么‘门’路,寻来了伤‘药’,说是日日涂抹,待伤口好了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疤痕来。
那时她年纪小。不知收敛,有了好的伤‘药’,就在二姐姐和四妹面前炫耀,结果事情让宁家主母知道,主母便设计拿走了那伤‘药’。
一直到她都已经长大了,苏姨娘还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说,该她留下这疤来!让这疤跟着她一起长大,好时时提醒她,什么叫低头做人!
这疤还就真的跟着她,随着她长高长大,疤痕也越发长大。
宁‘春’草眯眼细看,又将‘腿’抬出水面来看,可光洁的‘腿’上,哪里还有那疤的影子?
她用手沾了水,使劲儿在‘腿’上搓了搓。仍旧一点疤痕也看不到。
没了?真没了?疤痕去哪儿了?这是她自己的身体么?
宁‘春’草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没错,是她的脸。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五官。
可是她身上的疤痕怎么就这么没有了呢?
宁‘春’草又抬手看了看手背上,曾经被那红衣大巫抓伤的地方,当时还流着血,甚至血腥味都还没有消失的时候,自己身上的疤痕却是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莫非……
她回过头去看自己放在浴池边上的黄铜铃铛。
这铃铛还能让人有伤口愈合的功效?
难怪他们都已经离开凤州,还会遇到红衣大巫的截杀。这般神奇的铃铛落入她的手中,红衣大巫又怎么可能甘心放过她?
宁‘春’草沐浴之后,‘精’神好了很多,她更加小心的放好黄铜铃铛和天珠项链。
丫鬟已经送来崭新的衣衫。用料‘精’致,剪裁做工上佳。
她穿来略有些些宽,但束了腰间‘玉’带,更显腰肢窈窕。丫鬟刚为她熏干了头发。便有人敲‘门’来请。
丫鬟十分恭敬的引她到用饭的‘花’厅,景珏几个已经在了。
“在京城就没规矩,到了外头更不能指望你有规矩了。”景瑢瞪她一眼,眼睛竟有些黏在她脸上,移不开。这身体本能的不受控制的反应,似乎叫他有些恼火,一开口就有些冲。
景珏还没斥责他,姜伯毅就笑着开口了,“这宴席本就是特意为感谢宁姑娘救命之恩而设,宁姑娘不来,才叫姜某无地自容。”
这话一说,无地自容的就成景瑢了。
景瑢讪讪一笑,“那看来我们还是沾了‘宁姑娘’的光了!”
“饿了就闭嘴。”景珏淡漠开口。
景瑢‘摸’了‘摸’齐子,“好了好了,吃吧,饿死了都。”
满桌珍馐。一点儿都不像是匆忙备下的,山珍海味,倒是比京城更‘精’致。南方人的秀气连菜肴上都能体现出来,菜‘色’做的恍如画卷一般美丽,更讲究食材‘色’彩上的搭配,叫人拿着筷子,一时都不忍心下手破坏这一桌子的美了。
不过几人却是饿很了,稍微客气一下,便静默无声的开始用饭。
习惯了食不言,倒也并不觉得压抑。宁‘春’草很快吃好,放下了筷子。
姜伯毅似乎一直在似笑非笑的看她,这让景珏的面‘色’很不好。
宁‘春’草用完,不等其他人停下,便起身告退。
“走了好,走了我也好多吃点!”景瑢在她身后嘀咕道。
宁‘春’草未搭理他,提步离开。
不曾想,她刚回到自己的客房没多久,姜伯毅就来了。
他带着提匣而来的,提匣里是热气腾腾的饭菜羹汤。份不大,但都十分‘精’巧。
“是我顾虑不周,倒叫姑娘饭桌上受了委屈。”姜伯毅温声说道,“宁姑娘‘精’神看起来不甚好,倘若再不吃好,岂不有伤身体?”
“多谢姜大侠,我没事。”宁‘春’草福身谢过,退离他两步之外。
姜伯毅自然发现她的避讳,笑了笑,将提匣放在桌上,“自从发现紫玄真人遇到不测以后,宁姑娘就神‘色’郁郁,姑娘既不是为了紫还丹而来,那敢问姑娘寻紫玄真人,是有何要事呢?”
宁‘春’草错愕抬头,看着姜伯毅,却见他眼神真挚无比,似乎真的想帮她,而并非无聊打探。
“我……”宁‘春’草皱着眉头,不知对着一个不算熟悉的人,该如何开口。
“宁姑娘乃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倘若姑娘有什么需要,姜某愿效犬马之劳。”姜伯毅十分认真的拱手。声音都带着诚挚的味道。
宁‘春’草缓缓点了点头,“姜大侠客气了,我不过举手之劳,如何当得起您这般记挂。来寻紫玄真人,乃是为了命数之言。”
姜伯毅点了点头,伸手请她坐下。
两人分坐外间两侧,距离恰好不暧昧,也不疏远,能让说话的两人都自然舒服。
宁‘春’草‘精’神略缓,慢慢开口道“半年前,我突然噩梦缠身,夜夜冷汗惊起,不能安眠。‘精’神大受其影响,无奈,去寻了京城的玄阳子道长解‘惑’,道长说,这是命里的劫数,若要破劫,需得到青城山,寻得道高人紫玄真人,方有破解之法。可如今……”
“哦,原来如此。”姜伯毅缓缓点了点头,面上尽是感同身受之‘色’,“若是旁的麻烦,尚且能够想办法破除。可偏偏是自己的梦,这叫人如何避及?人难道还能不睡觉么?”
宁‘春’草叹了一声,无奈点头。
“宁姑娘现在仍旧会被噩梦缠身么?”姜伯毅温声问道。
他声音很好听,不同于景珏那种冰冷却透出感‘性’的磁‘性’。他声音温厚,不自觉的就让人产生信任依靠的感觉。
“是,倘若只是噩梦缠身不得安眠也就罢了。”宁‘春’草摇了摇头,“纵然痛苦,也不是不能忍受。只是玄阳子道长说,这梦里劫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我死在梦中,一命呜呼。”
她说完,自己先笑了,笑容颇有些狼狈无奈,“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的梦里,还有比这更荒唐更憋屈的事儿么?”
姜伯毅的脸‘色’却是认真而严肃起来,“果真有此一说?”
宁‘春’草点了点头,“很匪夷所思是不是?”木巨以弟。
姜伯毅却霍然起身,朝外问道“姜维回来了没有?”
外头立时有丫鬟答道“二爷传信说明日才能到。”
“送信,叫他快马加鞭赶回来!”姜伯毅吩咐完,又缓缓坐了下来,认真看着宁‘春’草,“有些话,虽然听起来,让人难以置信,可却绝不能大意!玄阳子道长虽远在京城,可他曾被圣上封为国师真人,其大名,连巴蜀之地也都听闻,可见是有真本事的,他的话,不可当儿戏。”
宁‘春’草愣了一愣,点了点头。若是当儿戏,她也不会大老远的从京城赶来青城山了。
“紫玄真人虽然不在了,可你这劫数,倘若真如你所说,或许还有一人能帮上你的忙。”姜伯毅说道。
宁‘春’草瞪眼向他看去。
这叫什么?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不,比这更甚!她都已经绝望的以为自己完了,要死在梦里了!这重活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曾想啊,不曾想!自己无意救下的一个人,竟也给自己带来了从未预想过的生机!
“是,是哪位真人道长?”宁‘春’草心头揣着‘乱’跳的小鹿,嗓子眼儿有些发干的问道。
姜伯毅摇了摇头,“不是修道之人,是我家弟弟,姜维。他虽不修道,却也算身怀异能,宁姑娘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宁‘春’草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没底,但人一片好心的说了,她也就连连点头应下,“多谢姜大侠了。”
“当不起大侠之名,姑娘叫我子然吧。”姜伯毅拱手道。
子然应当是他的字,亲密的朋友之间,才会用字来彼此称呼。
宁‘春’草看了他一眼,颔首,却未开口称呼。
姜伯毅十分晓得进退,并未勉强,只起身道“宁姑娘想来也疲惫得很,再用些饭,好好歇息吧。待姜维赶到,再来请姑娘。”
宁‘春’草道谢,起身相送。
她这时候,虽然困顿疲惫至极,却哪里有心思休息呢?
,
。